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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又憋着一口气,撑不住了都要硬撑。他这个医生说的话对于这对父子来说都是危言耸听。

“给他吃药。”孟沛南丢下这一句话又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嫌弃似的,仿佛是孟枭太过矫情,“抓捕姜绒是你的任务,你必须把他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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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开始

入夜了,姜绒扯着身上仅有的外衣挡风,怎么夏天的夜也这么凉呢?昨天太怕,只想着逃跑,可他现在后悔了,还不如不跑呢,应该会死在孟枭手上吧,总比冻死饿死要来得痛快,也更有尊严。

现在他成了唯一一个逃兵,真是,被孟枭吓得糊涂了,竟生出了想活着的念头,有什么可跑的呢?终归是要死的,他这么活着没什么意思。

他蜷缩在废弃大楼的一角,一动都不想动,否则伤口会渗血,弯折过度的身体会酸痛,不可言说的地方也牵动着全身的神经,他多想昏睡过去,最好再也不要醒来。

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出现幻觉了,要不然他怎么又听到了马蹄声呢?多可笑,他在盼望着孟枭的到来,盼望着孟枭给他一刀痛快。

当空洞的脚步声传来,他才意识到这不是幻觉。

孟枭没有吃阻隔剂,他不信自己能那么倒霉碰上第二次游行,而且如果姜绒已经死了,他就要学着适应少量信息素的侵袭。

但他的确没想到自己不是靠着柚子香找到的姜绒,而是他闻到了自己的信息素。也对,如果姜绒是个Omega,那他已经是一个被自己彻底标记过的Omega了。

他和姜绒对上眼神的那一刻,姜绒依旧被吓得一抖,只是后来的眼神却没了恐惧,他看不懂那样的眼神,也没心思去看,他只知道靠近姜绒后,那股好闻的信息素让他的意识清醒过来,四肢与大脑的支配权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他把姜绒从地上拉起来,扒下他的外衣凑近他的后颈,本是想去嗅他的信息素,入目却是血痕和齿印。他一直不觉得信息素诱导剂有多可怕,直到他看到姜绒的后颈。

信息素诱导剂把他变成了一个野兽,没有理智和思考,只懂撕咬和暴力。

姜绒身上很凉,肩上有一道还在渗血的刀伤,他抓着姜绒沾了血污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

恐惧又回到了姜绒脸上,脸色的苍白程度比刚才更甚,“孟枭…杀了我吧,别做其他的…”姜绒的头发被孟枭抓在手里,他别扭地仰着头,手里也胡乱地抓着那件外衣,想要再多挡上些自己的身体。

可是孟枭才不会管他这些,像拎什么东西一样,孟枭单手扣着他的腰把他拎在身侧,那件外衣勉强遮住姜绒的身体,孟枭把他扔在马上,带着队伍回了安城。

*

长途颠簸,姜绒早在马上晕了过去,孟枭把他带去了杜医生的医院,杜医生本想从他身上提取一些信息素以寻找替代品,可是看他血肉模糊的后颈,根本无法操作。

“他已经32岁了,腺体接近于彻底萎缩,能释放出来的信息素一定也是极其微量的,您把他的后颈咬成那样,能释放出来的信息素就更少了。”杜医生没什么敌我概念,在他这里,姜绒就是一个病人,还是一个稀有的拥有信息素的Beta病人。

“我已经和孟先生说过了,孟先生让您描述一下姜绒的信息素特征,他会找类似Omega替代,之后姜绒交由他处置。”

“柚子味,很淡,很清。”孟枭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昏迷的姜绒 “他什么时候能醒?”就像是在问一台机器什么时候能运作。

“他的伤口自愈能力不强,短期内醒过来是没问题的,但要说帮助您…那体力消耗太大了,随时可能昏过去。”

“不会死就行。”为了避免意外,他本打算暂时不上前线,但既然已经抓到姜绒了,那他就不必有顾及了。

笼岛八城中,已被占领的三城分配给了孟沛南的亲信,枫城之战事出突然,现在既然已经结束,那孟枭也是时候回到原本的浆城战役中,那是占领浆城的最后一项作战行动。

他从小就被孟沛南严格管教,十几岁就开始和战争打交道,死在他刀下的人不计其数,他对生命没什么概念,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他只知道如果他死在战场上,那么孟沛南应该会觉得他这个儿子更拿不出手了。

等病房里的人都出去,姜绒便睁开了眼睛,他抬手摸了摸耳垂,自己的耳坠已经不见了,脖子上的吊坠也没有了,拇指上的戒指也是。

他还记得儿子很喜欢自己这些配饰,总是喜欢牵着他的手摩挲戒指上、耳坠上的蓝色装饰,说这是大海的颜色,想看一看真正的海。

他明明答应过要带儿子去看海的,可现在呢?连儿子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国破家亡,妻离子散,或许听起来很惨,但姜绒并不觉得。把他当做工具的国家,并不幸福的家庭,一直贬低他的妻子,他在世间最后的牵挂只剩了还算乖巧的儿子。

他祈祷着儿子可以逃得远远的,活得好好的,然后,再祈祷孟枭一刀把自己杀死。

那样,就是最圆满的结局。

他的身体很疲惫,于是再一次陷入“美梦”里,但是,总是有人将他拖入噩梦里。

突然地窒息感和疼痛感让他惊醒,天什么时候亮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孟枭掐着他的脖子,啃咬他的后颈,并且把白色的被褥和病号服蹭上了血污。

姜绒大张着嘴拼命呼吸,窒息感逼出了他额头上的青筋,他用力抓着孟枭的手腕企图挣脱,但到他眼前开始模糊都没能成功。

他突然停止了挣扎,他怎么又忘了呢?他应该求死才对,虽然这样的死法有些痛苦,但死了就好。

可老天总是和他对着干,他放手了,孟枭竟也放手了。

孟枭刚才战场上下来,战争频繁兵力不足,战场上难免出现Alpha,剧烈运动的情况下,信息素又难免泄露,甚至有Alpha利用信息素同敌方Alpha较量,导致他再次出现了信息素应激反应。

为避免出现事故,让孟霆掩护自己撤出战场,架着战马一路狂奔回了医院。

他抬头对上拍着胸脯咳嗽的姜绒,脱口而出一句抱歉,而后才有空思考自己需不需要对姜绒说抱歉,算了,反正已经说出去了。

“我以为你是来杀我的。”

他听见姜绒虚弱的声音,看着姜绒缓缓抬起一点头来,眼角挂着泪,因为刚才的窒息而面颊通红,只是眼神里好像有些失望,好像在责怪自己没能杀了他,奇怪。

“你又咬我。”姜绒很纳闷,他是一个Beta,没有腺体,没有信息素,孟枭在发什么疯?后颈太痛,他甚至都来不及伸手去摸一摸,就又突然地被孟枭抓住双肩按在病床上。

根本不够,太少了,孟枭感觉自己染了瘾,刚刚闻到的柚子香只能让他短暂清醒,他想要更多,像那天晚上野草丛里的那样多。

“孟…孟枭?!孟枭!”

病号服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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