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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
许清渺夹起鱼肉送入口中。
原来周韶仪没有骗她,兄长真的在丞相府,可为何周雪燃现在才告诉她。
“兄长怎么会在丞相府?”许清渺问道。
“前几日朕去见过他了,他对朕敌意颇深,朕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此事。”周雪燃垂着眼睫,面色淡然,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许清渺无声轻叹,柔荑轻轻覆在周雪燃的手背,“陛下与我直说便是,兄长对陛下是有误解,我会去与他说。陛下可是担心我会因兄长对陛下的态度,而受到影响对陛下也生出恶意?”
周雪燃看着她无言,默认之意。
“陛下就是什么都不与我说,全凭自己在猜测。”许清渺道,“兄长是兄长,我不会因为他或别人的说法,轻易改变对你的看法。”
他们之间经历过的事,鲜少有人知道,就像他们在太傅府的三年。
既然旁人不知道他们的所历,又有何原由来点提他们的情感。
“朕知道了。日后发生什么,朕都会与你说。”周雪燃回握住许清渺的手,握在掌心。
“嗯。”许清渺对他莞尔一笑,这次换作她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对周雪燃。
“我何时可以见到兄长?”许清渺让他别担心,“我会告诉兄长,陛下并非是一个冷漠的人。”
“如果你想,明日就可以。”周雪燃抬眸,眼中阴霾散离。
许清渺算算时日,她与兄长快要半年未相见,不知兄长过得如何。
“明日吧,我想快些见到兄长。”
第74章 全然坦白
白日里。
慈宁宫。
皇帝下了早朝径直去了太后的殿内, 随从的宫人奉上特从江南名医那船运而来的滋补身体的药膳。
太后吩咐宫女月苼将皇帝送来的药膳收起。
“今日陛下怎的有空来慈宁宫了?”太后仁慈笑着,令宫人为皇帝沏一壶好茶。
“太后。”周雪燃开口。
太后面上的笑颜明显一僵,往日皇帝唤她“母后”, 现下唤的是“太后”。
“都先下去吧。”太后面上的笑容缓和了些,挥手退下月苼等宫人。
周雪燃睨了眼身后的随从, 随从一同退下。
慈宁宫内留下皇帝和太后二人, 殿内光色通明, 可以看见窗外明耀的白雪, 纯净明洁。
“陛下近来公务繁忙,可要注意身子。”太后将热茶往皇帝面前推了稍稍。
“多谢太后挂念。”周雪燃看着面前的热茶,白雾袅袅。
周雪燃未动茶杯, 收回视线, 看向太后,“二十一年前, 梁嫔,是怎么死的?”
太后凝望周雪燃的眼眸变得深幽, “是难产。”
周雪燃点点头,忽而轻轻一笑,“朕知道了。”
出了慈宁宫。
周雪燃令青止查的二十一年前在梁嫔身边侍奉的宫人有眉目了。
二十一年前,在梁嫔宫里侍奉的宫人竟全被灭了口。
此事颇有蹊跷。
翌日。
昨日丢了一整夜的猫没有回来。
许清渺牵挂此事, 醒得早,昨夜也睡得晚, 全是周雪燃安抚她早些歇息。
一早, 许清渺便问青止,“青止大人, 团子可找到了?”
昨日夜里巡逻的禁军帮着找猫, 周雪燃答应她会把猫找回来。
以禁军的能力, 寻一只在皇宫里丢的猫并非难事。
许清渺也相信猫会找回来。
青止一愣,而后道,“暂未寻到猫的踪迹,若是有消息了,属下会告知娘子。”
许清渺面上的期待转怅然,“多谢大人。”
今日周雪燃下了朝直接回了养心殿,带许清渺出宫去丞相府见许钧默。
要见兄长了,许清渺一心想着马车快些再快些,心里组织着千言万语。不光是问兄长这半年的日子,还有寻思着怎么与兄长说她和周雪燃的事。
周雪燃会给兄长新的身份,让兄长继续任职他喜欢的武职。
马车停在了丞相府正门,先下轿的是皇帝,英姿挺拔,不怒自威。
丞相府门口的侍卫单跪行礼,皇帝伸出手,轿中探出一只芊芊玉手搭在皇帝掌心,肤若凝脂。
面戴青纱的女子下轿,身上裹着白色裘绒,依旧可以依稀看出厚厚的裘绒下窈窕的身段。
自进丞相府起,许清渺的手自始至终被周雪燃握着。
面纱是许清渺要戴的,丞相府有些人认得她,许清渺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周雪燃告诉许清渺,兄长在丞相府的一处偏房静养。
周雪燃带许清渺去了偏房,他不参与他们兄妹叙旧,便去寻魏丞相商榷事务。
许钧默所在的偏房在丞相府的僻处,鲜少有人往来,周遭居屋多为空的。
青止守在不远处等候许清渺。
许清渺轻叩房门,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步入偏房内。
一进偏房,许清渺便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兄长,眼眶瞬时一热。
“兄长。”
“妹妹。”许钧默正在书案前持笔拟信,闻声抬头见到面前的女子,即便她戴着面纱,许钧默也一眼认出她就是自己的胞妹。
一段时间不见,许钧默的脸庞棱角愈发分明。
许钧默放下笔墨快步上前,眼眸惊诧。
“兄长可还好?可是受苦了?”许清渺忙上前扶住兄长的手臂检查。
“清渺,你怎么会在这?”许钧默问道,他对许清渺要来的事一无所知。
甚至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他在丞相府待了整整一个月,未离开过偏房半步,只知道皇帝现在是周雪燃。
许家流放之后,许钧默被禁军带到了皇城郊外的小屋关起,每日有人为他送饭,照料衣食。后来许钧默逃了出去,坠下山崖受了重伤,所幸被山下的一位老人救下。老者照顾了许钧默,许钧默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告别了老者,一心想着要寻回妹妹。
一个月前,魏靖琦找到了许钧默,并将许钧默悄悄带回了魏家。
许钧默得知镇北王是死于周雪燃的计谋。
镇北王一死,背后所有同营的人连同家眷都受了惩处。
镇北王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先帝亦然不是什么明君。
先帝过于软弱无能,若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也不至于先有镇北王,后有魏言训地举兵策反。
许清渺与许钧默简言说了许家流放后她在皇宫的事,避免兄长担忧,许清渺未说明她流产与在东宫暗室的事。
“陛下待我悉心照料,未受苦。”许清渺道。
谁知许清渺说完这些,许钧默冷哼一声,冷着眼眸,“先帝和他的几个儿子全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一个手上是干净的。”
许钧默调查大皇子一案,也是早已发觉了太子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