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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马亦多由皇帝亲掌,吾等贸然行事,必是自取灭亡…”

不待元隆言罢,刘恩坤急急接口道:“那依侯爷之意,该如何是好?”

元隆边垂首把玩海碗,边道:“汉时曹孟德可挟天子以令诸侯,吾等怎得不效其行而为?”

刘恩坤不耐烦道:“吾是粗人,不似尔等这般引经据典,侯爷您不如直言罢。”

元隆笑道:“吾便是欢喜阴山侯这爽快之性!这天下兵马六成于皇帝手中,一成于任城王手中,一成于咸阳王手中,余下分散于宗族亲王与各部宗长之中。欲得这天下,若无兵马在手,那岂非白日梦话?”

饮下一口酒,元隆又继续道:“只有将太子控于手中,这天下兵马便可为吾等所用!”

贺铮鸣抱拳道:“侯爷如此言,吾便明白了,亦难怪清明祭祀之时侯爷着吾去见太子…侯爷乃王者之才,吾敬之!”

刘恩坤亦点了点头,拱手道:“侯爷英明,吾等誓死追随侯爷!”

元隆望着刘恩坤,笑道:“那日吾着你雇了蠕蠕老兵往邺城,一路尾随阖宫车马,只为可伺机行事。未曾想那陛下竟是个情种,非但予了众人时机,还为了个女人舍了命去!岂非天赐良机,佛菩萨助吾等成事!”

言罢,元隆为二人斟满碗中酒,三人皆一饮而下。

昌邑驿站,羽林郎张烨、曹思阳、郑永庆三人正向羽林中郎将蒋银奇禀报搜捕之况。

曹思阳道:“蒋大人,属下等与众兄弟赶至南坊西市,待入了那废... -->>

入了那废弃客栈之内,发现其间只留下十数具尸首,其余人等皆已不见了踪影。”

曹思阳言罢,张烨便接口道:“属下等查验了客栈内所留尸首,竟是那蠕蠕之人。”

蒋银奇紧锁了双眉,疑道:“蠕蠕?世祖太武皇帝年间已将那牟汗纥升盖可汗击败,其全族早已臣服我大魏,怎得会行弑君之举?”

郑永庆进言道:“蒋大人,属下等方才细细查看了驿站之内,断定林道上伏击陛下之众皆入了内去,却不知又因何只余了这十数具尸首。”

蒋银奇闻言,亦是陷入沉思之中。

待元宏醒来,已是次日辰正二刻,映入其眼帘的仍是禾那满是焦虑的面庞。

元宏伸手轻抚禾面颊,轻声道:“宝儿,朕睡了多久了?”

禾见元宏醒来,急忙凑近前,柔声道:“元郎睡了一日一夜…”

元宏道:“苦了宝儿了…”

禾握住元宏的手,将脸紧紧贴紧元宏,道:“宝儿不苦,能伴着元郎是宝儿之幸。”

元宏虽觉无力,却不忍禾为其担心,于是强撑了精神,道:“宝儿这两日定是未曾安寝,朕此时已觉无碍,宝儿不如回去歇歇。”

禾摇了摇头,柔声道:“妾不觉乏累,妾只想伴元郎左右。”

元宏强挤了一丝笑容,道:“宝儿,朕与你有约在先,你这一生皆要伴朕左右,既如此,便是为了朕,宝儿亦该爱惜身子。”

禾两日来几是不眠不休,加之滑胎之后并不足月,已觉体力不支。禾知元宏待己之情,倘若自己累倒,必令其为己担忧。

念及此,禾便对元宏道:“那宝儿便听元郎的,回房小睡片刻。元郎,你切莫劳神,亦当静养才是。”

言罢,又唤了三宝入内,方才依依不舍离去。

待禾离去,元宏招了招手,示意三宝近前,询道:“可有着人于皇叔送信?”

三宝点了点头,道:“陛下,事发当日蒋大人便已着人于任城王传信,任城王亦派了人来问陛下安。”

元宏正欲开口,却忽地紧锁了双眉,喘息不止。

三宝见状,急忙忙唤了太医令梁世清入内。

梁世清见元宏这般模样,忙自医盒之内取了银针,继而入了元宏膻中、内关二穴,片刻复又轻捻银针,一盏茶之后,方才将银针取出。

见元宏缓了喘息之症,梁世清道:“陛下,你箭伤未愈,万不可劳神,望陛下保重龙体。”

元宏道:“太医令,朕有事同三宝讲,你便退下吧。”

梁世清闻言,俯身行礼,便退出室外。

元宏神情凝重,对三宝道:“朕前日有此一遭,倒是于朕提了醒…朕虽贵为天子,却亦是血肉之躯,若有一日朕再遭意外,以宝儿的心性,断不会独活于世。”

又喘了几口气,元宏接着道:“朕要留下口谕于你,日后倘若朕崩逝而去,你万万要保宝儿平安…”

沉默片刻,元宏又接着道:“告于任城王,太子涉世未深,着任城王暂行监国之事…”

三宝点了点头,见元宏面有疲惫之色,便道:“陛下,太医令言您筋信骨健,不日便可大安。您现下里忌用神,不如先歇下…”

元宏并不理会三宝之言,断断续续道:“若朕有不测,便再无人可护宝儿周全…当初朕令宝儿以妙莲之身受封,便是为其有冯氏一族为靠……三宝,你传朕旨意于太师,待阖宫众人抵洛阳,便将其嫡孙女送入昭仪宫中…”

爱彼之深,必为其计长远!

第八十五回 心难平(一)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间于昌邑驿站已停留九日。

阖宫众人于这驿站之内实觉无趣,整日里亦不过彼此问安,闲话家常。

贵嫔夫人李氏虽说掌了这治宫之权,然现下里皇帝已解了皇后冯氏禁足之令,故而李氏不得不领了众妃嫔每三日往皇后房内问安。

因于邺城行宫韵澜湖畔所出之事,冯氏与李氏二人自是结下切骨之仇。然冯氏得了此前教训,加之乳母萧氏一味劝解,便暂将心头之恨压下。而那李氏本就是那锋芒不露之人,如今又与皇帝同于驿站之内,便更是做了若无其事之状,亦令宫内众人觉其乃大度明理之人。

这日晨起,将及卯正初刻,环丹便入了内来轻唤李氏起身。

李氏微微睁了双眼,懒懒道:“这些日子吾亦算不得忙碌,却是身子倦的很,只觉每日似睡不足那般。”

环丹边搀扶李氏起身,边笑道:“夫人,常言道‘春困秋乏’,莫说您这万金之躯,便是奴,这春日里亦是倦的不行。”

李氏边洗漱,边对环丹道:“如今身在驿站,自是比不得于宫内之时,虽说太医们为妃嫔每日问诊是惯例,然这驿站盈尺之地,出门入户免不得彼此撞见,现下里陛下抱恙在身,吾自是要为阖宫表率,让彼等知吾非那矫情之人,亦无需日日问诊。”

环丹会意道:“夫人细心如发,事事周全,奴着实佩服。”

二人言语间李氏已洗漱完毕,继而又更了衣,食罢早膳,便往冯氏房内而来。

虽心中不愿,李氏仍强作笑颜领众妃嫔向冯氏行礼道:“妾等请皇后安,皇后千秋万福!”

冯氏于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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