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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吗?儿时我俩常去那里采山果。”

吉祥兴奋道:“嗯嗯,那里景色极好,人又少。”

言罢,二人去寻了一辆牛车便出得城去。

初春之晨,寒意未尽。然主仆二人爬上小山坡时,皆已香汗淋漓了。

禾与吉祥二人背靠背坐于山顶之上。

白天的喧嚣未曾来临,黑夜的深沉却已褪尽。一片五彩朝霞已映入禾的眼帘。随着万缕夺目金光,娇艳的朝阳喷薄而出。阳光拨开层层云雾,将湛蓝的天空展现于二人眼前。

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露出一脸满足的笑容,仿佛回至幼时,其记忆中的晨曦便是如此美丽。

山脚下开满了迎春花,它们恣意地绽放。那金灿灿之黄色,铺天盖地般收入禾眼底。

眼前这片花海又令禾想起了父亲。禾明白父亲将自己嫁入高府,不单单是为其仕途通达,亦是寄希望禾的出嫁能为弟弟将来入仕铺垫道路。现如今自己这般光景,恐怕是父亲始料未及的。

“日出杲兮,美人观兮。”禾的思绪被这一声打断,转身瞧见一身材高大,肤色古铜,面容俊朗的男子。

禾点头示意,欲起身离开,不料此男子却道:“小娘子方才坐于那里,万道金光照于你身上,仿似九天仙女一般,极美!”

禾生平第一次被陌生男子当面夸赞,羞的脸颊绯红。

吉祥快速起身挡于禾面前,大声道:“狂妄之徒,休得对我家小娘子无理。”

禾未待这男子出声,拉着吉祥便往山下跑。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禾拉着吉祥跑的太快,山路崎岖,禾被一颗小石头绊倒,二人一并栽倒于地。禾又被顺着山坡往下滑,幸得两旁树枝挂住她衣裙,才得以停下。

吉祥大喊着“小娘子”追了下来,瞧见禾血肉模糊之双手,吉祥便吓得大哭起来。

禾忍着痛低声对吉祥道:“扶我起身吧。”

吉祥抽噎着来扶禾。禾企图起身,然疼痛令其复又跌坐于地上。

吉祥急的又哭起来,禾宽慰她道:“不妨事,小坐片刻就好。”

吉祥哽咽道:“都是我不好,没能拉紧小娘子。”

“试试我这个金创药吧。”声音刚落,人已到了眼前,只见方才那个男子从一男仆模样的人手中接过一小药瓶。

“都是你这个登徒子害的,若不是你,我家小娘子怎的会摔倒!”吉祥愤愤道。

那男子并不理会吉祥,打开药瓶,径直到禾身边蹲下,抓过禾的手。

禾试图挣脱,然其双手极尽有力,男子不容分说,便将药粉撒上。

伤口刺激之痛令禾微微皱眉,“哈,原来仙子亦会痛。”男子嘴角一扬,调侃道。

禾只低头不语,吉祥用衣袖拭干眼泪,狠狠地瞪了一眼男子,道:“莫于此幸灾乐祸!”

男子亦不与她理论,招了招手,那男仆模样的人便跑近前。那男子用力从男仆衣角上扯下一片布,便欲为禾包扎。

吉祥一把夺过布块,道:“什么脏男人的衣衫,岂可为我家小娘子所用。”

那男子亦不恼,笑道:“我们三宝是最喜干净的,此衣衫亦是今晨出门方才换上的。”言罢,并不问禾愿意与否,便替禾包扎。

“啊”禾忽地轻轻呻吟了一声,原来男子不慎碰到了禾双脚。

那男子应声看向禾,只见她轻咬朱唇,眉头锁得更紧了。“你可是伤了脚踝?”男子柔声问道。

见禾点头,其接着道:“跌打之药我并未随身携带,不如我背你下山,可好?”

吉祥快人快语道:“你个登徒子,用不得你假惺惺装好人。我自己来背小娘子。”

那男子失笑道:“你若是想把你家小娘子再摔下山去,那请便。”言罢便径直离去。

禾见男子走远,轻声责怪吉祥道:“人家出手相助,我们未及言谢,你还要冲撞人家。”

吉祥亦不示弱回道:“是其出言无状,方才令小娘子匆忙下山,以致发生意外。我不怨其,又怨何人!”

吉祥言毕便蹲至禾面前,欲背禾下山。禾摇了摇头,道:“山路崎岖,莫说背我,即是自己走下去,亦不如平路般稳健。许我再歇会儿,便可自行下山了呢。”

吉祥听罢亦觉在理,便不再坚持。

吉祥正欲替禾揉脚,只听一个声音道“莫动”,吉祥抬头见又是刚才那个男子,便没好气道:“怎的又是你。”

那男子依旧不恼,蹲至禾的面前,以一只手拍了拍自己肩... -->>

拍自己肩膀,示意由其来背禾,并道:“我祖母向佛,教导我与人为善。今日既做了善事,便做到底。”

禾知晓自己很难下山,又不得回高府寻人来帮忙。正思忖着,却听一声春雷响起,刚刚还阳光明媚的天空,此刻已乌云密布。

“这初春的天,果然如孩儿的脸。”那唤作三宝的男仆道。

男子转头凑近禾道:“若仙子执意不肯下山,恐这雨就要落下来了。”话音刚落,忽地天际又一声惊雷炸响,天崩地裂般之声着实令人害怕。

禾心知无法再拖延了,于是点头答应。禾理了理云鬓,抬起头,恰与那男子四目相对,目光所及,是一双深邃的看不透的眼睛。

禾第一次看清其脸庞,剑眉飞扬,鼻梁高挺,红唇薄厚适中,如雕刻般分明的五官,似与中原人不同。其外表看起来好似放荡不羁,然其脸上的笑容却又显得真诚挚热。

“来,我背你。”男子柔声道。禾忽地回过神来,羞的复又低下了头。

“公子,还是奴来吧。”三宝上前一步,却被男子摆手示意止步。

山路虽崎岖,可男子脚步稳健,山坡本亦不算太高,一炷香的功夫已下得山来。禾思忖着这该是个习武之人。

刚至山脚下,豆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幸得山下有一驿亭,男子便背禾径直入内避雨。

禾因脚受伤,只得半倚着亭柱歇下。禾对男子道:“萍水相逢,却得公子相助,甚是感激。”

男子浅浅一笑道:“虽素昧平生,但小娘子如盈盈仙子,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禾听得微觉耳热,低头不语。只听男子又道:“如今我等同在一檐之下,可否请教小娘子芳名?”

吉祥正欲出声,禾轻轻拉她衣角,接着抬头,坦然直视道:“双亲唤奴家禾。”

男子笑着道:“‘九月筑场圃,十月纳禾稼。’小娘子莫不是生于十月?”

禾一怔,她只以为男子是习武之人,未曾想自己名字的由来其可一语道破。

男子见禾不语,便笑着对禾道:“双亲唤在下宏。”言罢俏皮的朝禾笑了起来。

禾心知其学自己讲话,本想抑制住,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令尊令堂定是盼公子可振迅宏才,报国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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