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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在掌心里。

回了卧房,江晏从书几最底层抽出个白玉匣子,将手帕放了进去。

江晏的心思无人知晓,毓灵斋也一如往日般安静无声,倒是澜庭院今夜颇为热闹。

大红色的喜烛、绣了鸳鸯的大红喜被、石榴红的帷幔、曙红色的瓷具,甚至是系了红绸的银盆银桶,不停送入澜庭院。

宋挽看着被堆满的正厅,面色木然的让蘅芷蘅芜,以及香草绿竹搬入房内。

澜庭院的主仆除了赵嬷嬷外,面上俱没什么喜色。

“小姐,这衾褥……”

宋挽摸了摸翻着肚皮的金丝虎,淡声道:“不必换了,放大厨里收着便成。”

“小姐。”

赵嬷嬷抱过喜被,蹙眉道:“今儿个是您同姑爷圆房的日子,怎能不换喜被?若是待会儿姑爷瞧见,还当您对他有什么不满呢。”

说完,她便一人去拔步床中张罗起来。

宋挽猜江行简今夜不会过来,倒也懒得扫乳母的兴。

房中小丫鬟见主子未开口,便顺着赵嬷嬷的意把那大红寝具一一搬入内堂,正往屋中走时,迎面碰上了江行简。

一屋子丫鬟婆子上前见礼,唯宋挽抱着恹恹的金丝虎,坐在美人榻上未动半分。

“大爷……”

小丫头抱着大红衾被,屋中点着搀了花香的喜烛,江行简转头去看宋挽,只见她穿着月白纱软袍静坐在那未动半分,丝毫不像有同他共寝的意思。

他眸色渐沉,心中生出几分猜忌。

轻撩衣摆坐在宋挽面前,江行简拧着眉似是想说些什么,可也不知是那满室红绸把气氛衬得旖旎暧昧,还是那带着暖香的喜烛让人恍惚,他想说想问的话,忽然就停在了嘴边。

他坐得太近,男人高大身躯带着强烈压迫感,让宋挽不自觉抱紧了金丝虎,她双颊渐渐浮现出点点绯红,白皙的颈子也透着浅淡樱粉。

这幅羞怯娇媚的模样,惹得江行简心头微漾。

他忽然想起六年前离开上京那日,自己托了母亲的名邀她送行,临行前,他将亲手刻好的白玉梅花簪轻轻插在她头上。

那时候的宋挽也是这般,一脸羞容但仍紧守着礼数不敢靠近他半分。

印象中,这人既乖顺又有些执拗气,像个想讨糖吃却又耻于开口的孩子。

金丝虎被抱得紧了,哼唧着抗议,宋挽心疼不已,忙放在床铺上。

江行简看着枕头边的绣花猫窝,狠皱了下眉。

“它歇在这里?”

宋挽站起身远离江行简,淡淡开口:“夫君有事同我说?”

江行简道:“这是我屋子,我来不得?”

见宋挽不答,他收敛神色,认真道:“确是有事寻你。”

“葭玥不懂侯府礼仪,亦不知寻常礼数,你既无事,不如教教她行事规矩可好?”

第8章 拈酸

宋挽闻言道:“天晚了,夫君早点歇息,明日一早还要给祖母请安。”

她说完便吩咐蘅芜打水拆妆,再不理会江行简。

碰了个软钉子他亦不好再提,便不甚高兴的离开了正房。

卸了妆又拆了发,宋挽倚在大红蟒纹垫子上微微出神。

“喵呜……”

金丝虎从地上跳了上来,好似能感觉到她的心情一般,不住歪头蹭着宋挽。毛茸茸的大脑袋在宋挽掌心翻来覆去的磨蹭,时不时还会用温热的小鼻尖轻点她的掌心。

“可是肉羹吃完了?还是想我陪着你玩玩?”

金丝虎极有灵性,好像能听懂宋挽的话一般,又喵呜喵呜的轻声喊了两声。陪伴多年,她们也算有些默契,宋挽摸了摸那肉嘟嘟的猫爪爪,将它抱进怀中。

金丝虎哼唧着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呼呼睡去。

宋挽笑着以指尖梳理它的毛发,静静听着呼噜呼噜声。

心头烦乱随着一声声咕哝消失,宋挽看着窗上摆放的一排木雕,随手拿起一个递到蘅芜手中:“丢了吧。”

蘅芜惊讶:“小姐,您往日最珍……”

“给我。”

蘅芷从蘅芜手中接过那木雕,很是利落的跑了出去,随手丢进花坛中。

看着少了一个的木雕,宋挽心中微有些抽痛,只是感受着金丝虎在她怀中传来的温暖,又莫名安心。

翌日一早,她早早起身由着蘅芷姐妹更衣梳发,正上着妆,院外来了个面色和善的婆子求见。

“郝嬷嬷,您这么早就过来了?”

那婆子笑道:“绣房里有大奶奶的尺寸,老奴想着大奶奶往日素衣多,艳色的裳裙却没有几件,便让丫头们连夜赶了几套出来,且老太太同夫人让我们开了库房,拿最好的布匹给大奶奶挑选。”

蘅芷接过衣裳鞋袜,又让蘅芜从屋中拿了几吊钱出来:“辛苦您老,这您拿着给绣房的姑娘们添些茶水,买些瓜果祭祭脾胃。”

那婆子笑着拿了钱,留下几匹宋挽选好的布料,这才离开。因着处理这点子事,她主仆几人出门便耽搁了片刻,到院中时,江行简已等在那里。

“夫君久等了。”

宋挽微福身,走到江行简身后半步的位置停下:“夫君先行。”

江行简抿唇,对这种有礼到疏离的态度颇有微词,只是时间已不早,总没有让长辈等的道理,便未曾谈及其他。

晨昏定省是侯府每个晚辈必做的功课,若遇上江老夫人留饭便会耽搁到巳时后。

林葭玥在绣烟阁等了许久都未见二人回来,她本就有些吃味,待在院中见到江行简同宋挽一起回来,那副男人俊秀潇洒,女人温婉美艳的画面,更是让她泛酸不已。

“行简哥哥。”

二人刚过了垂花门,林葭玥便高声喊了起来。

怀素抬头看她一眼,无奈叹息。

“行简哥哥,今日你可有什么事?若无事带玥儿去上京逛逛如何?”

她在侯府一天便觉得要闷死了,且身边跟着个怀素处处提点她这不行那不让的,实在烦心。

江行简刚挣脱林葭玥手臂,宋挽就已经回了主院。他按了按眉心,朝怀素递去个眼神。

“姑娘若是无事,不如奴婢陪您在府中转转。”

“怎么,我不能出去?”

怀素道:“后宅女子确实不好出去抛头露面,且也有妇人无故不窥中门的规矩,这先人传下的礼实不可破。”

林葭玥脸色一僵,冷笑道:“难不成整个侯府的女眷,都不能出院子不成?”

“若无大事确是如此。”

“行简哥哥……”

林葭玥抿唇看向江行简:“你真不能陪玥儿出去逛逛?若玥儿就想今日出去呢?”

江行简未曾答话,怀素道:“林姑娘想出府也不是不行,只是侯府内宅规矩多,老太太同夫人是万容不下心思活络的,为了侯府其他女眷着想,林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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