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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回去。
“行吧,不过弟弟好啊!”那女人顿时手一扬,边从包里掏出张名片样的卡片边笑道,“把这个给你哥哥,说是个漂亮姐姐给的,他肯定知道。”
池灿看了看她放在窗台上的卡片,警惕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自己给他?”
“我这不是要搬走了么。”
“给他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有机会聊聊天睡睡觉,嘘——哎呀少儿不宜的啦。”那女人眨眨眼,随便两句打发了他,也不像多认真的样子,转身跟着搬运工便急匆匆往外走了。
走廊里再次安静下来,池灿板着脸走过去拿起那张卡片看了看,上面有名字和联系方式。
李景恪会去跟她聊聊天睡睡觉吗?他觉得李景恪并不会喜欢她。
还没看个仔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池灿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做贼被抓的慌张,回头一看,李景恪去上面小街买了做饭缺的东西回来,正目不转睛锁定了还没去洗澡的他。
李景恪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哪怕在笑着,也让人感觉不到真正的情绪。
“池灿。”他喊了一声。
池灿立即扔下卡片,下一秒抱着衣服飞快跑进了厕所。
那张卡片随风转着掉到了地上。
李景恪走进来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地上捡起卡片,漫不经心地正反翻转都看了一遍,轻挑挑眉,最后放到桌上。
太阳落山后这段时间里的热水是最好的,池灿站在淋浴下听着外面锅铲乒乓的声音,吁了口气。
他低头往身上四处看了看,就腰和大腿上各有两块乌青,还有点破皮。
用手指按了按肚子边上的那块乌青,没轻没重,池灿顿时捂嘴嗷了一声,又想起今天池文鹏对他说的那些话,不禁垮下了脸,心想真讨厌。
池灿也知道李景恪不会喜欢他,很勉强才做了他哥哥。稍微算算,李景恪离开池家的时候应该比他现在还小,按年龄算是他弟弟呢,也会饿肚子吗?那该怎么办呢?有谁接走他吗?他现在这样了想的还是儿童牛排和炸鸡薯条,李景恪这些年在想些什么?
怎么会犯了个错误,就被池振茂赶了出去。
可池灿感觉李景恪好像都不会难过的,还是只有等成为了大人,才不会难过了?
对现在的池灿而言,没有爸爸妈妈的日子很难过,寄人篱下其实也有点儿,可如果那天连李景恪也没有把他接走,他恐怕没办法独自一个人活下去。
在十五岁还会犯很多错误的池灿,不敢假设那样即使对他来说并不具象的日子。而他现在都没被赶出去,在洗着热水澡,闻见了外面的饭菜香,已经需要知足了。
厕所门忽然被敲了两下,池灿一激灵,很快套上了他的小熊睡衣,急匆匆出来。
到外面来香味就更浓郁了,让池灿忘记了刚才那股刺鼻的胭脂水粉气。李景恪做的简单的一荤一素,池灿眼巴巴看着李景恪盛了一碗饭,却没有自己的份。
“手断了不会盛饭,要人伺候?”李景恪问他。
“不是。”池灿干坐了两秒缓缓,自己跑去装了碗饭回来。
他捧着碗本来是有点郁闷的,却没想到李景恪还会做饭,做得非常好吃,反正他饿了,吃了两口就把小情绪和儿童牛排一起抛之脑后,把这顿饭吃得很香。
填饱了肚子,池灿有种满足后的放空和凝滞,眼睛往旁边一看,竟突然发现桌子那头一直躺着那张卡片。
李景恪吃饭比他吃得快,早已懒洋洋靠坐在椅子上,看着池灿的眼神从卡片上收了回去。
他和李景恪不小心对视了一眼。
椅子很硬,不像以前的家里会垫上坐垫,池灿坐在那张椅子上变得有些如坐针毡,他放下筷子,抬眼再看了一下李景恪,发现李景恪饶有兴致地一直在注视着他。
“我吃完了,”池灿慢慢把双手塞到屁股下垫着,需要先铺垫一句才能坦白出后面的话,“那个卡片......是隔壁搬走的那个人给的,她说让我给你。”他小声补充道,“我没来得及关门,她太热情了。”
“有多热情?”李景恪仿佛好奇地问道。
池灿拿不准李景恪的意思,不自觉瞪了瞪眼说:“她说你们是老邻居,让你跟她常联系。”
李景恪把手臂搭在旁边椅子的椅背上:“还说了什么?”
“她还说,”池灿被李景恪一问,有些心虚,不知道怎么李景恪就知道对方还说了别的,他并不傻,那些坏话自然不能告诉,嘟囔道,“她还说要跟你聊天睡觉,可我觉得是她单方面喜欢你。”
话音落完,房间里格外静下来。今晚看来是会下雨,屋外狂风大作,把天井里唯一两颗松树摇得哗哗作响,连屋顶的灯光光晕好像都在晃动。
李景恪起身将门关上了。
池灿让李景恪这一下起身弄得心跟着一跳,也站起来,心想不就是聊天睡觉么。
据他所知大人们谈恋爱的时候都是要一起睡觉的,也有早恋的同学这样,学校里经常流传一些这样那样的故事。以前班里的男同学还讨论过他们看的大片儿,每次都说得高深莫测,池灿他在妈妈的羽翼下当了十五年乖乖仔,还没看过。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的。
想到这里,池灿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种事怎么能和李景恪说呢,就像早恋不能告诉家长一样......
“都能跟个陌生人聊到这个份上了,”李景恪看他紧张的模样,脸上浮现了些笑意,故意逗他似的,“所以怎么聊天睡觉?”
池灿低着头帮忙收拾桌子,耳朵有点红红的,说:“我怎么知道。”
“那你还知道喜欢不喜欢的?”
“我……”
“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人?”池灿的表情变化很有意思,李景恪继续问道,忽然发觉了别人家养小猫小狗的乐趣,解闷之余还能省点烟钱。
池灿嘀咕道:“我才刚来呢。”
“看来是没谈过,”李景恪有一搭没一搭叠起碗筷,“以前你妈妈是不是跟你说不准早恋,睡觉前还得喝杯牛奶?”
池灿蹙眉反驳说:“我很早就不睡前喝牛奶了。”
他强装镇定,在好奇心驱使下鬼使神差开口说:“哥哥那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李景恪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无情地打发他:“不是你该问的事。”
碗筷收拾完了,李景恪看了看他,让他接着去把要洗的衣服都放在一个桶里。池灿往厕所去的时候第一下甚至是同手同脚。
不过要洗衣服的事实也很快占据了他的心房,因为以前从没做过家务,突然要做了,他心理上莫名感到抗拒,甚至觉得丢脸。即便池灿知道这是不对的。
他坐在厕所的小板凳上,背靠着特地拿抹布擦干过那一块的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