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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还受法律保护。

他抵了抵下颌,硬着头皮接下这个白眼。

“顾医生,杨医生已经在里面了,还有两个护士轮流照顾。”

言外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你进去干什么?

顾诗筠却不以为意,她说道:“我知道杨主任负责,但我就想看看飞行员是不是……”

“不是你老公。”

程赟冷眼挑目,轻飘飘地睃了她一眼,将她没说完的话直接当个导弹给空基拦截了下来。

顾诗筠顿时噤了声,但没几秒,又问:“你怎么知道不是?”

程赟淡淡扯过嘴角,泰然道:“你不是说你老公开的是战斗机吗?”

顾诗筠疑惑歪着头,“我知道啊,但你们不是有两架歼-2S伴飞吗?”

她不仅知道,还特意问了。

人家亲口回复,不会有错。

不等程赟开口,她就急促促地补充道:“我问过我老公了,他开的就是歼-2S。”

有理有据,有凭有证。

然而程赟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他往面前一站,眼睛都吹不进风,更别说从他身边溜过去,但凡他伸手,捉她跟玩似的。

“顾医生,得急性肠胃炎的是我们运输机飞行员,至于歼击机飞行员……”他略微顿挫,意味深长道:“是我。”

顾诗筠一听,本来还绷着的神经不经意间就跟皮筋似的陡然放松。

她怔了怔,似有尴尬地自言自语道:“这样啊……”

程赟疑虑:“怎么?”

她讪讪耸肩,“我倒希望我老公得个什么病,能老老实实躺在那让我看一眼呢……”

她说完,似是疲惫不已,揉着眉心骨就转身朝病房帐篷走去。

程赟看着她的背影,颀长的腿刚迈了小半步就僵直不动。

就、怎么说呢……

这话,倒是有些异样的甜。

但是听起来,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而且是非常不对。

然而现在不是追求一个语境美感的时候,既然面对老婆,而且是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的老婆,就是要迎难而上的。

程赟略作思忖,大步流星跟了过去。

今天下午没有手术。

但有好几个新送来的灾民,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或轻或重,状况都不太好。

回到病房,顾诗筠检查了一下病人的病历,嘴角咬着笔头,思忖道:“蒋乔, 23床这个病人是刚送过来的?”

“对,早上余震受伤的,伤在头部,轻微外伤。”

蒋乔快步走过来。

她疑惑看了一眼跟在顾诗筠身后进来的男人,瞧见穿的是一身天蓝的飞行服,上尉军衔,想着职务不会低,赶紧颔了颔首。

程赟点头回礼。

顾诗筠没察觉到,继续道:“轻微外伤就让他回家或者去临时安置区吧,需要手术的灾民太多了。”

“晚上还有个病人要截肢,你让护士长带上翻译先去做做心理建设,现在这个情况保命要紧。”

“哦对了,9床那个病人一天要换两次药,夜里太疼给他上杜冷丁吧。”

她说完,在病历上圈画了两笔。

但等了半晌都没见蒋乔答应,不觉不虞挑目。

“蒋乔,你听见了吗?”

然而刚抬头,就见蒋乔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身后。

胆怯,还带着一丢丢羞怯。

回头一看……

呵?

怎么又是你?

她让蒋乔先去忙,然后双眉一蹙,不悦地看着男人道:“这里是病房,你进来干什么?“

她这人不算有什么耐心,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他已经算是耐心至极了。

程赟环视一圈,眉眼拧紧,低声道:“前几天我也参与救援过几个灾民,来看看。”

听到这话,顾诗筠那股子抵触的感觉才渐渐褪去,她挑了挑眉,仰着脑袋往里一侧。

“喏,自便。”

可人家岿然不动,就这么站在那。

既不前,亦不退。

她放下一摞病历,转过身来,靠着桌子,好整以暇地抬头打量着他,“你不是开战斗机的吗?还会救人呀?”

“……”

程赟淡淡扫过她明媚的唇齿,知道她不满自己随意进了病房,最好还是别惹她。

万一惹毛了,不好收场。

因为最终结局只有一个:他哄她。

他敛了敛眉眼,踌躇片刻,说道:“顾医生,我不只是飞行员,我还是军人,是学生,是儿子,是丈夫……”

他若有深意,在阳光洋洒的帐篷里,眼眸如鹰,参悟一下便是内心。

但顾诗筠完全没领悟他的意思。

“你结婚了?”

“是。”

她轻轻抿起下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说了他是儿子、是丈夫,但没说是父亲。

“没孩子吗?”

“没有。”

哟,这不是和自己很像吗?

别说孩子了,忙到一年到头连人都见不到,上哪造孩子去?

顾诗筠轻轻叹了一口气,抬手在他大臂上鼓励似的拍了拍,满眼都是同情。

“没事,回头让你老婆给你生个孩子。”

女人的手掌轻轻拂过臂膀的肌肉,在偾张的膨胀感中带了丝丝的悸动,难以隐忍。

蓦地,程赟将所有的目光和神情都凝聚在了她的脸上,四目眼神交接,从隐晦的柔和到暗藏的波澜,丝丝入扣。

他淡淡开口:

“顾医生,我也是这么想的。”

作者有话说:

让她生!让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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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张爱玲说过一句话:炸死了你,我的故事就该完了。炸死了我,你的故事还长着呢!

关键就是,两个没有交集的“陌生夫妻”,开个轰炸机来连环炸,也炸不出一星半点的火花。

顾诗筠就是这样的人。

她眼中的同情已经泛滥到如同洪水猛兽,但这种问题她也没法解决。

生孩子呢,也不是一个人就能生的。

如果一个人就能生,她还要男人干什么?

于是,她放下手中的听诊器,交叉抱着手臂,与他好言相劝:“既然你都这么想了,那你直接跟你老婆说呀。”

帐篷厚实,阒然之中穿插着若有若无的呼呼风声,不止亦不休。

分不清是怦然的心动,还是止水般的爱意。

程赟眼眸遽然倏忽,微微阖着看破不说破的深究,他后退半步,缓缓沉吟道:“我已经跟她说了……”

话没说完,他就陡然打住。

接下来,就是话语间隙里的心摩意揣,他言简意赅,目光直逼内心,希望她能懂。

顾诗筠搓了搓发麻的手掌心。

“啊,已经说了?”

程赟话中有话,淡道:“对,我已经说了,但是……”

众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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