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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什么规矩。亲爹,难道您以为您撸着袖子把人踹出二里地并破口大骂狗娘养的杂种的时候,自己就很有规矩吗?

正当连纵无聊至极,寻思着用去茅房的借口躲去哪棵树上睡一觉时,门口府兵忽然来汇报:“世子爷,宫里差人来,传您进宫一趟。”

连纵蹭的一下站起来,在阿禄开口之前堵住了他的话头:“这可不是我要出去的啊,皇命不可违,这是规矩!”

阿禄卡在嘴里的告诫连世子的脚后跟都赶不上,眼睁睁看着连纵一溜烟跑出了大门,才喃喃地说:“您也不问问是宫里的谁叫您去的……”

连纵生怕家里的下人追上来,到门口看到传旨小太监,冲上去一把哥俩好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小太监受宠若惊:“世子爷,奴才是奉……”

“等会儿再说,走走走先进宫。”连纵也不管小太监说什么,推着他就往外走,一骨碌钻进派来的马车里,对外面道,“出发出发!”

等马车驶出两条街,连纵才想起问:“谁传我进宫啊?皇上?”

小太监在马车外毕恭毕敬地回答:“奴才奉六皇子之命,请世子爷入宫叙旧。”

连纵:“……”

叙旧?寻仇吧!

皇宫内,百里珩听着下人的汇报,手里的笔一顿:“来了?”

“是,永昌侯府世子已经在侧殿候着了。”士兵道。

“倒是不怕死。”百里珩冷笑一声,道,“把他带去本宫寝殿。”

士兵一愣,想确认一下皇子是嘴瓢还是失智,但见百里珩的样子两个都不像,只好眼观鼻鼻观心,下去传达命令了。

连纵坐在侧殿吃茶点吃得正香,又被小太监恭恭敬敬请去六皇子寝殿。

“???”连纵心想这百里珩搞什么鬼,不会真的看上自己了吧!可又不想就此认怂,一咬牙,跟着小太监去了后殿。

小太监把他带到门口便退下了,连纵见四下空无一人,眼前的朱漆木门仿佛写着“有去无回”四个大字。怀着壮士断腕的决心,连纵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了大门。

殿内有些空荡,角落摆着御贡花草和熏香字画,地上铺着波斯软毯,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皇子住的寝殿。

连纵摇摇头,一脚踩上地毯,还没把另一只脚收进来,忽然感觉到侧脸一阵劲风,本能偏头一躲,一支银镖擦着他的头发飞了过去,铮然一声钉在了右边的门框上。

他往门框上看,眼尖瞥见木头上一排小洞,登时一个激灵,就地蹲下往前一滚,同时从射出飞镖的地方,“噔噔噔噔噔”又打出五支扎进门框木条,要不是他躲得快,现在就被扎成筛子了。

没等连纵松口气,脚下柔软的地毯似乎微震了一下。多年训练令他的感官比常人敏锐许多,只足底感受到一点点震动,转瞬便反应过来机关的位置,一跃而起抓上房梁,果然方才站过的地方一下打开了一扇暗门,底下一筐一筐密密麻麻尖头朝上的细竹子,摔上去非得成渔网不可。

“百里珩你个丧心烂肺的小瘪犊子!”连纵忍不住破口大骂,但屋内的机关不给他骂够本的时间,下一波暗器紧接着又来了。

连纵在厚厚的地毯上左躲右闪,却频频踩雷。看来百里珩铺这层厚地毯是故意的,就是让他找不准机关的位置,失去对方位的感知。

他在逃命过程中,脑子里闪过奇门遁甲的所有阵法,每次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法门,却又被下一波攻击打得晕头转向。

不对,不对。这间屋子的阵法,是变化的。连纵意识到这一点,一道灵光霎时间闪过脑海。他抓起射空的暗器箭矢,往地上狠狠一划,划破地毯一角掀了起来。

机械轴承滚动的细微响动顿时大了一点,虽然还是微乎其微。果然,厚厚的地毯下面盖住的,就是移动阵法的声音。

移动的地方必然不会是法门,那么法门会在哪里?连纵心念一转,直直看向内殿盖着重重帐幔的大床。

他提了口气,越过一道又一道暗器阵,飞身跳上台阶,捡了一根断箭,刷的一声割开了床帐。

层层叠叠的布料应声断裂,露出里面盘腿坐着的俊秀身影。百里珩面前摆着一张小木几,几上一个计时沙漏,一本书。大概是没有想到连纵这么快出来,百里珩抬眼看他的时候,手上的笔都忘了放下。

连纵哈哈大笑:“在七曜门的人面前摆弄阵法暗器,六皇子真当得一句班门弄斧!”

百里珩只愣了一瞬,立刻回过神,冷笑道:“是吗?”

连纵刚想出手,再一动时,忽然自己身上一软,手脚顿时提不起劲来,往木几上撑手,居然打滑跌了下去,脸朝下生生扑进了蚕丝锦被里。

“唔!唔嗯?”连纵像只被翻了壳的乌龟,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怎么都翻不回身来。

一只冰凉的手穿进被子缝隙,捏着他的下颌把脸转了过来。百里珩搬开木几,一手捏着连纵的下巴,靠近他轻蔑一笑道:“七曜门的人,连熏香里的迷药都闻不出来,少主真当得一句绣花草包。”

连纵从进寝殿之后一门心思对付阵法暗器,真的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熏香也有问题。这下回击的力气也没有,整个人动弹不得,旁边还是极其记仇而且跟他仇深似海的百里珩,连纵绝望地想,自己今天怕是没法活着走出宫门了。

但等了一会儿,百里珩把手撤回去之后,却什么也没干,又对着木几写写画画去了。

连纵就着这个五体投地动弹不得的姿势,费力转过脸,用变形的俊脸对着他道:“六皇子?”

不理。

“百里珩?”

还是不理。

“云婳?”

百里珩嗖嗖两记眼刀,扎得连纵后背漏风:“你想死?”

“我当然不想,不是你想我死么?”连纵被挤得嘟着嘴,“我都束手就擒了,你还不动手?”

“胜之不武。”百里珩头也不抬,“何况你刚替我试完我新设计的阵法,本宫可不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人。”

……怎么听都不像好话。连纵忍气吞声道:“行,殿下,那您什么时候放驴回去?”

百里珩正在认真记录阵法试验情况,思考后续改动,闻言从书脊探出半只眼睛,看着姓连的驴四仰八叉倒在被子上,腿脚抽筋似的搭在床沿。百里珩用书挡住大半张脸的笑意,在空白的地方刷刷刷画了几笔,撕下半张纸盖在连纵脸上。

连纵费劲吧啦斜着眼看半天,终于看出来,纸上寥寥几笔,勾勒出了一只壳朝上的大乌龟。

连纵闭上眼,在心里走了一串祖传脏话,深吸一口气,对百里珩道:“殿下,你这阵法,我可以给你提点建议。首先是门口的飞镖,方向要改改,最好再密一些,防止来人还有退路从门口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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