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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去村子里守着，通知村民尽快疏散，尽快。百里川带我靠近水面，继续追。”
百里稚水应声离开，百里川操纵着琉焰和远鹤剑，带乌遥逼近水面。
借着黑雾的掩盖，乌遥意念翻涌，鬼粟藤冲破皮肤，从手臂上伸出触角，向河水中冲去，边冲边吼：呀吼——
乌遥：“……”
这些鬼粟藤比她想象中要活泼。
真的好吵。
百里川配合着她的动作，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乌遥感受着沿着鬼粟藤传来的水中的冰凉触感，点点头：“断尾蛇的动作很不寻常。你既然认得它，应该知道它本性暴戾无常，若有阻它碍它之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折磨那人到死为止。这只是首领，更不会有意外。”
百里川垂眸看着她的发丝沉吟：“但它方才对你的攻击却没有反应。”
暗黑的藤蔓沿水而行，在乌遥的操纵下追逐断尾蛇的身影。二者所过之处骇浪顿生，惊走数只游鱼。
乌遥稳住手中鬼粟藤，续道：“这说明目前对它而言，现在有东西比回击我们更重要。据我所知，能让它如此狂躁而执着的只有一样东西。”
她顿了顿，“乌瑛此前在药王谷内谷种下的，名为幻鲛草的毒草。”
怕是在撤走药草时有什么意外，导致外谷有幻鲛草遗留，才让断尾蛇如此执着。
然而，那多嘴多舌的内谷弟子早就说过，乌瑛所种的草药是内谷机密，连内谷弟子都未必晓得。她一路上也是装作不知，只道是好奇想去看看罢了。
此时乌遥所言与前言自相矛盾，手中鬼粟藤也随心中隐忧微顿。
百里川并未问那么多为什么。
乌遥将这些告诉他，已经是她在限度内能做到的很好的事。
他只颔首：“我明白了。”
两人心头还残留着其他疑问，却都默契地没有说出口。
这断尾蛇出现的方式实在诡异。
换做平时，这种等级的凶兽一旦靠近，他们都会有所察觉。但方才直到断尾蛇带出巨大的动静之前，两人竟都没有发现。
有鬼。
鬼粟藤只能拖慢断尾蛇的速度，却无法让它完全停止。
熟悉的山景和村落越靠越近。
乌遥手中发力，然而断尾蛇用了巨大的力气，片刻便将鬼粟藤挣脱。
她咬了咬牙，收回鬼粟藤，再次唤出蚀骨钉，“加速跟紧，它要上岸了。”
6第42章
◎成为谁的英雄。◎
药王谷外谷。
在百里稚水的催促下, 林馥芝组织外谷弟子领着村内的老人和小孩转移到村庄附近的树林腹地。
事发匆忙，林馥芝的脸色在着急的心绪下越发苍白，“百里小姐,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外谷的村民虽然不了解事态，但都十分好说话。哪怕百里稚水还未说清缘由，见她身份特殊、神色焦急, 也都在林馥芝的指挥下配合地撤离。
如今只剩几户还没有转移，百里稚水擦了擦汗, 道：“方才内谷突然出现了首领级别的断尾蛇, 正在往外谷赶，恐怕这一带都会有危险。”
林馥芝的脸色在惊恐中有些疑惑：“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呢？那是她们亲眼所见呀。
见百里稚水有些急了，林馥芝慌忙解释：“百里小姐，我并非不相信您。可是内谷是封闭的，这条河是通往外处的唯一通路。历年的灵兽都只会从外谷向内谷去, 怎么会从内谷往外谷来呢？”
这话让百里稚水也懵了。
的确，方才乘舟时她大致看过, 这药王谷的结构就是外开里合，内谷呈环形包围起来, 山高而陡峭, 除了那条河, 并未发现其他入口。
那断尾蛇是从哪来的？
百里稚水心头疑窦顿生, 察觉出几分微妙的不对劲。
身后晃过一阵风, 有人提灯在她身旁降落, 熟悉的故作温柔的声音一如往常：“稚水, 这里情况如何了？”
百里稚水没回答, 只有些怪异地看着他, “你……倒是来得很快。”
伏灼的微笑中有些无奈和急切：“你走得太快, 我担心你，便使用了传送阵。”
百里稚水并没有被他的“担心”感动，“哦”了声，若有所思地看向远处，却忽然睁大眼，急切地握住业火刀。
只见远处的断尾蛇已经拨开浪花，带着厚重的黑雾迅速靠近。
在黑雾中，两个站在飞剑上的人影若隐若现。
见到那黑雾出现，林馥芝颤抖着捂住嘴，心凉了一片：“真的来了。”
百里稚水：“林姑娘，赶紧看看还有没有人在。”
林馥芝点点头，连忙向村中房屋聚集处奔去，临走前，又回头匆忙看向百里稚水。
“您呢？”
“我暂时会在附近守着，保护大家撤离。”
伏灼手中掐诀，将占星灯往身前送了送，又拦在百里稚水前方：“稚水，你不要怕，还有我在。”
百里稚水只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驱使业火刀绕开伏灼，往河边的房屋行去。
她还要确认有没有人没来得及走，没有时间与他折腾。
伏灼想要跟上，但想到如今的情况，又犹豫了。
啧，与其耗费时间与这死丫头纠缠，不如去击败断尾蛇，让她主动地崇拜他。
他唤出系统，查看此前积攒的技能和道具，选出能力增强药剂，点击使用。
那一头，乌遥在半空中思考对策。
虽然她大致猜到断尾蛇发疯的原因，但并不知道幻鲛草的具体位置，这就让保护村民的计划变得困难不少。
远处还有几户村民慌忙从屋中走出，断尾蛇速度太快，想要追上村民，可谓轻而易举。
乌遥问：“百里川，你的琉焰能烧多远，有没有办法用琉焰限制断尾蛇的行动？”
百里川低头看她：“可以，但琉焰的效果会被水限制，最好也等它上岸。”
如此一来时间就很紧张，必须抓住千钧一发的机会。
丝毫不能犹豫。
蚀骨钉已经在乌遥身旁待命，随她心念一动，便兴奋地飞到她手边。
乌遥挽起袖子，露出半截伤痕累累的小臂。
蚀骨钉划开一条伤口，在黑色血液中浸润，玉色钉身有半截都化为黑色，光泽越发幽盈。
她不曾因为伤口闷哼，甚至眼睛都没有眨。
百里川微微皱眉：“你每用一次蚀骨钉，都要这样伤害自己一回？”
乌遥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沉默，然后说：“并不是每一次。蚀骨钉遇毒染毒，我的血能让它们变强。”
确认十颗蚀骨钉都已染血，乌遥松开百里川的手，抬头看他：“你听我的命令限制断尾蛇，我来攻击它，明白了吗？”
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