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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化学这门课听起来并不有趣,沈嘉淮低沉的嗓音念起公式来更是叫人昏昏欲睡。
初薏手撑着脸蛋睡得正香,肩膀蓦地被人轻轻拍了拍。
她猛地惊醒,不明所以地回过头,后排的女生则哂笑着指了指讲台。
初薏慢吞吞回过头,却不期然与沈嘉淮四目相对——
半晌,她终于反应过来,站起身,扯出一个极其无辜且迷茫的表情来:“不好意思,您能重复一遍问题吗?”
闻言,沈嘉淮神色敛了几分,鼠标在屏幕上动了动:“这个过程叫什么?”
这个问题很简单,上一张PPT里就有。
奈何初薏从头睡到尾,连屁都没看见一个。
面对沈嘉淮的问题,初薏理所应当地沉默了。
他圈出来的公式长得像宠物小精灵里的精灵球,中间一个圆,再用两条线连出一个更大的、由各种数字和字母组成的玩意。
字母她都认得,就是放在一起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初薏沉默太久,沈嘉淮看不下去,带上提示再一次重复问题。
“这个过程叫什么?”
“……”
初薏骑虎难下。
犹豫许久,她小心翼翼地回了句。
“精灵球合成的过程……?”
课堂静了三秒。
接着爆发出一阵哄笑。
初薏还听见前面的女生说——
“这代课胆子够大啊。”
初薏:“……”
她代课代的有这么明显吗?
这脸丢得太明显,初薏甚至不敢抬头看讲台上的沈嘉淮。
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谁愿意开学第一节 课就被代课当众羞辱的?
这不明摆着没听课么?
况且就初薏听她们嘲笑的那个语气,估计这知识点还不是这节课新讲的,而是基础知识。
果然,就沈嘉淮的脸色,虽说看不出愠怒,但唇线抿地平直,皱了皱眉。
皱得初薏下意识绷直了身体。
应该不会发脾气吧?
现在是大学,又不是高中,上课不听课和请代课不是家常便饭么,应该不会往代课这方面想吧·……
初薏撑在桌上的手指缩了缩,有点不太敢看他。
意识到这位新来的老师对课堂纪律的容忍度似乎不那么高,班级一早就安静了下来,这会儿连风扇吹动课本这般细微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晰。
她垂着脑袋,像只丧气的小雀,连扑棱的力气都消失地一干二净,乖巧拢着身子等待审判。
余光见到讲台上的身影晃动了下,沈嘉淮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坐下。”
诶?
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了?
看起来应该是没发现她代课的事情。
谁知还没来得及庆幸,初薏刚挨着椅子边,便又听见他道:“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初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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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沈嘉淮这么一吓,初薏没了困意,但着实也听不下这课。
不过,按如今这情况来看,听不下课的压根不止她一个。
就例如她前排的那几个女生。
她们坐在第二排,不敢明目张胆地聊天,好在座位与讲台离得并不近,只要说话声音不大,就不用太过于担心被听见。
“我是真的没想到,沈老师年纪轻轻就已经参加过这么多项学术研究和实验了。”
“诶你看,还有好多项国际级的奖。”
“可不是,你再看看徐建国,拿了个省奖就从大一的第一节 课吹到现在,人家沈老师——你快看看沈老师今年多大了?”
初薏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些。
“我看看——今年27岁了,大学和硕士都是在英国读的,硕士毕业后回的临江。”
“他虽然比较严肃,但真看不出来是个快三十的人诶。”
今年27岁,那也就是整整比她大七岁……
不,是才比她大七岁。
初薏没有课本,只能借着看PPT的名义偷偷瞄他。
靳沛沛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七岁算得了什么?只要她想,七十岁都不是问题!
只不过现在还是要稍微收敛点儿,毕竟她现在不是“初薏”,是“靳沛沛”。
待会儿到了办公室说不定还要代替靳沛沛挨骂。
初薏睡过去半节课,剩下的时间过得飞快。
教室里的学生溜得飞快,大部分都回去补觉,只剩下初薏和零星几个学生在教室里。
靳沛沛他们班的纪律委员和学习委员在讲台上跟沈嘉淮说着什么,她便坐在位子上盯着人看,等她们离开后,好跟沈嘉淮回办公室。
不得不说沈嘉淮这人确实是很耐看。
在奥斯陆的惊鸿一瞥后,中间隔了半个月,再次看见他,初薏依然有初见沈嘉淮时的那种感觉。
心动、跃跃欲试、肾上腺素疯狂飙升的感觉。
初薏的目光蓦地与沈嘉淮撞上。
这次他的视线在初薏身上停留了好几秒,而后才漫不经心地收回,转移到手提电脑上。
直到他“啪”一下将电脑屏幕关上,初薏这才意识到那两个班委已经离开了。
这目光是在提醒她,该去办公室挨训了。
“……”
初薏憋着笑,用力将唇角往下压,喜滋滋地拿上包跟着沈嘉淮往外走。
就在刚刚上课的时候,她就已经想通了。
她怂的那么快,完全是觉得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跟沈嘉淮熟悉上,就给人留下了这么不好的印象。
可现在,那点儿丢人的感觉全没了。
慌什么!委屈什么!
跟沈嘉淮回办公室,不就是发展感情的天赐良机吗!
卖个委屈哭诉一下自己总学不好化学,不就能顺势要到电话和微信了吗!
初薏突然觉得这课代的无比划算。
她拿出手机,飞快地给靳沛沛发了条微信。
初薏:沛沛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打算请你吃个饭。
靳沛沛没回她,估计跟男朋友在迪士尼里玩疯了。
初薏倒是没在意,心情很好地收起了手机,跟沈嘉淮一同进了办公室。
临科大杰出毕业生多,给学校砸了不少楼,因此有教授职称的都能两人分一间单间的办公室;虽然不大,但比起临大那种四五人一间的办公室已经好上不少了。
沈嘉淮的办公室内,除了他的另一张桌子是空的,看上去还没有主人。
进了办公室,他先是将教案和电脑放在桌上,打开了空调。
然后食指轻叩了下桌面。
那声轻响跟警报似的,吓得初薏猛地站直:“沈老师,今天是我不对,我以后绝对不会在您课上打瞌睡了。”
来的路上她就想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