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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为自己又斟一盏茶。

就在这时,百闻书一声滴鸣。

她握着茶壶去看消息,见百闻书上浮起的一行字,没准备马上就回,继续慢悠悠倒茶。

虽然什么都没说,脸上冷了一路的表情却变得柔软了些。

那行字,连同乌遥的表情却被乌咫也看见。

乌咫冷冷道:“你应当离那个人远点。”

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书上消息的窥探。

乌遥吹了吹杯中茶,抿上一口,道:“乌咫,你是我父亲的姐姐的儿子。”

又翻过一页百闻书,将那页聊天记录翻走,“不是我爹。”

乌咫擦着血雾绞,听出乌遥不高兴,没准备将话停下,却换了个话头去谈。

“你讨厌我,却不讨厌他。”

“然而他修为至化神,我也同样;我是玄淼门排位最前的直系弟子,他是琉焰宗宗主的大弟子;我属于我的母亲,他属于百里无忧。”

他声音一如既往冷漠,冰锥子似的往人耳朵里捅。

字里行间将自己与百里川都当做一件物品去讨论。

乌咫一向这样。

看人时,将人的五脏六腑切割如菜市场案台上的肉,能称斤算两去比较。

他将人看做东西。

不止是对百里川,甚至于看他自己也同样。

恐怕从未想过,人不是铁模具浇筑出的刀剑,也不是按照剂量就能培育出的药草。

乌遥听得不耐烦,将书放下,看着他道:“只要你再多说一句,我今日就不会有耐心与你保持礼貌。”

乌咫却依旧擦着血雾绞,话语没有退缩,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警告。

“乌遥,你看清楚。百里川与我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工具而已。”

乌遥的警告不是开玩笑。

在乌咫话音落下的那刻,她将杯子连同茶水一同砸向他的脑袋。

不远处的侍女们目睹这一幕,同时小声惊呼。

乌遥出手又快又准,茶盏在她手中变成武器,狠狠向乌咫砸去。

乌咫没用灵力去挡,只在茶盏砸到他额上之前的瞬间出手去接。

将茶盏稳稳握在手里。

然而那些茶水却不会被他接住,哗啦一声泼在他脸上,将他颈间衣衫都打湿。

滚烫的茶渍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掉。

“啊……”乌遥看着乌咫的打湿的衣服皱眉,问侍女取过手帕擦手,“可惜我的雪峰毛尖……”

眼前气氛太过诡异。

若说是单方面的欺辱,另一个却不像是受了什么委屈,若说是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偏偏似乎气氛又很平和。

像是单方面的针锋相对已经被习以为常。

又或者,是有人特意去讨要这分针锋相对呢?

侍女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不知眼下这场摊子该不该收拾。

乌遥将手帕递还给侍女,温声道:“抱歉,一时手滑,劳烦帮我清理桌面。”

十足礼貌,完全看不出方才的失礼。

侍女们这才放松下来,替她收拾桌子。

侍女走后,乌遥平和地翻着百闻书,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大门被人叩了叩,门口有弟子道:“咫少爷,瑛长老有事找您。”

乌咫在原处没有行动。

乌遥看着百闻书,温温柔柔道:“滚回你的母亲大人怀里,将刚刚那番话对她说去吧。她会很喜欢你的忠诚。”

乌遥说话夹枪带剑,乌咫竟不怒反笑。

一声短促的轻笑。

听见这声笑,乌遥颦眉抬头看他。

乌咫手里依旧拿着方才那杯盏,万年不化的表情却破冰,一边唇的角度微微抬高了点。

真的只是一点。

乌遥看着他的笑,表情反而冰凉。

疯子。

乌咫将那茶杯放下,推到乌遥面前,向门口走去。

乌遥看着桌上未干的水渍,没有去碰被乌咫拿过的杯盏。

听见门口大门关闭,她起身换了座位。

第70章

◎她喜不喜欢,不是你说了算。◎

高空中, 硕大的飞船逆风而行。

矮小老者将手背在身后,凝视窗外远山秋色,神情严肃, 沉默着拿下腰间酒壶。

他身后站着一名佩刀少女,同他一样身着红色袍衫,脸僵着, 表情也非常紧张。

百里溯嘬一口酒,阴沉道:“路上竟然飞了两天, 也太久了。”

百里稚水在他身后的位置, 依然默默看着窗外,脸色隐约有些发青。

百里溯又叹一声,对窗外破口大骂:“也不知道怎么安排的,早知道要乘这么久飞船,一路上给人备的都是什么酒, 什么菜!还不如人家玄淼门的会来事!”

飞船一阵颠簸,百里稚水捂住胸口扶住墙, 随飞船晃了晃。

身后传来弟子们恭敬的“宗主好”,师徒俩一起回头。

来人与百里溯大约一般年纪, 比百里溯高大不少, 背一把巨剑, 雪白的长发垂肩。

百里稚水顾不得难受, 连忙行礼。

百里无忧声音温润, 问道:“稚水, 现在感觉如何了?”

百里稚水抚了抚胸口, 不好意思地挠头:“已经感觉好多了, 只还有一点点不适。”

百里无忧颔首, 对她笑笑:“这次行程赶时间, 天气也不好,飞船开得快了些,你不习惯也正常,好好休息吧。”

又对百里溯道:“跟我来吧,该说说这几天怎么安排。”

百里稚水与百里无忧道一声谢,同其他弟子一起行礼,目送宗主与长老离开。

飞船又是一颠,她终于忍不住,扯过旁边的袋子呜呜哇哇将头埋进去。

百里溯跟在百里无忧身后上楼,听见那头传来的动静,摇头道:“每天御剑的人竟然会晕飞船……不像话,说出去都丢我的人。”

百里无忧:“你对徒弟总是过分严苛,反而不利于弟子成长。”

说到徒弟,百里溯又被激出不满之意,偏要同百里无忧犟,“是吗?若非要论这一点,我倒觉得你比我更胜一筹。”

他神情比喝不到好酒还要郁闷:“那小子这两个月的情况,你不会没察觉到吧。”

“不知道你几天看一次他修行或练剑,反正我去了好几回,都只察出他修为在原地踏步,不似以往每隔一段时间就有长足进步。”

“孩子到这个年纪,就算是填鸭似的往里面塞东西,也快塞满了。”百里溯嗟吁,“呆板的规矩不适合天才,你应该比我清楚得多。”

百里无忧沉默着听他将牢骚发完,道:“百里溯,你不能以修为来定夺所有。”

“百里川是我的徒弟,肩上有宗门的担子,以后更有他的路要走。他与其他弟子都不同,你应当很清楚这一点。”

又是这套说辞。

二十岁,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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