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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妈给你取的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吗?”黎新月知道这是最能伤到她的话。
果然,黎央停住了脚步。
“你刚出生那会儿身体不好,总是生病,你妈生完你就回学校读书了,是我爸一直在照顾你。后来要上户口的时候,他问你妈给你取什么名字,你妈发来一个字。”
黎新月笑起来:“那个字我爸怎么瞧怎么不对,就翻字典查,一查吓了一跳。一个歹字旁,一个央,意思是一场灾祸,组的词也不好,都是病殃殃啊,遭殃这些。我爸觉得这太不吉利了,才擅自给你换了个同音的字。”
黎央肩膀颤了颤,手指嵌入掌心。
黎新月有种报复得逞的快感,咯咯地笑着,一字一句恶毒道——
“连你妈都觉得你是一场灾祸,盼着你病殃殃的早点死,黎央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脸上得意畅快的笑没能维持多久,下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
少年神情狠厉,冷硬的指骨狠狠地捏住她下颚,生生要把她的下巴捏脱臼:“你他妈再说一个字?”
黎新月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可太过恐惧眼前满身戾气的少年,只惊恐地睁大眼,愣是一声不敢吭。
秦饶像是碰到了什么恶心的脏东西,指腹嫌恶地搓了搓。然后才去牵黎央的手。
她的手很冰,不像是被风吹的,那冷意像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
他将人带到车里,暖气的温度往上调,他捂着她的手,把她两只小小的手捧在自己掌心,攒起的眉里压抑的怒和心疼。
少年的掌宽大有力,能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热度一点点传递过来,皮肤连着身体里的血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秦饶,我没事的。”她轻声道。
他低声“嗯”了下,捂着她的手没放开。
“你快开车吧,不要让周姨一个人在家等太久了。”她又说。
“行。”秦饶答应了,手离开她的手重新搭上方向盘。车往前开,到了某处停下,他推开门下车进了家商场。
黎央只当他是想买什么,几分钟后,秦饶空手而归,应该是没买到想要的。车继续向前驶,又在一家商场门口停下,他下去,还是没买到。
几次之后,他终于拎着个小袋子回来,把它交到了黎央手里:“过年了,好多店都没卖这个的。”
秦饶之前偶然吃过一次,连他这样不喜欢吃甜的人都觉得不错,小姑娘应该也会喜欢。
黎央把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是一块芋泥肉松可颂,表皮酥脆,上面撒了一层细细的糖霜。
她低头咬了一口,芋泥溢着奶香,口感细腻绵软,甜得恰如其分,刚好冲淡了嘴里和心尖的苦涩感。
不用问也知道他为什么特地去买这个,这一瞬间,黎央心里没那么难过了,她笑起来,眼眸明亮:“这个真好吃。”
秦饶也终于弯了弯唇:“下次再给你买。”
到了别墅。
周姨听见开门的动静就走过去:“小饶你不是早就开车去接央央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啊,菜都要凉了。”
黎央心里有点愧疚,她清楚他是绕了大半个江城就为了给她买一份芋泥可颂。
“周姨不怪我啊,是路太堵了。”秦饶懒洋洋的,谎话张口就来。
“这大过年的还堵车啊?”周姨疑惑地嘀咕了句,不过也没多纠结这个,催着两个孩子去洗手吃饭。
满满的一桌菜,虾蟹鱼排骨什么都有,非常丰盛,等吃完了,黎央把给周姨的礼物递过去,笑眼弯弯道:“周姨新年快乐。”
“哎呦我还有礼物呢,央央真是贴心。”周姨笑眯眯地收下,从口袋一摸,拿出两封早就包好的大红包:“给,你和小饶一人一封。”
黎央哪好意思收。
可周姨好热情,她只得求助的目光望向一旁的秦饶,希望他能帮自己推脱了。
少女眸光可怜巴巴的,秦饶好笑,接过周姨要递给她的红包,径直走到她面前,抓起她的手把红包强硬地塞她手里。
黎央:“?”
这人是读不懂她的意思吗?
正懵着,头顶响起一声懒散的笑:“红包寓意着平安顺遂的祝福,谁把祝福往外推?傻不傻啊你。”
被骂傻的黎央:“……”
晚饭后周姨拉着黎央一块儿看春晚,她知道秦饶不爱看这些节目,便没让他陪着,可今天他倒是自个儿往沙发上一坐,尽管也没看电视,还是低着头在玩手机。
但至少人是在这儿的,不至于偌大的客厅就她和央央两个显得太过冷清。
今年的节目比去年好,小品和相声都有趣得多,周姨被逗得笑不停,黎央弯着眼剥了个沙糖桔。
先是递给周姨,又伸手,将另一瓣剥得干干干净净的小橘子拿到秦饶眼前,嗓音清甜:“呐,给你的。”
“哎央央,小饶他……”周姨刚要说他从小不喜欢吃橘子橙子这类水果,嫌酸,少年已然接过,一整个放进了嘴里。
黎央疑惑地看向周姨:“他怎么了?”
“没什么。”周姨一大把年纪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得慈和:“快看节目,这个杂耍有意思。”
守岁到十二点,春晚以一首《难忘今宵》结束,周姨终于撑不住困意要上楼睡觉了,走之前不忘叮嘱:“小饶你要把央央送回去啊,天晚,她一个女生不安全。”
“知道。”秦饶拿起车钥匙,回头看她,没一点不情愿:“走吧,送你回去。”
除夕夜路上基本上没什么车,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黎央家小区门口。
黎央解开身上的安全带,转头看向他,笑着道:“我回去了,再见,新年快乐。”
她推开车门下去,秦饶也下了车,走到她身侧:“周姨说了让我送你到家门口。”
黎央眨了眨眼,感觉记忆出现了点偏差,周姨当时说的好像只是送她回去,没特意强调要送到家门口吧?
但她乖乖地跟着他走。
大家似乎都守完岁睡了,连个人影都瞧不见,整个小区特别安静,只有树枝被风吹得发出呜呜的声音。
因为有人陪着,黎央一点儿也不怕,到了家门口,她用钥匙开了门。
“那我进去了,谢谢你。”她感激道,转身时胳膊被抓了下。
她不解地回过头。
楼道里只一盏暖黄的小灯,秦饶伸手将脖子上一条黑色绳子解了下来,上面系着块圆圆的玉佩,他朝她走近,手环过她的脖子,把那根细绳重新系了个结。
两人距离离得近,彼此呼吸清晰可闻,他的呼吸要比她的热一些,轻拂在她脸颊。
那个玉佩被他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别听那傻逼女的的话。”
少年凌厉眉眼在这一刻柔和许多,漆黑的眼垂下看她,瞳孔映着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