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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亲吻了一下额头,“真乖。”

不会有比这更精致漂亮的小人偶了。

只是暂时还有一点不听话而已。

目光下移, 纤细而苍白的小腿暴露在裙摆之外, 没法合拢,无力地垂落在洗手台侧。

闻人歌朝池兰熏轻笑了一下, 感受到他的颤抖, 唇角笑意更深。

就算不听话, 他又能逃到哪里呢?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 小人偶精致漂亮的同时又极其脆弱。

像笼中被豢养久了的小雀, 不见阳光的肌肤纸一样的白,青紫色经络若隐若现。

池兰熏下巴尖细,瘦得脸都要没了,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

闻人歌请了医生,却不允许他与池兰熏接触。

池兰熏把自己裹在绒毛被里,睡裙往上缩,只得往下拽了拽。

闻人歌正在外面和医生不知说些什么,也只有这个时候,池兰熏才能有片刻的放松。

但这“放松”也仅限于不再时时刻刻处于闻人歌的监控之下。

手腕的锁链完全限制住了池兰熏的行动范围。

不过,即便没有锁链,拖着残弱的双腿,池兰熏也跑不到哪里去。

宛若折翼的小鸟,虚弱不堪,又失去了自由。

“砰——砰——”

突然,窗户被一下下小声敲击,只有凑得近了才能听到。

池兰熏一惊,长期待在封闭的环境,任何一点外界的刺-激都会让他十分慌张。

他把脑袋也用被子蒙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小心冒出了一双眼睛。

窗户原本封得很死,此刻却有了一道缝隙。

一张纸条顺着那条缝隙被塞了进来。

“谁?”池兰熏极小声问道,依然不敢从被子里面出来。

他想不出谁能在闻人歌眼皮子底下做这种可疑的事情。

虽然他离窗户不算远,但拖着双腿过去还是很困难。

况且,闻人歌随时都有可能回来,万一被他看到……

池兰熏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去看那些纸条。

窗外没有人回应他,只是又塞进来了一张纸条。

也许是见池兰熏迟迟没有动静,外面的人动作变得急切起来,缝隙被翘得更大了。

许久未见的太阳光亮透了进来,死寂的房间里面似乎也多了些人气。

是白天。

池兰熏微怔,久违地感受到了外面的世界,小小的光束莫名给了他一点点勇气。

池兰熏看向从外部牢牢锁住的房门,由于紧张,攥着床单的手心微微发汗,指节也由于太过用力而发白。

半晌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翻身下了床。

床的四周铺着厚厚的毛毯,掉下去的时候得到了充分的缓冲,不算疼。

艰难地往窗户的方向挪动了几下,这个过程耗时极长,锁链哐啷作响,池兰熏愈发担心闻人歌会回来,但纸条就在眼前了,他不愿轻易放弃。

池兰熏趴在地上,努力伸长了手,勉强抓回了两张折叠起来的纸条。

深吸一口气,池兰熏慌慌张张地拆开一张。

纸条上面的字写得歪歪扭扭,最后一个字更是几乎辨认不出来,一看便知是在极其急迫的情况下所写。

池兰熏捂住胸口,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屏息凝神分辨纸条上扭曲的字——

“你想逃出去吗?”

看清纸条上字的一瞬间,本就尚未平息的心跳更为剧烈。

怎么可能不想逃出去?

只是闻人歌一次又一次的惩罚,近乎磨灭了所有反抗之心,池兰熏已经不敢再去幻想“逃”这种事。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难以遏制地再度升腾起一丝希望。

池兰熏眼前有些眩晕,手抖得厉害,却也强忍下身体的不适,赶忙拆开另一张纸条。

“想逃出去的话,就敲两下窗户。”

看到第二张纸条的内容后,池兰熏怔愣了片刻,迟迟没有做出下一步动作。

闻家势力极大,而且闻人歌的手段哪怕没有亲身体会,大多数人都有所耳闻。

为什么会有人着极大的风险,无缘无故地来帮他逃跑?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会不会这一切都是闻人歌的陷阱?

“熏熏会永远跟哥哥在一起,对吗?”

脑中回忆起了闻人歌离开卧房前问的话。

池兰熏如坠冰窟。

这时,又有一张纸条被塞进来,正巧掉落在池兰熏脚边。

纸条没有折叠,上面的字清晰可见。

“你到时候怎么向他解释这些纸条?难道你要说你根本没有想过要逃出去?他可能相信你吗?”

刺骨的寒意浸过四肢百骸,池兰熏冷得发抖。

他无从得知递出纸条的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不管怎样,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池兰熏咬紧了唇,向着窗户挪动,犹豫再三还是敲了两下窗框。

“砰——砰——”

极轻的两下声音,在池兰熏听来,如丧钟一般恐怖。

“熏熏。”

比敲击声还要轻的声音。

声音从身后传来,池兰熏瞳孔骤缩。

“怎么从床上掉下来了?”

闻人歌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正无声无息地看着他。

池兰熏没有听到一点脚步声。

心脏跳动的速度快要到达极限,唇齿间漫起浓重的血腥味。

几乎是下意识的,池兰熏将三张纸条攥到手心,用上的力气让攥握成拳的右手不住颤抖。

“对不起,闻哥哥,我不小心……”池兰熏垂下头,说得艰难。

“是吗?”闻人歌很平静地问了一句,缓缓蹲了下来,“那这是什么?”

他一根根掰开了池兰熏的手指,“熏熏读给我听听。”

甚至没有给池兰熏回答的机会,闻人歌猝然拉紧锁链。

“啊——”池兰熏反应不及,直接被扯得狠狠扑倒在地,细白的膝盖硬生生砸在地板。

然而,闻人歌并没有停下,继续拖行着起不了身的池兰熏。

“我明明对熏熏这么好,为什么就是不乖呢?”

“是哥哥的问题吗?”

闻人歌摇了摇头,“就在刚刚,哥哥都在为熏熏准备礼物,熏熏却趁机干了难以饶恕的坏事……这说明全都是熏熏自己的问题。”

伶仃的蝴蝶骨无助颤动,池兰熏一身薄薄的睡裙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细腻的皮肉与冷硬的地板不断摩擦着,毛细血管破裂,渗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点,看上去十分骇人。

“疼……”池兰熏难耐地低吟。

肌肤斑驳,细小的伤口遍布全身,有淤血,也有血丝。

闻人歌终于停了下来,缓缓俯下身,钳住了池兰熏的下巴。

被迫与闻人歌对上视线时,池兰熏浑身一颤,无比真切地觉得闻人歌可能真的会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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