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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个说法,还说四郎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杂种连族人之情都不顾及了。
宋四郎当场就发飙了,将族人狠狠地骂了一顿,还说若是昭明出了任何的事情,他都不会善罢甘休,毕竟他们不能时刻盯着自己的孩子不是吗?总能让他逮着机会,让这些作恶的孩子也体会一把昭明当时的感受。
约莫是被宋四郎的态度吓着了,这些人灰溜溜地走了,而幸在昭明很快也就退烧了,但是宋四娘却是忍不住了,她执意要与宋四郎和离,只要让她带走儿子,就算是被休,她也认了。
宋四郎哪里会同意,任凭四娘软磨硬泡,他也未曾松口半分,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些族人又卷土重来了,一会说宋四娘不清白,一会说昭明是杂种。
瞧着日日以泪洗面的妻子,以及越来越沉默寡言的儿子,宋四郎终于下了决心,做了一个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决定。
他暗地里变卖了所有房产田地,将现在住的宅子和 部分银钱留给了宋二嫂,并且拜托友人照看一二,然后带着宋四娘和昭明离开了东安县。
原本是想着在西安落脚,但是有一次宋四郎无意间看到了东安县的熟人,怕行踪暴露,那些族人犹如吸血的蚊虫再次追踪过来,同宋四娘商量一阵之后,两人决定来京城。
一来是离陕西远,族人不一定能寻得到,二来是她对京城还算是熟悉,夫妻二人都可以找些活计,赚钱维持生活,还有就是为了昭明,京中有昭明熟悉的伙伴,兴许回到这里,他的情况会好些。
当初海图一案之后,确实是还了些东西回来,但是更多的早已经被海图挥霍殆尽,留下来的只是空壳子,他们俩必须有些营生活计才不会坐吃山空。
他们来的时候恰好善堂在筹备期,宋四郎读了不少的书,又打理过自家的账务,便在善堂做了账房先生,四娘则是有些刺绣的功夫,便帮着做一些成衣的花样子,两人如今在善堂都有一席之地了。
“我先前还想着哪位账房先生这么空闲,还教你如何记账呢,原来是宋四郎啊。”郭宜说道,之前确实有些疑惑,但是没想这么深刻,在这种特殊的场合下,互帮互助太正常了。
“陈嫂子先前对我照顾有加,四郎心中感怀,加之陈嫂子想学,四郎便教了。”讲完了整个故事,宋四娘平静了许多,只有在提及昭明之时,她的情绪才会激动。
她可以容忍那些人对她的污蔑,对她的鄙视,但是她无法容忍对昭明的一丝伤害,原先还没有平怨昭雪之时,她对昭明便颇有愧疚,觉得都是自己没能耐,昭明才从娘胎出来就身子虚弱,后来跟着自己受了许多罪。
后来,又因为自己名声的缘故,才会被族中之人伤害,这也是她想着带着孩子同四郎和离的原因,她虽为柔弱之躯,但是愿意付出一切保护自己的孩子。
“也是妹夫不嫌弃我蠢笨。”陈嫂子说道,宋家觉得自己对他们有恩,她可不能这样挟恩图报。
“才没有,四郎说您本事大着呢。”宋四娘笑着说道。
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过来,郭宜又问道:“可曾查到最初散布谣言之人是谁?有何目的?”
知道宋四娘在京城之事的人并不多,确切地说,不故意调查,很难知道这种过往之事,然则对方不仅知道了,还传到了东安县,怎么看都像是故意为之,难道宋氏的族人有这般能耐了?
听到宜妃的问题,宋四娘的神色沉默了一会,她抿了抿唇,随后才道:“根据四郎友人后面查到的一些消息来看,是海图的家人。”
事情一出来的时候,四郎便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甚至调查了族中之人,然而当时消息繁杂,根本查不清楚来源到底是何处。
反倒是他们离开东安县之后,风声慢慢沉淀下来,才看出一点点端倪,说是海图的家人蓄意报复。
毕竟,若不是宋四娘告了御状,这天高皇帝远的,怎么可能被京城之人察觉,更不会牵连出后面的事情,导致整个钮祜禄氏一族元气大伤,陕西的官场更是大地震,所以,有人伺机报复倒也不是很让人意外。
“真是胆大妄为。”郭宜想说的其实是混账东西的,但是她还有一个后妃的人设,不能讲脏话。
宋四娘苦笑一声,随即打起精神,说道:“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昭明性子也活泼了些,算是看到了希望。”
“这倒是,你在京城,有这么多人给你撑腰,哪里还怕什么海图地图的?”陈嫂子接过话,说道,近的有曹大人撑腰,远的,还有皇上宜妃娘娘。
而且,她听说这善堂也是宫中的哪位娘娘开办的,靠山岂不是又多了一座?
“确实是多亏了几位的照拂。”宋四娘说道,神色感激,当初走投无路,是陈嫂子接济了她,后面是皇上帮忙平怨昭雪,如今又有善堂和田庄之人相护,这恩德她今生来世做牛做马都报答不完。
“小事而已。”郭宜说道,“如今你只要把自个儿的日子过好就行,其他的事情不要管。”
宋四娘点点头,这也是她现在的想法,反正一家人在一起,整整齐齐,她便觉得圆满了。
三人正在说话之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吵闹之声,面面相觑之后,郭宜叫了侍卫去看看怎么回事。
侍卫很快便去而复返,禀告道:“外面有人闹事,说要找宋四郎和宋四娘两人。”
郭宜瞧了眉头紧锁的宋四娘一眼,“可曾表明身份?”
“说是同族之人。”那侍卫回答道。
宋四娘的脸上的血色一下子退得干干净净,苍白如纸,她刚刚还想着重新开始生活,这群人就找来了,真是要逼死她和昭明吗?
陈嫂子瞧着她神色不对劲,立马安慰道:“你也不用担心,刚刚说有人护着你呢,此时便看看他们还能如何。”
宋四娘点点头,还是有几分神思不属,正在此时,房间被敲响了,来人似乎很急,敲得门板咚咚作响。
郭宜对着侍卫扬扬下巴,侍卫刚一打开门,门外之人便焦急地问道:“四娘在这里吗?”
是个男子的声音。
宋四娘听到男子的声音,赶紧说道:“在呢。”
侍卫望向宜妃,得到宜妃的首肯,这才挪到一边,将人放了进来。
那男子长得清秀,有一种读书人的文雅,腿脚不方便,走起路来稍微有些跛。
只是一眼,郭宜便确定了此人的身份——宋四郎。
果然,宋四郎一进门就磕头行礼,“草民宋四郎叩见宜妃娘娘。”
“起来吧。”郭宜说道。
大概是来得有些急了,宋四郎还有些喘,额头上满是大汗,他又看向了宋四娘,小声说道:“还好你没去,我担心你忍不住,同他们见面了。”
郭宜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