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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也好,兄弟俩感情深厚,日后胤祐也多个关照的兄弟。”
这话显然是说胤祐的腿,康熙沉默了一下,笑容淡了才说道:“如此也好,朕亦是心疼胤祐,胤祐出生之后,钦天监说此兆不详,是上天的惩罚,亦有传言说朕“克子”,朕心实在是难受至极。”
所以,您是难受胤祐的腿?还是难受“此兆不详”?还是难受自己“克子”?
“无稽之谈。”郭宜翻了个白眼。
若是别的,郭宜倒是懒得辩驳,可是一句话就毁了一个孩子,只能说封建迷信要不得,她又道:“世上之人,五弊三缺多了去,个个都是天降不详,那这天岂不是早翻了,再说克子,皇上的阿哥们不都是活得好好的。”
“你不相信?”
康熙先前不爱同宜妃讨论这些问题,他更喜欢同皇贵妃或者德妃说道说道,毕竟这两人都会顺势安慰,唯独宜妃,丝毫不感兴趣,与她说这些,还不如说哪里有热闹哪里有新奇的玩意儿更能引发她的兴趣。
或许是他先前同宜妃的话,让她放下了心中担忧,如今倒是言语犀利。
“有利于臣妾的,臣妾就相信,不利于臣妾的,臣妾就不信。”郭宜说道,她在现代也算过命、抽过塔罗牌、测试心理学等等,她只相信说自己好的。
否则,日日琢磨自己哪里不好,哪里有灾,诚惶诚恐,忐忑不安,生活也不用过下去了。
“还能这样?”康熙笑着说道,这种新奇的说法倒是不常见,宜妃看事情的角度与这宫中,不对,应该说与他见过所有的人都不一样,颇为新颖。
“有何不可?”郭宜无所谓地说道,“皇上也应当如此笃信,皇上是天子,顺奉于天,怎么会有不祥之兆?又怎么会克子么?钦天监真要是有用,不如请他们算算明年哪里有灾害,让皇上能提前预防。”
郭宜也不是完全不相信的玄学的力量,但是依靠玄学治国绝对不可取。
康熙哈哈大笑,他如何听不出宜妃在埋汰钦天监呢,“钦天监还要观察天象、制定历法,也并非全是占卜之术。”
“臣妾自然知道钦天监的指责,只是不满他们借机散布谣言,耸人听闻。”郭宜说道,“臣妾为皇上鸣不平,为胤祐觉得冤屈,生老病死乃是天地法则,怎么到了您身上就成了‘不祥之兆’‘上天惩罚’这样的无稽之谈呢?”
若是之前,康熙定然觉得宜妃有几分胡搅蛮缠,可是先前梁九功调查的结果显示,他那些早夭的孩子并未他克子,而是因为……
只是,个中缘由他并不能昭告天下,也不能为自己平冤,只能背负上“克子”这个名声。
思及此,康熙未免多了几分感慨,叹息了一口气,“朕亦是无可无奈何啊。”
要不是小命要紧,郭宜真恨不得怼回去,哪里无可奈何了,你搞科学不就行了,搞什么封建迷信——哦,不对,这就是封建王朝,那就是搞什么迷信活动!!!
印象之中,康熙还跟着传教士学过天文几何,是都学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郭宜忍不住内心一阵吐槽,暗中噼里啪啦的一堆,这才心中好受了些。
“怎么不说话了?”康熙问道。
“皇上都说自个儿无可奈何,臣妾一个后宫嫔妃亦是无能为力啊。”郭宜慢慢说道。
康熙抬起眼皮瞅了她一样……别以为你开了嘲讽,朕就听不出来。
“你觉得不是这样?”康熙反问道,他倒是想听听宜妃能说出什么话来。
“臣妾是觉得,钦天监明明只是皇上手中的棋子,如今却是被棋子掣肘了。”郭宜说道,她觉得自己说的有点深了,赶紧给自己找补一下,“当然,臣妾身居后宫,见识浅薄,管中窥豹,皇上不必将臣妾的话放在心上。”
“你都说了这些,怎么能让朕不放在心上?”康熙哼了一声,横了她一眼,“朕竟不知爱妃如此有见解。”
“臣妾惶恐。”郭宜立马垂首说道,“胡言乱语,还请皇上见谅。”
康熙叹了一口气,饱含着心酸与无奈,“朕指望着借钦天监安抚人心,总不能时而相信,时而不信,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朕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原来是自己搬起的石头,最后砸了自己的脚,说到这个地步,郭宜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旧时固态,非一朝一夕可变。
“原是如此。”郭宜抿了抿唇,“是臣妾失言了,还望皇上恕罪。”
“罢了,你也是关心朕,关心胤祐,朕怎么会怪罪于你?”康熙说道,引起这个话题的是他与胤祐,宜妃不过关心他们,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一片赤诚之心,可昭日月,他又怎会怪罪。
胤祐能得到宜妃的庇佑,得到胤祺的爱护,是他的福气,也说明他的决定没错。
郭宜若是知道康熙在想什么,定然会无语至极:您可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要不想想看,到底是谁把胤祐留在了翊坤宫——是她的儿崽好不?
约莫是无聊了,正在拨着七哥哥九连环的胤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康熙的目光落在了那沓图纸上,“你既然说图已经画完了,不方便加上去,那边算了。”
郭宜心中一喜,正要谢恩,就听到康熙又道:“那就重新画一本朕与胤祺一起种洋芋的故事吧,名字就叫,就叫《种洋芋的父子》。”
喂?excuse me?打扰一下,她是不是幻听了,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怎么?不行?”康熙挑着眉,看着她,眼神深邃有神。
郭宜连连摇头,“只是臣妾怀着身孕,以后怕是没有太多的精力在这上面。”
“没事,朕能等。”康熙笑着说道,神色宛如一只饕足的狐狸,“这是圣旨,你可别忘了。”
郭宜心中的小人已经掀了桌子,正叉腰骂人,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咬牙切齿,“臣妾遵旨。”
“如此就说定了。”康熙自然看出来了她的不情愿,那又如何,他想要,就没有“她不愿意”的余地,况且她能给胤祺胤祐画上一本,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同胤祺画上一本?
康熙深觉,自从宜妃从皇太后那儿接回胤祺之后,自己地位一日不如一日,以前宜妃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便想着同自己分享。
如今,若不是为了孩子,她根本不会想起自己,更不会主动来找自己。
想到这里,康熙又看了桌案上这沓画纸,顿时感到一阵心酸。
还没有等他来得及说什么,梁九功就进来了,“皇上,晚膳准备好了。”
“先用膳吧。”康熙说道。
兰心将胤祺、胤祐领了过来,让他们把手洗干净,胤禟被放在了他的儿童餐椅之上,乳母用热的帕子也将他的手脸擦得白净。
每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