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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羲终于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他轻轻啧了一声,看麻烦精似的瞥了江遇乐一眼,招手让助理坐到前面来,自己换到了后面去,直接掰过江遇乐的脑袋,强行扣到自己肩膀上。
江遇乐靠了没几秒,不太舒服地抬起头,小声说:“衣服太冷了。”
“你要求怎么这么多?”方羲不耐烦道。
他脱了外面那件拼接外套,里面就只穿了一件浅蓝色的长袖衬衫,等江遇乐自己贴过来之后,阴阳怪气地问他:“这个体温您还满意么?”
没人应声,江遇乐闭着眼睛不再理会他。
暗淡的路灯穿透雨帘,在方羲精致的眉眼间飞掠而过。
他垂下眼睫,食指虚虚地在江遇乐脸上点了点,影子从挺翘的鼻尖滑落到微微嘟起的嘴唇,像在试探他到底睡没睡着。
被试探的人毫无察觉,兀自熟睡着,只有眼睫毛随着呼吸的频率微微颤动,面容恬静得不像那个牙尖嘴利、动不动就要反咬回来的江遇乐。
换着地方试探了半天,方羲的食指终于在他脸颊的位置戳了下去。
好软。
不会咬人。
方羲盯着他的睡脸看了半晌,觉得自己有必要提前给他一些警告,音量却不自觉小了几分。
“我跟你说,出来这几天少对我动手动脚的,不要每次都踩在我头上撒野,一想跟你发火就装可怜,谁教你这样的?就算我大度不跟你计较,也不能保证你以后不会被网暴,知不知道……”
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前排助理一边竖起耳朵,一边跟手机那头的闺蜜发微信——宝贝,换个墙头吧,你第二十五任老公好像也要有嫂子了。
对方:草,还好我上个月就爬墙白放了,我就知道这些长得好看的男的没一个守妇道
助理:确实
对方:抓起来浸猪笼
助理:浸
对方:渣男陈骋也别放过,一起绑了
助理:绑
对方:呼——舒服了。我翻篇了,从今天起我的第二十五任老公正式改名前夫哥
助理:第二十五任前夫
对方:没错
对方:对了,你们到酒店没?
助理:还在路上
对方:小心一点,你们这一趟行程好像已经泄露了,我看到好友圈有人在骂我前夫哥的私生,那群人已经拍到车牌照了
“嘀嘀——”
汽鸣声响起,方羲转头,看到身后汽车大灯穿透细密的雨幕照过来。
灯光和雨势都太强,黑暗中,他只看到一大团模糊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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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一些不重要的成员信息:
关于年龄和面包体(没有研究,刻板印象)
方羲20岁 entp
陈骋22岁 istp
文暄18岁 infj
洛也18岁 enfp
第38章 ……这是方羲?
江遇乐醒时,车停在路旁,雨还在下,淅淅沥沥地落在窗玻璃上。
司机降下车窗往后面张望,江遇乐在那一瞬间被灌进来的冷风冻清醒了,轻轻挣动了一下,睁开眼,第一时间伸手抓住从身上滑落的那件外套,是方羲的。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车里只剩下自己和司机了。
司机回头问:“醒了?”
“他们呢?”
“后边那儿呢。”司机说,“他粉丝追车追了一路,这种看不清路的大雨天,又往山上开,太危险了,他说下去沟通一下,劝他们别追了早点掉头回家,免得出事故。”
江遇乐转头向后看,只看到一辆亮着大灯的黑色汽车,助理瘦小的身形立在那辆车的后车门旁,高举起手臂哆哆嗦嗦地撑伞。外面山风太大,她得用两只手握紧伞柄,才不至于被劲风带走。
在这样深沉的夜色下,方羲那头稍长的白色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颜色非常醒目。他站在助理前面一点,穿着件宽松的长袖衬衫,手与腿都比大部分人要长,长身玉立,十分挺拔。
两方在交涉,江遇乐看不清车里的人,只有相机的闪光灯一下一下地照在方羲脸上,照得他面色愈发难看。
他盯着车里的人,迟迟没有开口,只有风雨呼啸,气氛森冷。
助理在身后打了个喷嚏,一时没拿住,伞差点被风掀走,方羲回头看她一眼,做了一个要她回去的手势,助理却摇了摇头。
方羲只能伸手,把伞抢过去自己来撑。
江遇乐和司机一起趴在窗边往后望,这才发现他半边手臂已经淋湿了,露在袖外的手骨节冻得几近苍白。
不算大的雨伞勉强能拢下一个半人,助理不想淋雨就只能往方羲身边凑,她还没动,方羲抢伞的这个举动却不知道怎么惹怒了车里的人,里面扔出一个巴掌大的圆柱形物品,直直地要往助理头上砸,方羲想都没想伸手挡了一下,里面的液体黏乎乎地淋了他满手,一滩黄色的果肉从里洒出来,陷在脏污的雨水里。
他这才发现那是一个没吃完的黄桃罐头。
凉丝丝的雨水落在江遇乐脸上,他不用认真去听,也可以听到那边传来的笑声——非常纯粹的因为觉得好笑才发出的声音。
即使起因莫名其妙,他们依旧笑个不停,没完没了。
听得司机也觉得瘆人了,擦着胳膊小声骂了句“疯了吧”。
江遇乐看不懂这是在干什么,困意未消的眼睛却不自觉睁圆了,变得有些认真。
他感受到了恶意。
接近玩弄一样的恶意威胁,这次不是冲着助理,而是方羲本人。
江遇乐左右看了一眼,没找到趁手的工具,右手摸进口袋,只有上车时助理塞给他的一把薄荷糖。
算了,将就用吧。
灵力他用了会头晕,那蛮力和巧力总不至于吧。
这样想着,江遇乐趴回后窗口,在有个人拿着某样东西伸出窗外之前伸出手。
那颗绿色的薄荷糖穿透雨帘,精准在掷在那人手背上。
他吃痛缩回手,手里捏紧的某样东西也滚落在雨水中。
助理低头,看清了地上那样东西的外包装,忍不住嚷嚷:“防狼喷雾?你们神经病吧?有拿这玩意随便喷人的吗?!”
只有方羲没被这突然的意外惊扰,他第一时间扭头去看江遇乐,却只看到一截缩回去的白皙手腕。
两边就着那瓶喷雾吵闹起来,谁也没注意到那颗同样落在雨水中的薄荷糖。
“也别吵了。”方羲冷峭道,“不管你们跟我顺不顺路,这都算故意伤害了对吧?有别我车、骂我没脑子不要脸的精力,不如留着一会儿跟警察慢慢耗。”
他没管那群人是副什么表情,转身回车里。
车门关上,他坐回座位的那一霎那,这位大爷忍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