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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出几分嫌恶和不解。

怪道他家主子提起南庆便一副疾首蹙额、嗤之以鼻的模样,实是这几日所接触的南庆人中,无一人健全有智。

上上下下打量秦娆,万宵只觉南庆皇族实是块风水宝地,竟出了这么些个凤毛麟角、举世莫比的干才。

“只是不知几座城池,能换得秦湛帝位稳固。”

秦娆如今知他洞察人心,敏锐异常,闻言低下头沉默不语。

沈千聿哼笑一声:“大约还有月余便可到上京,公主可在回京前给本宫答复。”

“万宵,送客。”

“本宫还要跟恩人谈谈心,便不留公主在此了。”

秦娆怒剜他一眼,拂袖离去。

淮珄连忙跟上,待南庆人都退出,万宵朝吉荣示意,二人也退了出去。

帐中一时只剩下沈千聿同闫菖蒲父女二人,闫蜻红着眼扶着父亲站到一旁。

她未曾想到自己同父亲,如此轻易便脱离了秦娆魔爪。

更让她未想到的还在后头,沈千聿站起身,撩起下摆直接跪在闫菖蒲面前。

“承蒙您老照顾多年,实无以为报,这一拜还望闫叔应下。”

说完,沈千聿两手拱合,叩首一拜。

闫菖蒲一惊,慌忙上前搀扶:“太子莫如此,老夫受不起啊。”

闫蜻在一旁紧紧抓着衣摆,只觉心跳如雷,激动得面色赤红。

第191章 跳河

“太子如此大礼,老夫当不得,当不得啊。”

沈千聿借势起身,笑道:“若无闫叔,本宫不知死过多少回了,您自然当得起本宫一拜。”

闫菖蒲唯有闫蜻一个女儿,未有衣钵传人乃他人生憾事。当年他见沈千聿着实可怜,便生了想收他为徒的心思。

可对方心性实不适从医,最后便也作罢。

但他不忍见沈千聿被秦娆折磨,这方多多回护,时日久了也生出几分犹如父子的情分。

他离开时,闫菖蒲着实忧心许久,如今再见,瞧沈千聿气势摄人不免心中欢喜。

老爷子宽慰一笑,拍了拍已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孩子。

“比往日健硕许多,确有男儿模样。”

沈千聿也磊落一笑,拍了拍闫太医的手。

男子不若女子情感细腻,只简单一个动作,便将这忘年之交往日的情分勾了回来。

“爹爹……”

闫蜻一脸忐忑拉了拉闫菖蒲的衣袖,闫菖蒲忙道:“这是小女,不知殿下可还记得?”

“自是记得。”

闫菖蒲老脸一红,面皮微微抽动。

他并非挟恩图报之人,此时面对沈千聿颇有种赶鸭上架的窘迫。但闫菖蒲心中亦觉愧对女儿,思来想去还是讪讪开口。

“老夫……老夫年岁渐大,唯有一事常挂心头,便是我这女儿。”

“若太子……方便,还望日后多多照拂小女。”

沈千聿看向双颊晕红的闫蜻,利落道:“自然。”

“不知闫叔日后有何打算?若您还想行医,本宫可安排您入太医院,如闫叔不想再同皇族之人打交道,本宫亦可在东宁为您开药堂,引学徒。”

闫菖蒲闻言眸中一亮:“太子竟还记得此事。”

闫蜻见二人交谈至别处,不由有些心急。

“爹爹这些年一直念着太子殿下,想必殿下也是如此。”

闫菖蒲干笑一声,心头微窒。

闫蜻未入宫前,并非如今这种急功近利的性子,十几年后宫浸染,竟让她也生出几分贪婪心。

她哪里知晓富贵逼人命,如今有机会安安全全清清白白做个富家翁,又有何不好?

抛家舍业至他国求存,可顺利安家便非易事,再多的实不该求啊……

闫菖蒲抿唇不语,闫蜻拉着他的衣袖面露焦急。

衣袖被越扯越紧,闫菖蒲面色发红,终是拗不过血缘亲情。

“说来惭愧,老夫有一不情之请不知殿下可否应下?”

“闫叔请讲。”

闫菖蒲道:“殿下也知老夫就蜻儿一个牵挂,若殿下不弃,可否给蜻儿一个容身之所?”

“这等小事,自无需闫叔开口,待回了东宁本宫可为闫蜻亲指一门婚事。”

“老夫不是此意。”

闫菖蒲一张老脸越来越臊,他不知沈千聿是故作不懂还是如何,沉思半晌勉强道:“老夫可否求太子给蜻儿一个身份?”

沈千聿道:“不知闫叔说的是何种身份?”

时至此时此刻,闫菖蒲终于明白沈千聿对闫蜻根本无意,不免心中失落,可为让闫蜻死心,他还是继续开口:“若太子不嫌,可收蜻儿入房。”

“她下半生有殿下照看,老夫也放心。”

“哦……”

沈千聿仿似刚刚反应过来一般,拉长了音感叹一句:“原来闫蜻想入东宫为妃。”

这一句,说得闫蜻面色爆红。

闫菖蒲却长叹一声。

此言出,往日他对沈千聿的各种恩义,他二人之间的情谊算是一夕倾塌。

“本宫想想。”

沈千聿垂眸道:“闫蜻乃本宫恩人之女,位分低了实有羞辱之嫌,如今东宫之中唯有太子妃之位空悬,倒不算辱没了她。”

这话中讽刺之意让闫菖蒲忍不住弯下了腰脊,闫蜻亦是面色惨白不堪。

东宁太子怎可能娶南庆宫女为妃?此话说出口,作践之意甚是明显。

闫菖蒲再说不出一句话,闫蜻却是鼓足勇气道:“闫蜻命贱,不敢肖想其他,只求能随侍殿下身侧做牛做马。”

她面色涨红,一股脑道:“闫蜻钟情殿下,多年来一直盼望能与殿下有再聚之缘。”

“还望殿下给蜻儿一个随侍在侧的机会。”

沈千聿摇头:“怕是不成。”

他看着闫蜻道:“东宁宫规甚严,女子无貌无才入不得宫。”

闫菖蒲臊得一张老脸都要缩进腔子里,闫蜻还欲说什么,却被他一把拉开,死死捏住手腕。

“多年未见,实给殿下添了不少麻烦,老夫不多叨扰了。”

帐外吉荣正候着,见二人出来,便上前问询,安顿好他二人后方回帐中禀告。

沈千聿心情大好,正把玩着一个翡翠玉牌,见吉荣进来懒懒开口:“安顿妥当了?”

吉荣点头,他又道:“让人看着二人些,若有异动告知本宫。”

闫蜻那点子心思于他面前哪里够看?

若非看在闫叔面上,他早将人丢出营外自生自灭去了,何苦浪费他气力,纠缠多日。

将此事抛在脑后,沈千聿拿起笔墨,向宋挽邀功去了。

他好生将秦娆如何纠缠,他如何聪明应对反制其要害,以及闫蜻挟恩求报,甚至肖想他之事洋洋洒洒写了数页。

当中着墨最多的便是他如何意志坚定,说出自己绝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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