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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奇怪。
恐怕其他人也只会将重心聚焦在她身上，至于这个男人是谁，不重要。
百里川显然还没适应自己的“俏郎君”身份。
乌遥又是将他叫做“俏郎君”，又是语气十分闲适自然，竟跟做过许多回这种事似的。
于是本就不自然的脸色又黑了点。
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问：“你以前也带人进来过？”
乌遥想了想：“看见别人将人带进来过。”
百里川很快地“哦”了声。
乌遥知道百里川定是被她一番作弄，觉得憋屈。
于是没用灵力与他传声，也没回头，坦荡自在地用食指往后敲了敲他肩膀。
环起手，傲慢道：“你看起来不大高兴，这可不行。如今你既然作这般打扮，与我一起时，就该更高兴些。”
顿了顿，又补一句：“笑一笑，别露馅。”
百里川毫无演技，用这张俊美妖艳的脸扯出一个难看又不自然的笑容。
他笑得十分僵硬，乌遥噗呲一声，反而笑了。
“笃笃”两声，云梯到站。
乌遥面带春风，百里川面如菜色，两人靠得近近地，几乎手挽手走出云梯，继续在弟子们的注目礼下走出温水崖。
果然如乌遥所言，哪怕是老师路过，也只是匆匆一瞥，不敢谈论乌遥的不是。
百里川耳聪目明，隐约听见远远有弟子小声谈论，言辞间似乎说着什么“开荤了”“稀罕事”“竟然勾引遥小姐”云云。
百里川：“……”
心情复杂。
乌遥就这样大摇大摆地领他出去。
百里川感受到四处射来的灼热视线，想起乌遥要他高兴些的嘱咐，心中飞速回忆近日学来的剑诀，从第一章 过到第十章，表情终于自然起来。
两人已经走到温水崖附近的林道中，乌遥小声说：“你这副样子可不能继续乘云梯，我带你找个僻静地方，一会儿你自己把易容泥卸掉，御剑回去吧。”
乌遥一说话，他刚刚静下来的心又浮了上去。
百里川点头：“好。”
乌遥又续道：“这样一来，上次你帮我补屏障的人情就算还上了。”
上一回？
百里川才想起上回乌遥突破，他感应到疏风苑的灵力波动，为她补上缺口。
原来乌遥一直都将这件事记着。
她把账算得很清楚。
但其实不必每一次都需要还。
百里川又不自觉开始盘算，若是乌遥这次将账算作是平了，那下一回就算有需要，是不是也不会再找他帮忙？
他心里念头多得很，离温水崖越来越远，安全是安全了，反倒不快活。
乌遥与百里川并肩走过林道，思索着在哪里放百里川走比较合适，突然看见前面有人。
身材颀长的男子站在林道末端的路中央。
天逐渐擦黑，道旁枝桠低垂挂雪，他站在那里，踩着石板铺就的路，眼神也好，浑身散发的寒气也好，都让他看起来跟雪一样冷。
看见乌咫的瞬间，百里川将自己的念头都瞬间收拾干净。
在离开温水崖后，他原本还与乌遥礼貌地保持一定距离，此时却有意走得离她近了些。
乌遥只瞥乌咫一眼，没说一句话，也没给他多的眼神，将脚步往旁边挪了两步，与乌咫擦肩而过。
彻彻底底的无视。
百里川站在乌遥另一侧，也状似毫不在意一般，与她一同路过。
两人打乌咫身旁走过，乌咫的声音却追了过来：“乌遥。”
这下可不能再视而不见。
乌遥回头，礼仪完好地提起裙摆与乌咫行礼，微笑道：“咫哥哥。”
乌咫冷，她又是与乌咫南辕北辙的另一种冷。
看起来如此温和又懂礼，实际简直叫人冷到骨子里都发寒。
乌咫手中还拿着血雾绞，表情明显抽动瞬间，又被他迅速压制下来。
但他的杀气可压不住。
却只能说出一个字：“你……”
乌遥歪头：“我怎么了？”
跟你有关系？
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乌咫却说不出多的话。
乌遥的笑容纹丝不动，与乌咫颔首，微笑道：“咫哥哥，我如今很赶时间。若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
再行礼，便毫不犹豫地离开。
百里川没有第一时间随乌遥走。
他也与乌遥方才一样，回头看乌咫。
乌遥转身的瞬间，百里川和乌咫的灵力再次在暗处相撞。与上回见面的暗中博弈一模一样。
一个早已认出对方的身份。
另一个不仅知道，也不介意自己的身份被发现。
不知为何，百里川刚才笑不出来，此时倒是能笑出来了。竟也跟乌遥似的，对乌咫十分“礼貌”地笑了笑。
完完全全的挑衅的笑。
没叫前面的少女发现。
见百里川没跟上来，乌遥回头催促：“快点。”
百里川又迅速收回灵力，“好。”
两人一同离开，留乌咫一人在原处。
只能看着他们，也只敢看着他们。
乌遥将玄淼门的地形摸得清楚，与百里川寻了一个隐蔽之处，地形弯弯绕绕，若还有眼线相随，再绕上几段路就能轻易甩掉。
百里川扯着衣襟：“这身衣服怎么办？”
乌遥：“不是什么稀罕物什。最近若你有机会见到苓哥哥就还给他，没有机会的话，就先放在你这吧。”
百里川点头：“好，劳烦了，替我多谢他。”
乌遥指着他的脸，最后说上一句：“待会记得寻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将这玩意给卸掉。”
百里川点头，乌遥便算是送完这一程。
他看着乌遥远去。
尾随乌遥的几个眼线大多随乌遥一同离开，他的归途十分顺利。
回到舍馆，百里川摸着脸上残留的涂料，又放出一盆水洗脸。
看着盆中自己的倒影，他摸了摸脸，又不禁想，乌遥说跟她在一起时该高兴些，这是什么意思？
有种不详的预感。
于是放下洗到一半的脸，去找百闻书。
点开论坛，齐刷刷的哀嚎一片。
玄淼门的公共版块是重灾区。
弟子甲：遥小姐，我的遥小姐，我宝贵的遥小姐，怎么被那种妖艳贱货给蛊惑了呜呜。
评论区以“呜呜呜”等哀嚎为主。
弟子乙：从遥小姐的配偶选择看近期流行趋势，近两年会不会将披头散发作为风向标？出售特制洗发水、护发素，物美价廉。
下面还真有人想买。
弟子丙：热烈庆祝遥小姐开荤，有没有人一起喝酒啊，就现在。
下面一溜回复：我看你就是想喝酒。
当事人默默翻着百闻书：“……”
即便知道乌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