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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师兄何出此言?”

温珩沉声道:“最近有不少弟子反映,说在后山浴池沐浴更衣时,总发觉有人偷觑,不仅如此,还有人盗窃他们的贴身之物,小到手帕,玉佩,香囊,大到衣衫,以及法器,而且曾经还有人撞见林时桑在浴池附近鬼鬼祟祟,行迹非常可疑。”

“这已经不是林时桑第一次偷看弟子们洗澡,也不是第一次偷盗东西了。”

白秋意知道他那个漂亮蠢货二徒弟,打小手脚就不是很干净。

可能还是跟成长经历有关,那孩子命苦,听说一出生,他母亲就血崩而死,算命地说他克父克母,长大了克妻克子,他的父亲信以为真,就将才蹒跚学步的小孩子放在竹篮里,顺着河流漂走。

谁曾想那孩子命硬,愣着没死,还被跑江湖的杂耍班子收留,教他杂耍,因为要练基本功的缘故须得身轻如燕,所以时常食不果腹,又从小身处市井之地,没有父母保护,经常挨打挨骂。

为了填饱肚子,不得不偷东西吃。

久而久之,就养出了偷窃的恶习。

当初白秋意与他初见之时,那孩子正在街头卖艺,穿得破烂不堪,大冬天的,连双草鞋子都没有。

站在高高的木桩上,头顶着一摞碗,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眼泪汪汪,还吃力地掰起一条腿。看热闹的人群中,有心坏的孩子,朝他丢石子。

不仅当场将他砸得头破血流,还害得他从高高的木桩上摔了下来,孩子年幼,木桩又甚高,只怕会当场摔断胳膊腿。

白秋意当时正好和师兄途径此地,为了在师兄面前表现他悲悯的一面,随手施法就将孩子救下了。

被救下的孩子好似被吓傻了,枯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直到白秋意故作姿态地问了句:“你受伤了么?”

那孩子才哇的一声就哭了,眼泪混着鲜血糊了一脸,要多脏有多脏。白秋意看得眼睛疼,当时便想转身离去。

说起来也巧,卖包子的摊主突然就冲了出来,手里拿着根柳条,对着那孩子劈头盖脸地抽打,一边抽,一边叫骂:“有娘生没娘养的贱骨头!”

“我让你偷东西,我让你偷!”

“你天天都来偷!没有一天落下的!我让你偷!”

“贼娃子,贱骨头!我拉你去见官!”

把那孩子抽打的满地乱爬,围观的百姓更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拦的。

甚至还纷纷痛诉,指责这个孩子手脚如何如何不干净,还说他的身世如何如何可怜。

白秋意当时透过这个孩子,依稀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一样狼狈不堪,一样饱受折磨。?

第五十三章 师尊压箱底的宝贝

一样被人抛弃,被世人所不容。

但不一样的是,白秋意曾经遇见的人,将他从一个地狱,拉进了另外一个地狱。

可这个孩子,因为得到了他的师兄温珩的一丝恻隐之心,而即将得到拯救。

因为当时温珩说:“这孩子虽然偷盗,但想来也是迫于无奈,小小的孩子,既无父母爱护,又无兄弟姐妹帮衬,被人当街如此责打,委实可怜。即便再有错处,受了这些打,也足够了。”

白秋意当时不置可否,他认为,世人的嘴脸都是丑陋的,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凭什么他受苦受难时,遇见的都是道貌岸然之辈,而眼前这个孩子,却能遇见玄天墟的宗主?

这并不公平。

杂耍班的人根本不想管,以为等人打骂够了,这事就算了,结果卖包子的摊主不愿意,口口声声说,要么赔钱,要么拉着孩子去见官。

还狮子大开口,非要二十两银子,杂耍班的不想给,又觉得这孩子留着也挣不到几个钱,索性就说,随便摊主如何处置。

哪知摊主见孩子模样不错,就要将人拉去青楼,打算卖个好价钱。

当时温珩虽然很不喜欢手脚不干净的孩子,但他还是对白秋意说:“这孩子倒是挺可怜的,不如带回山中吧。”

白秋意便从善如流,将那孩子救下之后,带回了山中,并且收之为徒。之后便不怎么管了,随他在山中玩闹,只要别太过分便是。

谁料这孩子的手脚总是不干不净的,隔三差五就偷这偷那,白秋意不止一次吩咐大徒弟,将人带下去,狠狠责打一顿,打过之后就罚跪小黑屋,不许任何人给他饭吃。

这个孩子不仅生来蠢笨,就连骨头都是软的,哭着喊着说他错了,不敢了,以后一定听师尊的话。

可又总是伤一好,就会忘了疼,所以,在白秋意的几个徒弟中,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二徒弟,打骂的最多的,依旧是二徒弟。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二徒弟是最害怕他的,从来不肯亲近他,每次离老远看见他,就要吓得瑟瑟发抖。

一来二去,白秋意就更不喜欢他了,以往三徒弟陆昭明私底下打狗一样打他,白秋意分明是知道的,但他故作不知,根本就懒得管。

在他看来,只要不闹出人命,都算不得什么事。

现如今,他这个二徒弟被人夺了舍,命丧黄泉了,白秋意倒也不觉得难过,甚至还觉得耳根子清净了许多。

再也不用看见那个蠢货了,心情甚至还挺好。

如今听着师兄数落起二徒弟的错过,白秋意甚至觉得有点好笑,他突然很想知道,如果师兄知道真正的林时桑已经死了。

那么,师兄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毕竟,就是养条狗,养了十多年,也总归有一点感情吧?

更何况那孩子只是蠢笨,手脚不干净,胆怯,但还是很听话的,从来不敢忤逆师长,从来不敢。

还是像他一样,觉得耳根子清净了呢?

白秋意故作震怒,道了句:“岂有此理!师兄放心,我绝对不会轻饶了林时桑!必定会狠狠责罚他,那么,他眼下在何处?”

温珩摇头:“我也不知。”

“雪琼醒来后便说,昨夜她在后山竹林间,巧遇了林时桑,还因为大雨山路难行,同躲在一处石洞中避雨,但林时桑却撇下了雪琼,独自离开。”

而且,听裴景元回禀,说众人寻去时,雪琼衣衫不整,因为高烧昏厥在地,而陆昭明也不知为何受伤昏迷。

两个人一个躺在洞内,一个躺在洞外,距离甚远。

雪琼醒来后,整个人很迷茫,还一问三不知。

那么,雪琼的衣衫究竟是谁所脱?陆昭明又是被谁打伤,答案几乎是显然易见的。

但出于对女儿的保护,温珩不得不暂且将此事压下来,只等着抓回林时桑,再好生刑讯一番。

白秋意故作怒意更盛:“什么?他竟敢丢下雪琼,独自离开?难道他不知道,雪琼昨夜在生病么?”顿了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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