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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幽怨地看了白启一眼,不情不愿地撇开手,嘟囔:“哥,你变了,你不疼我了……我进喻家前,你不是这样子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白启皱眉,喝声,“还有,我说了多少遍,别在这里喊哥,要么叫名字,要么……”

“要么称呼队长——”白鹤拉长声音,他哼了几声,“你完蛋了,敢凶我,回去我要和妈告状!”

白启气笑了,脸色铁青,自家的糟心弟弟可真是找揍!

“别给我嘚瑟,上回如果不是我及时出声,你从楼梯滚下来的那一刻,就等着躺在床上养伤吧!”

幸亏那天家主心情不算糟糕,他求情还有效果,否则……

白启狠狠地剐了对方一眼,恼怒自己怎么有个这样不省心的弟弟!

白鹤低头,嘀咕:“我也没让你出声啊,万一牵连到你,我还……”

“白启,进来。”冷淡且没有什么感情的声音从门内响起,隐约传来几声咳嗽。

白鹤脸色一肃,嘴巴立刻闭得紧紧的,然后撒手、后退、站直身体,一连串动作炉火纯青,重新隐匿在阴影处。

白启:“……”这小子就会窝里横。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无声无息地走进古朴的大门。

“家主。”白启弯腰下跪,眼睛实实地落在灰色的绒毛地毯上。

书房的灯光很暗,穹顶雕刻的繁复花纹黯淡无光,正中央处垂挂着一盏精美壮丽的水晶吊灯,其中镶嵌着一颗剔透、硕大、切割完美而灿灿发光的黄宝石,它有如羞于现身、含苞待放的骨蕾,四周蜿蜒垂落枝蔓般的璀璨水晶链条。

室内的窗户都被厚重的帘子所遮掩,几乎透不出任何光,偶尔在缝隙间,露出细碎的光线。

“……议会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喻清晏的声音沙哑、干涩,像被砂纸磨砺过,腔调却很柔、很慢,带着一股怪异的平静。

喻清晏自从昨晚的通话结束后,整个人都非常焦躁,满脑子都是少年会误入歧途的画面,令他彻夜难眠,几乎一宿都端坐在书房。

他想借处理繁杂的公文,来平息内心的躁乱,但没什么用,心中的那股烦闷愈演愈烈,像一团火,烧得他难以自寐。

“柴德莫斯公爵对我们官方发出的邀请函视而不见,依然一意孤行地继续启动风险一级预案,同时,他向影子内阁申请预备役暂时替代空缺议会长的位置。”

喻清晏抬眼,睡眠不足对身体的消耗,导致他本就苍白的面容彻底失去了血色,唇色几近于无,眉眼间都是疲惫和倦怠,夹杂着些许阴郁。

但这依旧无损他的容貌半分,甚至给这张隽雅清俊的脸,增添了几分脆弱的易碎感。那双灰绿色的眸子笼罩着一层迷蒙的雾气,如一颗色调极淡的极品绿松石,不含一丝杂质。

“安多菲利他也不肯见?”喻清晏问道。

“柴德莫斯公爵以需要养病为由,婉拒了所有的拜访。”白启顿了顿,“除了希波华上将。”

喻清晏将手中的钢笔放下,指尖慢慢摩挲冰凉的外壳,唇线微微上扬,冷意乍现,“真是不知死活,还敢和希波华搅和在一起,真以为自己是皇室的代言人了?”

“还是说,他妄图扶持艾德邦二世复辟王朝,想要赢得青史镌刻的美名和传世显赫的爵位?”他呵呵冷笑,讽意更甚,“公爵再封还能是什么?总不会是想当个操控傀儡的幕后人吧。”

白启不敢回话,头埋得更低了。

喻清晏盯着桌面的文件,眼神诡谲幽暗,换作以前,他还愿意和柴德莫斯继续耗下去,但现在……

“白启,通知公爵府潜伏的‘暗部’,亲笔信和公章不用找了,不惜一切代价,我只要柴德莫斯的那条贱命。”他森冷地开口,带着嗜血的狠辣,“至于他背后的拥垒者……选择队伍的那一刻,就要有把脑袋放在刀刃上的觉悟,尤其是跟着一个愚蠢的——”

“滋滴滴!”

特殊的通话音响起,突兀地打断书房内沉凝的气氛,好似拉到极致的弦,倏地失去力道,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喻清晏的话戛然而止,他毫无防备地低下头,眨了眨眼,眉间冰冷的戾气慢慢卸下,眼尾弯起的弧度显现。

喻清晏挥手让白启退下,然后没有犹豫,直接按下接通,含笑着打招呼,“小黯,早安。”

杨黯不自觉地摸了摸耳朵,喻先生的声音低沉、磁性,略微有哑意,短短四个字像电流一样,蹿进了耳膜,怪好听的。

“咳,喻先生,早安。”杨黯轻咳一声,“我现在打电话,没有打扰您吧。”

“没有,我已经起床了,刚好吃完早餐。”喻清晏面不改色地撒谎。

“那就好。”杨黯本来还挺紧张的,但听到喻先生温润平和的嗓音,慢慢放松下来。

“对了,喻先生,昨晚匆忙挂了您的电话真不好意思,毕竟还是我先打扰您的。”杨黯说着说着,愈发的流利。

“……昨晚是一位客人在隔间,呃、试玩具的真实效果,我当时隔着门在等待客人。您又恰巧给我发了消息,本来我是想回复的,但可能没有留心,误触了旁边的通话按钮,所以才拨通……”他说得无奈,谁能想到事情这么巧。

“……然后那位客人在体验玩具的过程中,不小心把控制器丢出了隔间,就喊我帮他捡控制器……”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喻先生,昨晚发生的事,我真的感到很抱歉,请您见谅。”杨黯一口气说完,最后还是忍不住再道一次歉。

毕竟无缘无故让别人听到这么失礼的声音,确实很不应该,也很冒犯。

喻清晏静静地听完,指尖轻轻滑过纸张锋利的边缘,缓声说:“没关系,这没什么,你不用放心上,也不用道歉,完全应该不怪你的。”

说实话,喻清晏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需要道歉的事,对此并不在意。他更关心的,反而是对方所说的——“亲自解说,帮助客人当场试用”。

他莫名想到了卧室里的那一叠音载卡,忽然意识到,他和少年的距离……还是相隔太远了。

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都能站在对方身边,亲耳听到耐心的讲解,而他却只能听音载卡。

真是让人……很不爽啊。

喻清晏微微抿唇,他知道这个想法很可笑,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里冒出这些奇奇怪怪的计较。

像中邪了一样。

莫名其妙的。

喻清晏无法理清内心的复杂情绪,只顺应本心地开口:“小黯,我有一点好奇,帮助客人试用是怎么试?”

杨黯愣了几秒,才琢磨过来对方的意思,随后尴尬地扶额,悻悻地说:“呃,喻先生,是我表述有误,我这个‘帮助’,不是您想的那种,主要还是指帮客人解答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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