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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刚才他就是这只手,扣动扳机射杀了苏格兰。
湿漉漉的雨水汇聚在糅面的皮革手套上,聚成一小摊水,成股的从少年指缝中滑落。
到头来,他还是什么都不配拥有,他亲手射杀了自己唯一的朋友,也射杀了唯一能证明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真实活过的特殊存在。
那么就这样吧,他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幽灵。让这场游戏结束在这里,就是最好的结局。
“晚安,苏格兰。”
少年孤身一人伫立在瓢泼大雨之下,开口缓缓说道。
他的声音轻而缱绻,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他在这一个寂静雨夜里同被自己杀死的,唯一的朋友作着最后的告别。
伴随着少年的话语,呼啸呜咽的狂风暴雨声都在刹那间同时静止,就连那一直围绕在耳边的不间断的滴滴答答的水滴声也在一瞬间悄然消逝。姬野凌眼前的世界被一朵朵渐渐溅开的血花覆盖不见
姬野凌猛然反应过来,那道从查看记忆开始就一直环绕在耳边的水滴声到底是什么
——那是诸伏景光的血滴落的声音,也是他生命的倒计时。
记忆碎片《苏格兰篇》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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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吵闹的电子羊鸦雀无声,它还沉浸在最后的那一幕带给它的精神冲击里,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半晌后,它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你是演的Julep的人格去接触景光的,没错吧,这次你没搞什么顶号剧本吧。】
姬野凌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最后一幕,开枪的那个人是Julep?】
姬野凌睁圆了纯良狗狗眼,再度点了点头。
【哈?为什么!多西蝶!为什么要对猫猫动手,猫猫做错了什么!他那么温柔那么好,他没有骗过你啊呜呜呜!】系统情绪崩溃了,嚎啕大哭,比比划划。
姬野凌皱眉思考了一下,为什么过去的自己会开出那一枪,又为什么开枪的人会被他设定为Julep这个人格。半晌之后,他想通了什么,眼中滑过了一丝笑意。
你一定要现在问的话,那么我现在能给出的答案就是,在我的设定里Julep就是这样子的人。
姬野凌有些好笑又无奈的看向系统,明晃晃的嘲笑着它的幼稚。
【什!】系统的干嚎戛然而止,泪眼婆娑的看向姬野凌。
他就是这种不择手段的性格,这才是Julep。
姬野凌拍了拍系统,任凭自己的意识回到现实世界。他的手指还停在那个贝斯包上。
姬野凌将它取了下来,找到包的标签,翻转过来,上面有一个手写的字母S,字迹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开始褪色,模糊不清。
这是诸伏景光的贝斯包。而根据姬野凌剧本里的设定,《纽约篇》里出现在这具身体里的人格是Julep,是冒充着凌的Julep。
那么Julep作为一个亲手射杀了苏格兰的人,在时隔三年,突然又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之下,偶然见到了苏格兰的旧物,又应该表现出怎样的反应。
他会伤心吗?
他会伤心的,毕竟那可是他最喜欢的一只流浪猫——而他亲手杀死了它。
姬野凌想到这里勾唇笑了笑。
现实中姬野凌身上的气质悄然变化,他像是受到触动一般,闭上了眼,周身的气质突然沉寂下来,像是爬满枯藤的荒废古井。
可这种违和感仅仅出现了一瞬。又转瞬即逝的消失了。
再睁开时,他轻轻吐出了一口气,露出一种下定某种决心的坚定神色。
他将拆卸好的狙击枪装进了贝斯包里,背在身上,推门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安全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仿佛这场雨永远也不会停一样。
【你走错路了,贝尔摩德和你约好的“行刑场”不是这里。】系统眼尖的发现了姬野凌的路线严重错误。
醒醒,我们要参加的不是那场成人party,那一场就让赤井秀一自己去和贝尔摩德对打就好,我们要去参加一会的儿童局。
【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的人。】系统砸了咂嘴,它猜到姬野凌准备去做什么了——去找贝尔摩德要封口费。
拜托,我也很吃亏的好吗,暗杀赤井秀一的任务是我们两个人共同负责,虽然是因为贝尔摩德导致的任务失败,但酒厂BOSS肯定不会怪罪她,你猜最后承担责任的人会是谁。
系统被说服了,狠狠点了点头赞同姬野凌的说法。
姬野凌笑了笑。
片刻后,系统的咆哮声穿透雨幕。
【不对!导致贝尔摩德被发现的罪魁祸首不是你吗!!!你个垃圾!】
【混蛋,不要在这里装听不到啊岂可修!】
【你个骗子!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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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杀另一个人或许要有动机,但是在情急之下,一个人救另一个人是根本不需要理由的吧。”
工藤新一的话语在贝尔摩德的脑海中反复回荡着。连同那双明亮坚定,在昏暗天色中也闪烁着光芒的海蓝色瞳孔。
还有那个叫毛利兰的女孩,原来神与上帝是真实存在的,原来angel真的会对他们这些在地狱里挣扎的魔鬼一视同仁的伸出手。
贝尔摩德捂住伤处低头微微笑了起来,可是下一秒,她的笑意就凝固在了脸上,一个红色的小光点像是为了让她注意到一样,缓缓停在了她的鼻尖。
——是狙击枪的光学瞄准具。
贝尔摩德僵在了原地,她的行动电话响起,嘟——的一声之后,电话诡异地自动接通。
“贝尔摩德,任务失败了,赤井秀一没死,我需要一个解释。”电话对面传来了一道沙哑的声音,在沙沙的雨声中,像是幽灵与的低语。
是这次行动的临时搭挡——玫瑰。
贝尔摩德暗舒了一口气,如果仅仅是组织的人的话。她就没有忌惮的必要了。
“啊啦,任务确实失败了,但毕竟是我们两人共同的任务,我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但“玫瑰”你可就不好说了啊。”贝尔摩德的话语中流露着明显的恶意与挑衅。
“确实是这样,所以我是来找你做一笔交易的。”
玫瑰丝毫不受贝尔摩德的挑衅,用从容不迫的缓慢语调回答道,像是把猎物逼进陷阱里的胸有成竹的猎人。
贝尔摩德发出了一串娇媚的轻笑,“怎么,你在担心你的主人护不住你了吗?所以想要我去向那位先生求情?”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瞬,才缓缓的开口。
“我刚才好像没有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