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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了手,让她安静点,不要声张。

于森森惊恐地捂住嘴,心想你骗谁呢,过安检的时候也没扫出管制刀具一类的危险物品啊,哪来的水果刀?这么偷偷摸摸的,你们不会是在后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但她是个很怂的人,清楚私底下吐槽老板绯闻事小,传播老板色情真料事大,决定闭嘴装瞎,她什么也没看见。

酒店坐落在东溪山下,周围都是景点,因为路上的追车事件,方羲担心会有知道风声提前过来蹲点的粉丝,不敢带江遇乐乱走,替他戴好卫衣帽子,让他在旁边坐一会儿。

门童过来帮忙推行李,方羲和于森森去办理入住,找人问清楚附近哪里有医院或者医疗点,能给江遇乐清创缝针。

江遇乐一个人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趁没人注意,他试探性地伸出手,想让伤口自己愈合。

十来秒过去,除了张开手掌时肌肉拉伸造成的疼痛,没有任何变化。

熟悉的失控感又回来了,江遇乐泄气地靠坐在沙发上,盯着大堂璀璨的吊灯,第一次感受到被无形的手钳制下的无力。

这个世界和自己的身体一定有一个出了问题。

可他是学剑的,专职打打杀杀,只会暴力输出,即使能感觉出来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唉,这种时候,如果能有一个医修帮忙就好了。

正这样想着,一阵低沉的脚步声传来,江遇乐回头看,突然嗅到一股幽暗的腐木香。

一个戴着复古风圆框眼镜的男人从身后径直走过来,坐到江遇乐身旁,扣住他右手的脉搏处捏了一会儿,自来熟般张口道:“怎么弄得这么惨,我看看啊。”

江遇乐不认识他,莫名其妙地问:“你干什么?”

男人朝他笑了一下,没有回答,镜片后眼睫狭长,眼尾微微上挑,有种不怀好意的狡猾感。

江遇乐感觉这人奇奇怪怪的,不怎么正经,但他对自己没恶意,便也懒得理会,索性随他去了。

男人问:“你这是什么割的?”

江遇乐随口说:“空气。”

“挺好,不用专门去打破伤风了。”修长的指节从他手腕离开,以一种五指指腹相贴的姿势,轻轻拢住了江遇乐的右手,“这么漂亮的手,留疤就难看了。”

他说话的腔调温和,语气却过分熟稔,听得江遇乐越发感觉奇怪。

他张开嘴,要说些什么,右手掌心猝然发烫,是那种闷而潮湿的烫,随后是蚂蚁啃噬一般的痒,绵延的痛楚在几息之间消失了,只剩下血液凝固后的粘连感。

医修,活的!

等男人睁开眼睛看回来时,江遇乐眼神已然变了,一眨不眨的,像个饿死鬼在盯一只行走的烧鸡。

“你是医修?”

“唔,以前是。”男人这样说。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

江遇乐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另一边,方羲已经过来了。

表情阴沉沉的,十分不善地睨视自己身旁的人。

“白放老师。”方羲压低嗓音,虽然心里压着火,却也不算冒犯地问候了一句,“您什么时候到的?”

男人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弯起眼睫,狐狸似的朝方羲笑了笑:“就刚刚,稍微早你十来分钟。”

“这样,好巧。”方羲朝江遇乐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过来,嘴上说着,“我们这边还有点事,就先不打扰了。”

“嗯。”白放微微颔首,“明天见。”

方羲要带江遇乐走,可是江遇乐却没动,他凝视着白放的侧脸轮廓,心里很是疑惑。

白放,这个人的名字和相貌他都不熟悉,却总觉得这个医修的气息似曾相识。

他直白地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谁知道呢。”

白放站起身,笑意在镜片中一闪而过。他伸出手,随手拨弄了一下江遇乐乱糟糟的额发,做了个只让他一个人看清的口型,随后便在方羲不冷不热的注视下抬步离开了。

江遇乐神色怔忪了许久,近乎茫然地转头看向白放的背影,出声问:“你到底是谁?”

白放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电梯里。

好在于森森不在这儿,被支使去放行李了,不然不知道她要脑补出什么修罗场大戏。

方羲把江遇乐拎起来,冷飕飕地说:“还看什么,他难道有比我好看?”

江遇乐没理他,脑袋依然有些发懵,不停地回想着白放刚刚对自己说的那句——

“许久未见了,小少主。”

他知道自己……居然还有人知道自己?!

直到方羲垂眼看他伤势,说要带他去医院时,江遇乐才回过神,拽住他的衣袖说:“好像不用了。”

他摊开掌心,伤口已经愈合了,上面只余一条笔直的淡粉色的线,让那一块皮肤看起来如纸一般薄,显得十分脆弱。

方羲盯着江遇乐,看他的眼神不像在看人,而是看一只神奇动物。

他抓起江遇乐的右手仔细观察,指腹搓捻着他的手指,却没敢往娇嫩的掌心摸,怕一戳又出血。

他还在斟酌着摸不摸,江遇乐自己就挣开缩了回来,随后便听到方羲鼻腔轻轻哼了一声,意味不明道:“该说你皮糙肉厚,还是纸糊一样一戳就破?”

江遇乐充耳不闻,只问他:“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些白放的事?”

方羲的眼神更诡异了,拽过江遇乐的手腕带他回房间,语气强硬:“你想都别想。”

江遇乐踉跄着跟了几步:“那我明天自己去找他。”

方羲一边按电梯,一边森冷道:“不许去,你也不许和他搭讪,给我离那种怪人远一点!”

江遇乐无意识地鼓起脸,不高兴地看向方羲,感觉这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烦人,蛮不讲理!

“你瞪什么瞪,”方羲说,“别不识好人心,你以为白放是什么好人吗?”

“那也比你好。”江遇乐赌气说。

“你非要跟我闹是吧?”方羲把江遇乐拽回来,在电梯门打开的前一刻,俯身在他耳旁说了一句,“你一定要听的话,跟你说一件三年前的事情。白放有先天性心脏病,很长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供体,在死前最后三个月,他的情人为他自杀了。”

江遇乐一愣,电梯门打开,他跟着方羲走进长廊,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方羲冷笑,“他痊愈了,还看上疗养期间照顾他的小护工,不过在一起没多久又分手了。之后身边人不断,一眼也没看过为他死掉的旧情人。”

江遇乐听到他说:“我最讨厌这种笑面虎,薄情寡义,见了就恶心。”

方羲和江遇乐住在一个套房里,回房间后,方羲先和制片通了个电话,打完就去洗澡了。

他刚从浴室出来,听到一阵门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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