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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平躺在上面。

诸伏景光,他的真实名字。

不是代号苏格兰,也不是什么绿川光。

望月奈奈蹲坐在旁边看着诸伏景光五官俊秀的脸庞,想到刚刚入侵公安系统后查到的信息。

照片上,温润如玉的青年清隽得像一缕海边咸咸的风,清爽又美好,他微微上挑的海蓝色猫眼柔柔地散发着光亮,眼底是坚定的柔软,那时的他还没有在下巴上留那拉碴的胡子,整个面貌容光焕发、神采飞扬,闪耀着正义的光芒和对理想的追求。

不像现在,在强压之下脸颊瘦削、性格敏感多疑,情绪日常保持在压抑沉重的状态。

少女伸手轻抚他温热的脸颊,眼睫微颤闭上眼克制住泪意。

嘴角苦涩,喉间发苦,鼻子酸得要堵起来了。

其实,还是伤心的吧。

被骗得很惨呢。

欺骗她、利用她、在死之前甚至都不肯再见她一面。

她打给莱伊的时候,除了猎猎的寒风,她听到了他紧张的呼吸声,即使经由话筒变得很微弱,但她还是听到了。

他明明知道的,她会来救他,她刻意把脚步声放得如此沉重,就是为了让他知道,是她和波本来了。

可他还是不信任她,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这么自杀了,真是令人讽刺呐。

所以,这是给他的惩罚。

望月奈奈抚摸着他的肚子,那里依然平坦,种子还很小,对于妈妈的亲近也没有丝毫反应。

她浅浅一笑,可很快,笑意又重新变得僵硬。

她大概没有机会看到孩子的出生了。

玫瑰里的能量只能支撑她再在这里活一个月了,地球意义上的死亡,或许就是她在这个时空最终的结局。

她的躯体必定回不去了,而她的灵魂能不能回到她心心念念的家园还是个未知数。

苏格兰,他应该很讨厌这个名字吧。不知道每一次她这样叫他的时候,他是感觉到开心还是厌恶呢?

苏格兰先生,请允许她再叫他一次这个名字。记得要对宝宝好一点呀,好好陪伴它成长,好好生下它,不要打它骂它,要温柔地待它。

带着她的那一份好好养大他们的孩子。

以后,请以诸伏景光的身份好好地活下去吧。

少女俯下身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眼角缓缓淌过泪水。

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

我们,两清了。

*

望月奈奈在晨光微熹时回到别墅,当天一早她就开始发烧昏迷,小脸烧得通红,已然神志不清



降谷零和莱伊中午才发觉不对,冲进房间就看到她狼狈的一幕。

他们立马将她送到组织,一接到消息就马不停蹄赶来的医生和实验员满脸凝重,迅速给她全身插满了管子,不停注射各种各样的药剂,在一小时的努力后,终于缓解了她一反常态的病症。

那天,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在收到消息后也立马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琴酒眼神狠戾,看向一旁垂着头的金发男人和长发男人。

见二人摇头,琴酒给了他们两个锋利的眼刀,走到角落开始打电话,语气恭敬忠诚。

经此一事,少女的身体不知原因地恶化,以无法逆转的局势生命快速地流逝。

她再也没回到那个别墅,也再没机会去看一眼她和苏格兰先生的温馨小窝。

望月奈奈在医院无聊地数着生命最后的日子,在一天内不多的清醒时刻,波本和贝尔摩德常来看望她,琴酒、伏特加和莱伊偶尔也会来。

半个月后的某天,坐在她床头给她削苹果的波本总是偷偷瞄她,眼底的复杂被她敏锐地捕捉到了。

望月奈奈瘦到只剩下皮包骨的脸上露出一个不怎么美丽的笑容,清澈的眼底调皮又狡黠,她对波本勾勾手,让他凑过来。

对准他的耳朵,她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轻声说道:“降谷零,对吗?”

见波本迅速后退,但震惊只是短暂地略过,俊美的面容迅速恢复平静,嘴角似乎还带着无奈复杂的笑容。

望月奈奈不高兴地嘟唇,垂下眼玩着自己的手指,要逗的人没给出有趣的反应,真没意思。

降谷零今天刚刚短暂逃过了组织的监视,从联络人那里知道诸伏景光居然没死,而且就在昨天苏醒了。

天知道他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傻掉了。

那天,他明明亲眼见证hiro已经死亡的事实。

怎么可能!?

所以是她吧。

博若莱那天把hiro的尸体带走后,不知道做了什么让他复活了。

那她现在身体的迅速恶化和这个有关系吗?

降谷零心情无比复杂,既为hiro没死感到高兴,又为少女即将迈入死亡感到悲伤。

“博若莱,你——”

“别问。”靠坐在床头的少女调皮地眨眨眼,她伸出食指抵住唇瓣,柔软的杏眼里散发着莹莹的光亮,“秘密哦。”

降谷零笑了笑。

好,他不问。

一个星期后,望月奈奈每日陷入沉睡的时间更长了,她现在连进食都无法做到了,只能靠食管输一些营养液进去。

降谷零今天没有任务,就在病床边一直陪着她,趁着她难得苏醒,他嘴巴不停说着话,第一次绞尽脑汁讨一个女孩子欢心,就只为了让她露出开怀的笑容。

体贴的少女即使心情沉郁但还是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这让降谷零心里松了一口气。

突然,他倾下身朝她低声道:“你——想见见他吗?”

这个他,自然是指诸伏景光。

自从hiro死而复生后,其实他也一直没有时机联系hiro,自然也就失去了告诉他博若莱近况的机会。

降谷零觉得,在博若莱死前,至少得让他们两人再说说话。

或许可以用视频的方式偷偷进行。

少女听到这句话后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良久以后,她对着他露出一个脆弱而哀伤的笑。

“不啦,现在的样子太丑,就不要让他看到啦。”

降谷零的喉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涩发苦,他想安慰她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漂亮”,可不知为何,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渐渐昏睡过去。

降谷零垂着眼眸,默默伸出手,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她眼角流下的泪水。

那一天,他从白天坐到黑夜,背影被无声的暗夜吞噬,宛若一座没有生气的雕塑,在寂静凉意的夜里隐忍着即将失去的哀伤。

窗外的雪花不知何时开始飘落,稀稀落落,逐渐幻化成美丽的盛景。

冰花落于大地,白茫茫的一片,黑暗笼罩着城市,所有都是万籁无声的,似乎是在哀哀戚戚地悼念着一个生命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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