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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铺路,她在意的却只是她嫁得如何。

宋拈低着头,喃喃道:“与齐府说亲,不是二姐姐自己同意的吗?若不是怕父亲拖累,如二姐姐这样向来好高骛远之人,又怎会如此急迫应了母亲的意思答应下来?”

“如今父亲得以正名,二姐姐便想要反悔了不成?”

她抬头看着宋摇,一字一句道:“父亲用血肉浇筑的宋氏清誉,二姐姐是准备在父亲丧期未过之时,便将之玷污吗?”

“你今日来寻我,是想让我帮你劝服母亲退婚是也不是?”

“宋拈!”

宋摇气白了一张脸。

“二姐姐回吧,妹妹做不到,也不会做。 还望二姐姐谨记自己是宋家女,身上背负宋氏一族清誉,过河拆桥、危难时借人之势,发达便翻脸无情,这并非我宋家族人能做出的龌龊事。”

“二姐姐,请回吧。”

宋拈将面前沾染了墨点的经文轻轻折叠起放在一旁,又重头开始。

宋摇气得双颊抽动,只能愤恨离开。

这几日上门吊唁父亲的人络绎不绝,她听府中下人说,外面百姓已开始给父亲建立庙宇,宋家盛名在外,若是她不抓紧眼下时机,趁着天下人还不知宋府与齐府定了亲事将这门婚推掉,日后再想推便难了。

宋摇抿着唇,咬牙去寻了明湘。

“二小姐要见我?”

明湘一身缟素,唯有眼周泛着红,她正忙着招呼前来吊唁的其他府女眷,听闻宋摇寻她便皱着眉问了句何事。

“奴婢也不知,二小姐只说是急事。”

“我知晓了。”

明湘同几位夫人告罪,转身去了宋府后院。

宋摇正站在檐廊下,未见到明湘的时候满眼都是烦躁。

她就是忍不住气父亲。

明明父亲什么都知晓,却就是不同她与母亲说。若是父亲将这些事都说与母亲听,母亲又怎会为她寻这样一桩不合人意的人家?

兄长也不知存了什么心,他事事都知晓,却只冷眼看她热闹,从未有过一丝兄妹之情。

心中既委屈又气愤,宋摇站在檐廊下一个人无声哭了起来。

明湘见到她这模样心中一软,先前的不耐少了几分。

“摇儿寻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宋摇红着眼道:“嫂嫂,大姐姐会被封皇后之事,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了?”

明湘眉头一皱,不知宋摇是个什么意思。

“若嫂嫂早就知晓,为何不告诉摇儿,为何不阻拦母亲与齐府草草定下摇儿的婚事?嫂嫂可是觉得……”

宋摇质问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明湘打断。

“父亲一介文官却战死沙场,我们为人儿女的,不求能为父亲做到何种程度,但他老人家尸骨未寒,你却只满心惦记自己身上那点子芝麻蒜皮的小事……”

“宋摇,你头脑可还清醒?”

明湘一脸怒意,她万万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宋摇还在惦记她的婚事。

明湘道:“我知晓你的意思,但只要齐府不退亲,这门亲事府上便不会主动退。”

“孝期过后,你便等着风风光光大嫁吧。”

说完,明湘转身而去,再不理会她。

晚间时候,明湘将此事说与宋扶听,宋扶闻言蹙眉道:“既她已定下婚事,府中便只待她出嫁便可,其余的无需你为她忧心。”

“人重自重者,她既行事轻狂便怨不得人看轻。”

“日后宋夫人和宋摇那里,你不必再费心,尽管交予宋嬷嬷。”

明湘点点头,心中熨帖。

夫妻二人一起用过膳,宋扶去到书房忙碌,明湘则将府中事书写成信交予到宋挽手中。

宋挽收到信的时候,已过戌时,她正在来仪阁为沈千聿研墨念折子。

二人往日习惯一直保持到如今,偶有什么不好拿捏之事,还会一起探讨一番。

吉荣拜见过二人,又将信递到宋挽手中,宋挽打开快速扫过,看完后微微蹙起了眉。

第237章 嫁人

沈千聿道:“何事?”

“是宋摇。”

宋挽随手将明湘的信笺递给沈千聿,沈千聿接过看了起来,看见宋夫人在宋蓝安远在涑河时候,急匆匆为宋摇定了齐家婚事时,也是眉头紧锁。

而在看见她眼下又琢磨起退婚几字,更是不满。

“不知所谓。”

宋挽淡淡摇头:“母亲眼界有限,宋摇又一直困于内宅,会生此等私心也是寻常。”

沈千聿却道:“宋大人丧期未过,她便急不可耐上下钻营,实令人心寒。”

“不过是怕自己与齐府定亲一事被外人知晓,想尽快摆脱齐府罢了,挽儿心善方为她寻什么眼界的借口。再无眼界之人,也没有在父亲孝期内这般做事的。”

沈千聿知晓宋摇此人,对她并无什么好印象,此时提起也未有好言语。

宋挽道:“齐家多代未出能撑得起门庭之人,这门亲事怕是不会轻易退了。”

“若宋摇执意退,必会伤两家情分。”

“你无需担忧,待国丧后我下旨为二人赐婚,让那宋摇安安心心嫁去齐府便罢,何必为她伤神?”

那女子不过是要个虚名,为了宋蓝安和宋府他给了又如何。

将宋挽手中的信笺抽出,沈千聿随手放到一旁:“别管这些个无用的。”

拉着宋挽的手,沈千聿看起折子来。

涑河一战他又受伤不少,只是平日他从不表现出来,如今坐得久了沈千聿便觉双膝发麻,酸痛得厉害。

无意让宋挽担心,沈千聿松开她的手,轻轻抚在膝上。

宋挽见状自妆台上拿来一块长条红绒布,半弯着腰拍了拍沈千聿的腿。

“作何?”

宋挽笑道:“殿下莫不是以为自己不说,挽儿便瞧不出你不适?”

将那红绒布捆在沈千聿膝上,宋挽轻声开口:“这里头放了舒经活络的药物,还有一个靛蓝色的内中放了粗盐同驱寒之物,若平时酸痛殿下便用这红色的,若是阴雨天不舒服,便用那靛蓝色的。”

“粗盐的用之前,需先让人炒热了。”

沈千聿看着站在他身前,动作轻柔面色温婉的宋挽,莫名红了耳尖。

也不知为何,哪怕他二人已做了正经夫妻,可只要宋挽温柔待他,他便忍不住心中羞涩与激越。

沈千聿拉住宋挽的手:“我不想你做这些。”

“为何?”

沈千聿道:“不舍你这般,哪怕是为我。”

男人脖颈都染了红,一双眼柔情满溢,低声嘟囔的模样让宋挽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坐在沈千聿身边,手上动作却是未停,缓慢且轻柔的为他揉按着酸痛处。

宋挽一边动作,一边垂眸道;“殿下不是说要同挽儿做寻常夫妻?挽儿觉得寻常夫妻大概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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