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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那么远干什么?滚过来跪下!”
连纵拖着腿走到他面前,仍是站得笔直不肯跪。
“你很能耐是吧?”连毅冷笑一声,一脚踹在连纵膝窝,逼得他屈膝跪下,膝头砸在地砖上咚的一声脆响,“一身硬骨头全用来犟你老子,你是不是还觉得我罚重了,自己半分错也没有?”
连纵疼得眼冒金星,却咧嘴笑了笑,用一贯吊儿郎当的语气道:“不敢,您老罚人向来没轻过,打坏个碗还是打坏个人,在您那不都是一样打断腿吗?”
“你!”连毅气得想再举起鞭子,却又顾忌这鞭子的威力,末了气急败坏地调了个个,拿鞭柄在他胳膊上又抽一记,“小兔崽子,你以为这次与平时一样吗?到现在你还不知错哪了!”
“我不该冒领您的名头去江淮查案,还擅自动七曜门安插在南疆的暗卫,又害得百里珩险些陷入险境。”连纵一连串地说出来,又道,“可暗卫应当和您禀明了,那些都是事急从权之举,已是当下最稳妥的办法了,我也尽力护着百里珩,没真让他受伤,我……”
“什么叫没真受伤,百里珩是大梁皇子,你让他卷进这些江湖风波,还身陷险境,这罪名有多大你知不知道!”连毅厉声道,“还有,你为了查案在南疆大张旗鼓,还动了七曜门暗卫,若南疆国主小心眼,把这当作梁国对南疆的挑衅再回击,你便是挑起两国战乱的罪魁祸首了!”
连纵愣在原地:“我……”
“老子没说完呢!”连毅又给了他几鞭柄,隔着衣服打在皮肉上发出闷响,可见力道也不小。他一边抽一边怒道,“谁让你代表七曜门参加武林大会了?”
连纵闷哼几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那巫师为了出风头,一定会去武林大会,我要用合理的借口生擒他……只能如此。”
“我看你比他更想出风头!”连毅将鞭子携在手里,叉着腰喘粗气,“抓人什么办法不能用,私下联络门派,官府,甚至叫上暗卫乔装混进去都行,非要顶着七曜门的名头耀武扬威?”
连纵双拳攥紧,顿了一会儿,忽而愤然抬头:“是,我就是出风头。堂堂七曜门,做了几百年刀口舔血的营生,保了多少百姓安康,却被江湖大派看不起,被武林排斥在外,连市井泼皮都可以在赌桌上肆意羞辱,说我们是朝廷的走狗。凭什么?我偏要证明给他们看!”
鞭尾划破空气发出鹤唳般的响声,连毅又拿起鞭子,用鞭尾用力抽在连纵背上,抽得他顿时脱力向前一扑,砸在地上许久没有缓过来。
连毅慢慢走到他面前,趴在地上的连纵眼冒金星,只能看见眼前冰冷的鞋尖。只听连毅缓缓吐出一口气,冷声对他说:“为了证明七曜门的能力,害死七曜门满门么?”
连纵怔愣地抬起下巴,看着父亲失望又痛心的表情。
“若非你娘与我只生了你一个,我今日便将你这孽子打死在这里,算七曜门给皇上谢罪。”连毅重重叹了口气,咣当一下丢了鞭子,把连纵扶起来,让他跪直了听自己说话,“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读书?就是让你明点是非,做事懂分寸。我大老粗一个,一辈子因为不通人情被使了多少绊子,就指望儿子争气,你呢?出去一趟,给老子惹下多大的祸事!”
“七曜门虽是江湖门派,却食朝廷俸禄,本就是为皇上做事的,江湖中人视我们为鹰犬又如何?本来就没错。”连毅打人出了一身汗,也累着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撩起袖子道,“可你却代表七曜门参加武林大会,往小了说,是武艺切磋,往大了说,就是七曜门萌生反心,想当武林盟主摆脱百里皇室,甚至反过来威胁大梁。”
“你这一趟出门,保护皇子不力,挑唆两国纷争,勾结江湖人士叛国,一桩桩一件件,你说,哪项罪名你担当得起?”
连毅长篇大论说完,连纵早已没了声音。他低头看着地砖许久,用沙哑的嗓音开口道:“爹,我错了。”
“纵儿,咱们七曜门是为皇家做事,没有那么多试错的机会。”连毅粗粝的手掌拂过他的头顶,低声道,“是你娘教会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尊位和荣宠已经有了,旁的东西就不能奢求。将来你接过我的担子也要如此,做好圣上的耳目和兵器,江湖纷争还是流言蜚语,跟七曜门毫无关系。”
又默然许久,连毅道:“让阿禄来给你上药,去床上好好躺着养伤,我进宫去替你善后。”
连纵却道:“我自己去吧,祸是我惹下的,自然也要我去请罪。”
连毅蹙起眉:“那也等上了药养养再说。”
“那怎么行,就要这样不上药不换衣服,把伤处都露出来,才能显示咱们认错的态度。”连纵扯了扯嘴角,“爹,跟我学着点,这叫苦肉计。”
连毅气得直笑:“兔崽子,有口气儿就能气人!”
百里珩回到宫中,一心以为自己要受责骂,却先被满脸担忧的皇后迎了过去,带到自己宫里又是茶水又是糕点地招待。
“珩儿这些日子定是很辛苦,母后瞧着你,脸都瘦了,快多吃点补一补。”皇后心疼地看着百里珩,给他挑了许多他爱吃的糕点到他盘子里。
百里珩隐隐不安,拿起糕点食不知味地嚼了两口又放下,对皇后道:“母后,儿臣今日是来向父皇请罪的。儿臣与连纵为抓嫌犯私自行事,从江淮去了南疆,还命连纵动了七曜门暗卫。如今想来,此举恐招致两国嫌隙,实在心中惶恐,所以……”
皇后摇了摇头:“珩儿,母后知你心善,可不该往自己身上揽什么罪名。连家那小子顽劣,皇上一向知道,却不想他如此大胆,竟然拐你去那险恶之地,还差点让你身陷险境。你只管休养身体,万事有父皇母后替你做主。”
百里珩懵了一下,猛地站起身:“母后,并非如此,是儿臣自己要跟去查案,身陷险境也是儿臣自己鲁莽,要不是连纵以命相护,儿臣早就没有命站在这里了。父皇在哪里?儿臣亲自与他解释!”
“你父皇在与大臣商议要事,别去打扰……珩儿!”
百里珩只听得这一句便了然,不顾皇后在身后喊他,自己转身大步前往御书房。刚到御书房外,就听见大臣义愤填膺高呼的声音:“陛下,您对七曜门已是恩宠有加,七曜门却不知收敛,在南疆招惹是非,甚至令皇子涉险,还意图谋取武林盟主之位,敢问他们是在大梁呆腻了,想一统武林与朝廷抗衡么?”
“请陛下处置七曜门!”
“哪怕不处置整个门派,也该把那惹是生非的连少主揪出来好好惩戒敲打,让他知道何为尊卑贵贱,安分守己。”
百里珩命侍卫开门,强行闯了进去:“武林盟主是儿臣要连少主抢的,连少主打过的架,儿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