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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不是追查偷盗千华的劫匪么,怎么集合人马到皇陵来了?”男子微笑着问。
柳千媚不再伪装,冷声道:“王上,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要什么说法,我拿了紫铅矿,带着千华门离开乌兹国,咱们便从此两清。”
国王道:“紫铅矿在皇陵下面,你要拿紫铅矿,岂不是冒犯孤的天威?”
“原来你一早把皇陵建在这里,就是埋着一手在这里等我?”柳千媚气极反笑,“巴阳羽,我可告诉你,千华的秘方只有我知道,没了我,紫铅矿就是废石一堆。你不顾夫妻情谊断送了我儿的命,还要霸着紫铅矿,那我千华门就只能与你鱼死网破了。”
“宸妃,孤也告诉你,紫铅矿是乌兹国的东西,千华门对孤生了二心,那么孤即使让紫铅矿烂在皇陵里,也不会给你们分走一星半点。”国王冷下脸,负手往后退了一步,一声令下,严阵以待的士兵一拥而上,和千华门缠斗起来。
百里珩观望战局,对连纵道:“传言果然不能尽信,千华门的女子也不乏武功高强之徒,这一战哪边会赢还真不好说。”
连纵却摇头道:“不,此战,千华门必输无疑。”
“为何?”百里珩看向他。
“殿下还是得多跟七曜门学学奇门遁甲之术,本少主今日免费教你一次,不用谢。”连纵惯性嘴欠完,便解释道,“临山则阳盛,以山灵守卫,九台镇压,是捍卫墓地常用的斫龙阵,但这里的阵被改过,四面环山封死出路,并常年以男子气血供养,阳气至盛而阴气极衰,针对恶鬼的阵法变成了针对女子,千华门女子带着满身戾气,再多造几分杀孽,很快就会催动斫龙阵,山灵煞气侵入体内,便会爆体而亡。”
百里珩沉默一瞬,问道:“有没有破解之法?”
“关窍在九座法台,找到所有镇台毁掉,就可以逼停阵法,但九台位置依山势变化而变化,轻易不好找全,等找全法台,恐怕阵法也发作得差不多了。”连纵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阵法虽然停不了,却可以改。”
百里珩扭头看他,只见连纵满脸写着“搞事”二字,带着神秘的笑意说:“跟我走。”
连纵带着百里珩绕过酣战的人马,到皇陵背后,打晕了几个看守的士兵,潜入陵寝后殿。陵墓大部分建在地下,地上都是空空荡荡的殿宇,供奉着佛像香案。连纵在心中默默掐算方位,进了其中一座。他走到供奉的香案前,从佛经册子上随手撕下一张,咬破指尖挤出血,一边舔着牙尖,一边仔细地画符。
符咒十分复杂,连纵画到一半血就干了,肉疼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正想一狠心再咬一口,忽然听百里珩道:“一定要用同一个人的血吗?”
“也不一定,是男子的血就成,但……”连纵话未说完,便见百里珩掏出小刀在自己指头上抹了一下,立刻冒出了鲜红的血珠,递到连纵面前。
连纵愣了一下,百里珩便不耐道:“发什么呆?快拿去用,等会儿又干了。”
“噢,好,谢谢殿下。”连纵难得手忙脚乱了一会儿,才握着百里珩的手牵到纸面上来,继续方才的笔迹画符,赶在百里珩指尖的血也干掉之前把复杂离奇的符咒画完了。
画完之后,连纵并拢二指,夹着符纸抬手一掷,端正地贴在香案上方佛像顶上,霎时间整个陵墓地动山摇,震动传到前殿,因斫龙阵引发的女子惨叫声很快被更多的男子惨叫盖过。
百里珩好奇道:“这又是什么阵法?”
连纵得意一笑:“这是释艮阵。我借了斫龙阵的阵形,在主法台反下了一道拔阴斗,陵墓阴气极重,常年拿斫龙阵压着会愈发无法散去,拿用一道拔阴斗汇集阴气引入阵眼,所有在阵眼内的人都有了至阴之气,斫龙阵识别不出男女,就开始无差别攻击了。”
百里珩想了一会儿才弄懂,顿时忍俊不禁:“连少主,真够毒的。”
“巴阳羽不把旧情人逼到绝路,也轮不上我设局整他。”连纵抱着手道,“只要斫龙阵有一处生门,释艮阵就不会这么有效。偏偏他打定主意要对千华门赶尽杀绝,螳螂不讲道义,那就不能怪黄雀不守规则了。”
两个阵法打架,阵眼里的人煞气缠身,死伤惨重的情况下依然杀红了眼,大闹之下,地动越来越剧烈,连纵后撤一步,抓住百里珩的手:“咱们快走,皇陵怕是要塌了。”
说罢,二人运功跳出殿外,飞身隐进山林,很快融入了夜色之中。
乌兹国边境的山洞内,百里珩一面在火堆边上拨树枝,一面说道:“皇陵一塌,底下的紫铅矿再想发掘出来,就得费一番工夫了。”
连纵啃了一口烤熟的野兔肉,盘坐在旁边说:“过了今晚,乌兹国的兵力得折损不少,国家定要动荡不安,哪还顾得上挖矿啊。”
“也好,虽然没法毁了紫铅矿,但争取到时间给咱们研究解法了。”百里珩思忖道,“只是如果这次千华门门主没死,留她逃窜入江湖,怕是还得有麻烦。”
连纵笑了笑,偏头看他:“你说说,现在担心柳千媚祸乱江湖,让我想法子破阵的时候怎么不担心?”
百里珩摇了摇头:“或许将来她作了恶会自食其果,但我不想看她和手下的女子,死于这样的算计,终身都葬送在一场不明不白的骗局里。”
“小殿下,没想到你还挺温柔。”连纵若有所思。下一刻百里珩便抽出火堆里烧成红炭的细柴,作势要往连纵身上戳:“小什么小?我比你还大一岁!”
“我错了我错了!”连纵扭着身子举手求饶,又从烤架上撕下一只兔腿,趁百里珩不备一把塞进他嘴里,“你最大你最大,行了吧?大殿下,请吃个兔腿。”
百里珩便也停手,捏着骨头啃起兔腿肉。俩人悠闲地烤火吃东西,连纵吃饱了,对着篝火犯迷糊,难得语气软化地说:“我发现吧,你这个人还挺仗义的。给暗娼留银子,又放千华门一条生路,还会放血借我画符。我初次见你的时候,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不近人情?”百里珩顺嘴一问。
结果连纵困得迷迷瞪瞪,眯着眼睛嘿嘿一笑:“以为你是个花瓶。”
“……”百里珩深深觉得跟他说好话就是自己脑子有病,往连纵肩上推了一把,想把他推开一点,然而连纵却不躲不闪,直直朝另一边的地面栽倒下去。
百里珩在他磕到地上之前把人捞了回来,却见连纵手上的烤肉还拿着,嘴边的油光也没来得及擦,就这么困得睡了过去。
连纵前一天吃了两颗清心丸,一夜没睡,又奔波了一天,药效过了不困得昏过去才怪。吃了半瓶清心丸的百里珩深深叹了口气,把连纵手里的烤架拿下来,扶着连纵的头放在自己盘坐的腿上。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