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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乔为难说道:“这里条件太简陋了,暂时也没有地方洗漱,只能将就了。”

她顿了顿,又道:“但有个小股东的儿子,安排了三辆3A级房车,过几天就到。”

“小股东的儿子?”顾诗筠疑惑问:“咱们医院到底有几个股东?”

蒋乔掰了掰手指头,“没数过,少说也有五六七八个吧,控股的那个就是组织救援队的瑞士籍大老板,反正我都没见过。”

顾诗筠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她操心这个干嘛呢?

世和作为蓉城唯一一家顶级外资私立医院,有几个股东跟她有什么关系?

帐外的“沙沙”响的风尘终于停歇下来,透过透明的小窗户,漫无际涯的广袤雪山终于悄然露出了峰棱。

蒋乔盘腿坐在行军床上,困乏地往后扬了扬头,眼巴巴望着好像有点漏风的帐篷,“哎,要不是为了躲我妈安排的那些相亲,我也不会到这来。”

顾诗筠一听相亲,蜷缩着腿好奇道:“你家在催你结婚啊?”

“嗯……”蒋乔怏怏耸肩,无奈地点点头。

她忽地想到什么,问道:“哎对,顾医生,我听护士长说,你和你老公也是相亲认识的?”

顾诗筠心不在焉地听着,双目幽然发怔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低低嗯了一声。

然后,没有再说话。

蒋乔以为她困了,打了个哈欠,道了句晚安,便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狭□□仄的帐篷回归至夜空深邃般的静谧,没有起伏的尘土,没有终年积雪的山脉,更没有呼啸的寒风。

顾诗筠掩起被褥,只露出两只眼睛,透过缝隙看着天空中变幻莫测的星空。

曼妙神秘,美得绚烂怔目,却看不清背后的暗流涌动,陨石濒天。

看着银河睡觉,确实挺催眠的。

不过片刻的功夫,疲惫的眼皮沉沉落下。

来古圭拉的第一晚,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是两年前的春天。

为了应付爹妈喋喋不休的催婚,她一气之下参加了一个部队的相亲活动。

主持人热情高涨,

“各位尊敬的先生、小姐,欢迎来咱们蓉城望承公园相亲联谊活动……”

她坐在最边上,迎着对面一众整齐划一的天空蓝军装身影,一瞬不瞬盯着眼前的那盘瓜,时不时吃一块,时不时吃一块,不一会儿就见底了。

旁边坐了个打扮精致的女人,连眼睫毛都是才接的6D爆浓开花,忽闪忽闪,猫似的妩媚。

“你好,你也是老师吗?”

顾诗筠赶紧低声打了个招呼,说道:“不是,我是医生。”

短发女人笑笑,"哦,我以为你也是老师呢,因为我们学校所有的单身女老师都来了。"

嗤……

顾诗筠一听,手里的瓜都快掉地上了。

所有的?

铁饭碗挑铁饭碗都这么卷了?

她尴尬地点点头,“那……挺好的。”

等到了自由活动的环节。

主持人给每个女人发了一朵花,喜欢谁就放在谁的面前,如果男人接受了,就可以互相交换联系方式。

全体哗然唏嘘,

因为这也太费面子了。

顾诗筠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女人先挑?

可一分钟之后,她就明白过来了,这是个豺狼多精肉少的时代,谁都不想要挑剩下的,周围的女人几乎都在争先恐后地挑选最优秀的那几个。

只有她愣坐在那,攥着一朵花,岿然不动。

本来就社恐,有那么一瞬,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天气太热,日头也逐渐高升,纵使头顶有一片树荫乘凉,也依然感觉燥热难耐。

忽地,她就感觉到左边不远处,有一道视线停留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转头去看。

一个男人坐在那,天空蓝的军帽下,是一双如同星辰般深邃的眸子。

她看着他。

他亦看着她。

顾诗筠心跳倏地加快,慌忙又将脑袋扭了过来。

可就算她把头转过来了,也依然能感觉到那双眼睛没有挪动过半分。

她镇定片刻,又悄悄转头去看。

正巧……

就看见刚才那个短发老师把花放在了人家面前。

男人笑笑,淡淡拒绝了。

顾诗筠抿了抿唇,算了,打扮那么漂亮的老师都不喜欢,自己这种清汤寡水的还是别去自讨没趣了。

似是无一入眼,男人接连拒绝了好几朵花。

也罢、

顾诗筠随手将花搁在桌子一旁。

然后,继续拿起一片西瓜。

可没吃几口,心底总有一种千丝万缕的莫测感,促使她再一次鬼使神差地转头。

然而座位已空,人也不知去向。

失望总是大于期望,更是让人应接不暇。

顾诗筠呆呆愣滞了一瞬,又慢吞吞地将不听使唤的脑袋转了回来。

但下一秒,她就发现刚才那个男人已然站在她的面前。

“…………”

毫无预兆地,目光猝然相接。

心口仿佛揣了一只失魂的兔子,砰砰跳得厉害。

他凝视着,沉声说道:

“顾医生,你的花掉了。”

灼目的阳光在树荫婆娑间变得丝丝缕缕,一瞬间,连思绪都模糊了。

即使刚才那声音格外清晰,落入耳中也在意识的挣脱里分崩瓦解。

顾诗筠脑袋里突然“嗡”了一下。

除了那声能唤醒大脑皮层的“顾医生”,她根本就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见她有些没回过神来,男人朝她座位下指了指,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顾医生,你的花,掉了。”

他的语速放得很缓,咬字清晰,浑厚深沉,穿入耳膜的时怦然放大,顾诗筠心口一颤,这才噌地一下反应过来,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

她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那朵花,就这么歪歪斜斜躺在地上。

花瓣沾着泥土,露水犹在。

可能是胳膊肘碰掉的,也可能是有风吹过,但总之,她没把心思放在这朵花上。

“喔……”

顾诗筠局促地点了点头,赶紧去捡。

然而她刚刚弯下腰,对方也同时俯身蹲下,伸出了手。

碰到花瓣的那一刻,二人指尖倏忽间碰撞。

男人沉吟:“我来。”

只一秒、火花般耀眼,顾诗筠便触电似的将手缩了回来。

头顶的阳光依然照耀着花瓣上的露珠,透明的光介质将二人近在咫尺的脸更拉近了几分。

女人的呼吸轻轻柔柔,风吹花落,带着一阵香味。

男人稍稍顿了顿,依然从容不迫地将花捡了起来。

顾诗筠也没想太多,赶忙伸手说道:“谢谢。”

可没想到的是,男人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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