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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初薏嗤笑了声,“我要是再主动去找他就倒立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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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上午九点三十分。
距离沈嘉淮最后一节课还有五十分钟。
初薏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她的心很痒,并且已经拧巴成了麻花。
理智告诉她既然决定收手,就不能再跟沈嘉淮有交集了;但去临科大的冲动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凶猛,完全停不下来。
这可不是别人的最后一堂课,是沈嘉淮的最后一堂课。
是沈嘉淮,除了一张脸和教书外一无所有的男人。
初薏无声地叹口气,意志在这两个选择中不停徘徊。
直到她收到靳沛沛的微信消息,一张沈嘉淮的偷拍照片后。
她蓦地跳起来,开两倍速洗漱换衣服化妆——
然而,在临出门前,犹豫了两分钟后,她回去戴上了鸭舌帽和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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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靳沛沛占位,加上她收拾自己、出门打车花了一定时间,最后初薏狗狗祟祟溜进教室时,已经没有座位了。
还好后面几排的空位都站满了人,她便随便找了个视野还行的地方站着。
上课前五分钟,沈嘉淮进了教室。
他走进来那一刻,原本还沸沸扬扬的教室顷刻间安静下来。
沈嘉淮穿着靳沛沛给她发来的照片里的烟灰色衬衣,西裤熨得平平整整,额间的碎发也如平日,用发蜡全梳了上去。
初薏最最喜欢的就是他这件衬衫,衬得他这个人气质更甚、矜贵更甚,像是从画报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不食人间烟火,亦视红尘以虚无。
“现在开始上课。”
他清冷的嗓音也一贯如常,照例询问:“上节课的知识点有没有不懂的?”
话音刚落,落座于前排的女生就举起手。
在沈嘉淮的颔首示意下,她清了清嗓子,问出来的却不是跟课本有关的问题。
“沈老师,您是不是辞职了?”
“嗯。”
沈嘉淮点点头。
“那这是您在临科大的最后一节课吗?”
“嗯。”沈嘉淮顿了顿,问道,“是谁告诉你们这件事的?”
问这个问题时,沈嘉淮的表情没什么起伏,可就是因为没什么神色,再配上这句话,听上去就跟生气了似的。
那女生被他毫不留情的问题问得一噎,与朋友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才虚着嗓子道:“是、是听说的,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
闻言,他也没再追究,而是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而后道。
“既然大家知道这是最后一节课,那就不要再为不相关的事情浪费时间了。如果没有其他问题,那就开始上课。”
一番话怼得人哑口无言。
果真是比沈嘉淮还要沈嘉淮。
初薏听见他这么严肃的话就没忍住往后缩了缩,谁知她这一动作,台上的沈嘉淮不知怎的居然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一个对视,就将她吓得大气不敢喘,甚至再往后面靠了靠。
初薏也不知道沈嘉淮认出她来没有——按理说应该没认出来才对,毕竟她今天就只露了个眼睛出来,就连穿搭都不是平时的风格,罕见地穿了条长裙。
如果就这都能认出来……
初薏下意识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沈嘉淮对她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
好在只看了一眼,沈嘉淮的眼神便移向了别处。
初薏这才算是堪堪松了口气。
这堂课与初薏之前蹭的没什么不同,黑板、PPT上都是她看不懂的化学符号,就连沈嘉淮讲的东西,她也不太听得懂。
就像她和沈嘉淮,从一开始就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
沈嘉淮的课上到一半,初薏差不多平静了下来。
从一开始想要见到他的冲动、到疯狂想看看沈嘉淮的“最后一课”、再到现在后知后觉开始后悔——
要是沈嘉淮他真把自己认出来了,那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都会白费。
说不定他还会觉得自己是在欲情故纵……
算了,要不然还是先溜走吧,不要再给他羞辱自己的机会。
然而,初薏前脚刚往后撤,就听见沈嘉淮淡声道:“现在开始随机提问。”
初薏往后撤退的脚一崴——
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讲台上的声音跟上了话筒似的,清清楚楚传进了她的耳朵:“最后一排那位戴口罩的同学来回答一下第一题。”
与此同时,在所有转过头看好戏的脑袋中,初薏清楚看见了靳沛沛的。
那个眼神似乎在提醒她——
该倒立**了。
第30章 030%
艳阳高照。
春光向暖。
在这样最适合谈恋爱的日子里。
初薏真情实意地感受到了死亡。
尴尬得不知道该从哪里打洞钻进去比较不引人注目。
以及, 她确信,沈嘉淮这人一定是故意的。
万众瞩目下,初薏不得不看向PPT——
只一眼, 她想要当场杀了沈嘉淮的念头更重了。
那还不是让她去认方程式的名字,而是让她解一道化学题。
密密麻麻的几行字母和汉字, 分明每一个字母每一个汉字她都认识,都能读出来,可组合在一起她愣是半点都看不懂。
初薏懵了几分钟,气若游丝地回了句:“有选项能选吗?”
“没有。”讲台上的男人一如他们初见拒绝她的请求时毫不留情, “你可以选择上来解题。”
“……”
初薏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我上去解题。
我上去给你画个小猪佩奇还差不多!
教室里的氛围愈加沉重。
片刻后,初薏咬着牙关道:“老师对不起,这道题我解不出来。”
这是在场之人预料中的答案。
尽管沈嘉淮从一开始就有“不近人情”的称号, 但没想到都上最后一节课了, 他还这么不给人留面子。
被提问的女孩脸都被逼红了,还不给人家解围。
不过幸好平时如果回答不出沈嘉淮的提问,只是作业多做几道题罢了;他这都要离职了,估计不会再让她做题了。
结果下一秒,就听台上的男人淡淡道:“作业多加十道, 交给新来的老师。”
他这话一出,原本就已经很安静的教室里直接可以用一片死寂来形容。
半晌, 那个答不出来的女孩才憋出了一句:“老师,我不是临科大的。”
闻言,沈嘉淮没什么温度地掀了掀眼皮,“哦”了一声便算是过去了。
沈嘉淮这一出给初薏整得头皮发麻。
她是真没想到两个半加上观众, 上百个人听他的课,沈嘉淮还能准确无误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