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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很配合地含一口温水,然后接过牙刷,半梦半醒地刷着牙。
六月的奥斯陆气温凉爽,日光懒洋洋地散落在现代派的建筑上,仿佛给这座城市增添了几分北欧神话的梦幻色彩。
两人来到市政厅的时候,正巧在门口遇见了端午和他的两个奶奶。
兰夫人金发蓝眼,黑色休闲西装尽显贵气。
而她身旁则站着一位身穿绣花旗袍的女士,温婉秀雅,明艳动人。
季彦怔了一下,忍不住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她们是来参加party的……哥,你确定没有预约婚礼?”
“没有。”兰翊解释道,“吃过午餐之后,我妈就带着端午和季老师去Karl Johans Gate购物了,女人嘛,爱美是天性。”
端午松开两位奶奶的手,撒丫子奔向季彦和兰翊:“爸爸、爹地!”
为了区分对两人的称呼,他管兰翊叫“爹地”,喊季彦“爸爸”。
兰翊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小孩抱起来了,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今天有没有偷偷买糖吃?”
端午的回答非常诚实:“没有。”
季彦担心工作人员下班之后不方便办事,便催促道:“先去把证儿领了吧。”
兰翊一手抱着端午,一手牵着爱人,快步往大厅走去。
挪威的结婚证是一张简单的A4纸,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英文。
季彦随便看了两眼,直到瞧见他和兰翊的名字,心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这张纸虽然很简朴,可是承载的却是无法估量的爱意。
它就像一根牢固坚韧的线,把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紧紧绑在一起,直到死亡才能把他们分开。
“哥……”季彦忐忑地开口,“我们才认识一年就领了证,会不会太快啊?”
兰翊侧眸:“你现在反悔可来不及了。”
“我没后悔,”季彦说,“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税务局的窗口有一只漂亮的花瓶,里面插满了新鲜的白玫瑰,工作人员会在新人领完证时送出一朵花,祝福他们甜蜜长久。
工作人员照例挑一朵沾满花露的玫瑰,本打算递给季彦,视线瞥见端午时,忍不住好奇:“你是他们的孩子?”
她说的是英语,端午没有完全听懂,只能向兰翊求助。
兰翊笑着回答:“是的。”
工作人员惊讶地捂住嘴,一激动直接用回了挪威语:“天呐,亲生的吗?”
兰翊眼尾挂着几分笑意,回话时也说的挪威语:“对。”
那位挪威籍的工作人员直接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向季彦:“是、是他生的?”
兰翊继续点头:“他怀了孩子之后消失了五年,我们现在总算破镜重圆。”
工作人员满脸的不可思议,良久,她把玫瑰递给端午,并笑着送出了祝福:“上帝会眷顾相爱的人,愿你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很抱歉我对你撒了谎,这孩子是我们共同领养,胜过亲生骨肉。”兰翊向她解释了方才的玩笑话,转而揉了揉端午的脑袋,“快跟阿姨说谢谢。”
端午接过玫瑰,甜甜地说了一声“谢谢你”。
工作人员的神色总算恢复正常,无奈笑出声来。
季彦听得懂英语,却听不懂挪威语,见那姑娘神色变幻万千,他总觉得兰翊没说什么好话,于是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她问端午是不是我们的孩子。”兰翊说道。
“还有呢?”季彦追问。
兰翊把端午抱在怀里,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她又问这孩子是你生的还是我生的。”
季彦:“?”
兰翊:“我说是你生的。”
季彦:“??”
他气呼呼地瞪了兰翊一眼,拿着结婚证快步离开,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了。
端午凝视着季彦的背影,幸灾乐祸道:“哦豁,你又惹季彦生气了。”
兰翊轻叹一声:“是啊,所以我该怎么办?”
端午把玫瑰塞进他手里,模仿大人的口吻说道:“给他买花,哄一哄就好了。”
“如果哄不好呢?”
“那就亲他!”
兰翊很明显被小孩的话震惊到了:“从哪学的?”
端午嘿嘿笑道:“刘冬冬讲的呀,他说他妈妈每次不高兴的时候,只要他爸爸亲一亲就哄好了。”
兰翊:“……”
……
回家后,季彦向兰翊的外公打过招呼便溜进书房肝画稿去了。
艺术创作需要在非常安静的环境下才能进行,所以兰翊从未在他画画的时候踏足过书房,并且严厉交代端午也不能去书房瞎蹦跶。
这间书房是兰翊以前住在挪威的时候使用的,自从他回国后便闲置了,直到两人决定来奥斯陆领结婚证顺便度假,外公才派人重新装修了一番。
书房外是花园一角,玫红色的欧石楠正热情地盛放着。有几株绿萝沿着墙壁的缝隙肆意生长,嫩绿的枝丫攀在窗台上,经风一吹,细芽便开始摇曳,看起来脆弱易折,却又生机盎然。
那本小说改编的漫画于上周六正式开启连载,首次爆更了两章内容,读者的反馈非常好,更有不少人是冲着季彦而来,漫画上线不到一周,评分就已经高达9.2。
老板说这部漫画连载结束后会出本子,届时季彦还能收到一笔不菲的分成。
忙活了好几日,总算把下周的草图绘制完成,季彦仔仔细细检查一番后便将它们压缩至文件夹里,然后发给主编。
眼下已近晚上九点,但是天空依旧湛蓝澄澈,连续好几个月的极昼让奥斯陆变成了日不落的城市,凉爽而又浪漫。
季彦站在窗边伸了伸懒腰,旋即走出书房,准备去花园里活动活动筋骨。
就在他打开书房门的那一刻,一簇火红的玫瑰赫然呈现,吓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哥,你做什么?”季彦缓了缓情绪,疑惑地看着怀抱玫瑰的男人。
兰翊走近,将玫瑰递给他:“今天惹你生气了,所以我特意买了鲜花向你道歉。”
“还好吧,不是特别生气……”季彦被迫接过玫瑰,表情十分茫然,“而且道歉应该是黄玫瑰,你买这么多红唔——哥!”
话音未落,兰翊便把他摁在门上,强势地吻了下来。
季彦推了好几次才把他推开,嘴唇充.血变得红润,比玫瑰还要娇美。
“你干嘛,外公他们都在楼下呢!”季彦小声指责他的流氓行径。
兰翊说:“我在道歉。”
“道……”季彦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无语凝噎,“你道歉的方式还真特别。”
兰翊捧着他的脸,问:“还生气吗?”
“我要是生气,恐怕早就被你气死了。”
“也对,彦彦脾气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