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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可我觉得不像,我没她那么漂亮。”

“你们挺像的。”陈骋说。

“真的?”

江遇乐笑了起来,仰头望着她盈盈的笑眼,眼神里带着点眷恋。

“当她的面说她坏话好像不太好,但确实是离开家以后,我才发现我眼里的她和别人眼里的很不一样。他们一边说爱她,迷恋她,一边唾弃她,痛恨她。

“我以为她失踪是偷溜去玩了,还怪她不带我,但其实是被不同的男人囚禁,又被不同的人救走。我以为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把我送到父亲那儿,让我拜别人当师父是想让我多学点东西……后来才知道不是。

“她是怕别人找到我,怕他们用我的命威胁她,也怕我被人杀了,她就没有孩子了。”

江遇乐小声问:“这就是爱吗?为什么爱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陈骋抱着江遇乐,手掌缓缓移动,压在他持续跳动的心口。

扑通,扑通,扑通。

在他没有也无法参与的时间里,有无数个节点,让他可能就此失去这个人。

“我也不知道。”陈骋最后说。

“你不会这样对我,对吗?”江遇乐问。

陈骋沉默了一会儿,目光从那个美丽的虚影缓缓落到江遇乐身上,反问他:“你也不会一声不吭就甩下我,轻易跟别人走,对吗?”

“嗯。”江遇乐信誓旦旦地承诺,“你对我最好了,我不会离开你的。”

陈骋笑了一下,在他耳旁低声说:“你不会那我也不会。”

仿佛是相信了,不提他脖子上的咬痕,不提他身上与文暄如出一辙的味道,不提他说起白放时截然不同的语气,也不提横亘在他们之间无法忽视的光阴与死亡……

既没有过嫉恨,也不能理解那些因为被辜负而无限膨胀的独占欲。

回到最开始,他想养一只猫的时候,只是单纯要它不再恐惧,能够一直开心快乐地活着。

它不必回报自己快乐,更不需要承受来自自己的痛苦——无所谓这痛苦是由谁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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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江江的“你对我最好了”跟批发来的一样

第56章 只局限情侣之间

从陈骋那里出来,文暄就被球姐抓了过去,再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房门半掩着,文暄推门时就觉得不对劲,打开一看,江遇乐果然不在里面了。

即使早有预料,文暄依然觉得心里酸胀不安,仿佛塞进一只不断往里充气的气球,随时都有炸开的可能。

他坐立难安,在房间里转了几圈,站在露台往下张望,目之所及只有一片沉寂的夜色,远处什么也看不清。

室内灯光熄灭了,文暄抽了房卡出去找人,一个黑影突然从走廊拐角处冒头,卷起一阵麻辣小龙虾味的风,活泼地朝他扑过来:“文文,我给你带了烤鱿鱼!”

“知道了。”文暄被他扎了一下,不得不将头往后仰,无奈道,“别举那么高,你签子戳到我眼睛了。”

“啊,我没注意。”江遇乐连忙放下手,仰起脑袋观察他眼睑上被扎出来的痕迹,“没事吧?”

“没事。”文暄揉了一下就没再管了,看着他问,“你刚刚去哪了?”

“我饿了,去吃夜宵了啊。”江遇乐理所当然地回答。

他和文暄分完了他带回来的烤鱿鱼,洗完澡一起躺在床上。

江遇乐小声抱怨:“你害我今天洗了四次澡。”

“小龙虾也是我逼你吃的?”文暄反问,他觉得奇怪,问江遇乐,“你怎么知道酒店晚上这个时候有小龙虾?你之前来过这里?”

江遇乐眨了眨眼睛,滚进他怀里,哼哼唧唧地耍赖:“你不要问这些我听不懂的话。”

“一个人偷吃也要装傻?”

“是啊是啊太愧疚了,我怎么可以背着你吃独食。”

文暄被江遇乐逗笑,侧身拥抱他,握住他的手轻轻摩挲着。有另一个人在躺在自己怀里时原来是这样的,像伸手去摸点燃的火,那种温度对他来说几近灼热,却舍不得松手。

文暄突然开口:“我好像从来没有跟别人睡在一张床上过。”

江遇乐“哦”了一声,说:“我不是人。”

文暄抱紧他:“你是第一个。”

“可惜你不是我的第一个了。”

文暄:“……”

江遇乐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好像僵硬了一瞬,忙解释说:“不是那种意思,你不要想多了。我说我跟我爹娘、师父还有很多师兄师姐们都一起睡过。”

——作为宗门里唯一一个未成年幼崽被所有人轮流看护。

文暄问:“你的家人那么多吗?”

“是啊,好多人,可惜现在只剩我了。”

“我家也只剩我了。”文暄跟了一句。

“你在和我攀比吗?”江遇乐警惕地抬起头看他,“最好不要对着我哭啊,我忍不住的话可能会跟你一起哭。”

“一起哭也太惨了点。”文暄笑着说。

他笑起来时的气音钻进江遇乐耳朵里,让他听得心里痒痒的。文暄不常笑,也不常主动和人聊天,江遇乐好奇心过剩,总觉得这种藏着掖着的都是好东西,很想扒拉出来摸一摸看一看。

事实确实如此,江遇乐喜欢文暄笑起来的样子,让他想起后山梨花簌簌下落的景象,也喜欢他说话时的声音,清凌凌的,像玉玦轻碰敲击在一起。

江遇乐一直看着文暄,没有错过他笑完之后隐隐失落的表情。

他似乎能理解这种突然的低落和倾诉欲,主动问:“你很想讲吗?”

“你想听吗?”

“不惨的话我就听。”

“好像也没什么好讲的,他们很早就走了。”文暄说,“那天下大雨,路况不清,妈妈在接我放学的路上被逆行的货车卷进车轮底下,爸爸接到警察打过去的电话,下楼的时候滑了一跤,有个学生在楼道里故意用伞尖冲着他,他被捅穿了喉咙。”

文暄讲述的语气很平淡,不是恐怖事件也不是猎奇新闻,不管是不解还是怨恨,所有的情绪都因为经年日久而消耗殆尽。

他抬手抚摸江遇乐的脖子,“人的生命居然这么脆弱。”

江遇乐在他的摩挲下不自觉吞咽了一下:“你还是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不想哭,哭不出来了。”

文暄收回手,手臂收拢,环住江遇乐柔软的身体,呢喃般在他耳边说,“江江,不要死,也不要离开我。”

他贴得这样紧,紧到江遇乐能感觉到他侧颈跳动的脉搏,脆弱的皮肤之下是温热的血液,正在汩汩流淌。江遇乐埋在他胸口吸了一口气,鼻尖触碰到温热的皮肤,胸腔起伏的声音也随之传入耳朵里,砰砰砰,震耳欲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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