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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

“许肆,我希望你以后别来找我。”

在快要下车时,在许肆刻意遗忘那场车祸,忽略她的绝情,陷在自己的幻想里,想和以前一样捏捏她的脸,揉揉她的脑袋时,林落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给了他一个晴天霹雳,碎了他的美梦。

瞬间,许肆嘴角的笑消失,扬起的弧度成了直线。

林落继续说,声音没什么温度,再一次提醒他,很直接地提丽嘉醒他:“许肆,夏天早就结束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年的冬天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

心脏的缺口又在扩大,流血。

“落落,你真厉害,挺会玩弄人的啊,恋爱完爽了后就直接甩手走人是不是?”

“真厉害,我发现你这个人是真的没有心。”

“厉害。”

许肆冷嘲热讽,林落垂眸,没说什么。

车内死寂。

半晌后许肆冷笑,沉声说了两个字:“下车。”

很凶。

林落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车门关上,少女纤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楼道里。

许肆却没马上离开,他抬眸,看到三楼亮起灯后,头低了下去,额头重重地抵着方向盘。

他心情烦躁,头发也被抓的乱糟糟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看上去非常的颓废,暴躁。

后面,许肆不知在车里待了多久,在他想要离开时,瞥到了楼下公告栏里贴着的招租广告。

【本栋三楼招合租,装修精美,两室一厅,设施齐全,欢迎来电咨询——电话:李135xxx】

三楼。

许肆抬眼,看到了三楼的灯。

他思考了大概十秒,然后拨了上面房东的电话。

“是的,我要租房,价钱好说,”

“另一个合租的人姓什么?是男是女?”

“姓林是么……我租了,租金我付三倍,不要租给其他人。”

第45章

林落回到租房。

这套房子两室一厅, 位于市中心,位置不错,设施齐全, 装修风格也是她喜欢的,但租金很高,林落只能和人合租。

她之前跳舞演出要经常去外地,住这里的时间也不多,这次她又去法国进修一年, 回来后才发现她合租的室友搬走了, 房东发布了租房信息, 在给她找合租的人。

此时林落回到房子, 就只有她一个人。

房子空荡荡的, 家具落了层薄灰,她在阳台养的花也枯死了, 上面落着积雪。

林落站在玄关开了灯, 冰冷灯光亮起的一瞬,一种巨大的孤独感忽然袭来。

她的心下沉, 沉到了一片沼泽里。

而由孤独感生出的, 还有恐惧。

尤其是……她今天还见到了许肆。

毫无征兆就见到了许肆。

林落又开始陷在了抑郁情绪里,病情反复不定。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一滩在地上蠕动的烂泥。

是一条搁浅在岸上,被阳光暴晒的鱼。

她觉得难受,非常的难受。

林落反应过来,猜想自己可能到了抑郁期,在玄关处愣了一会后, 她回了卧室, 找药吃。

吃下药, 林落双手抱着膝盖, 缩在了墙角,嘴唇发白,微微发抖。

过去舞台上的那些噩梦,还有许肆给她的苦痛和快乐,开始不断地充斥她脑袋,她的眼睛起了一片水雾。

林落的头开始昏昏沉沉的。

许肆现在也成了让她病情反复的人。

为什么现在在他的眼眸,总是能映出她的痛苦。

那份只属于夏天的感情,结束的走向后越来越糟糕。

现在看到他,林落总是会控制不住地觉得难过,总会有一种溺在深海的窒息感,和踩在断崖的悬空感。

她不想因为他而让自己变成一个疯子,再让他离开她这个疯子。

“这样的话,我也太可怜了……”

不要。

林落窝在墙角,这么想。

抑郁的情绪从心里开始扩散到四肢百骸,产生实质性的疼痛。

林落全身都开始疼了起来。

她很难受,非常难受。

就像她偷偷地拿碎酒瓶想割手腕却被许肆发现的那晚,为了抵消这种难受,不知不觉间,林落走到窗台前,拿起了抽屉里的一块刀片。

刀片折射出锋利的冷光。

只是,当林落垂眸时,透过窗户,她看到了许肆的车。

透过车窗,她看到了许肆。

车窗没关,路灯昏黄的光混着细雪,落在他发梢、脖颈,肩膀。

他头低的很下,靠在方向盘上,看不出情绪。

他还没走。

这时,许肆似乎心有所感,忽然抬起头朝她这看去。

两人视线就要碰上时,林落迅速蹲下身。

没让他看到。

心在剧烈地颤动,但少女的眼眸却黯淡无光,冰冷如雪。

林落窝在墙角想了片刻,然后,把刀片收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想把刚才许肆给她存的联系方式删掉。

想当作今天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当作她今天没有遇到他。

但是,许肆拥抱了她。

她身上沾染了他的气息。

冷冽,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气息直往她皮肤血液里钻,深入骨髓,她根本忽略不了。

林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眼角滑下泪来。

她有病,她的病不知道会不会有好的一天

林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她妈妈一样。

夏天结束,她就不敢再喜欢他了。

她不想承受痛苦的后果,也承受不起。

她是个胆小鬼,她只敢疯狂一个夏天。

——

确定另一个合租的人就是林落后,许肆用三倍租金租了下来。

挂掉电话后,许肆抬眸瞥了眼三楼窗户,还是没有看到小麻烦的脸。

他轻嗤一声点了根烟,烟雾缭绕时,许肆认命笑。

自己这种行为跟变态也差不到哪去。

他现在是脸都不要了。

男人夹烟的手修长冷白,许肆伸到车窗外,细雪落在手背和烟上也没察觉。

他一直盯着三楼看,宛如一个虔诚的朝圣者,眼睛里的野火一明一灭,把自己烧的血肉模糊。

烟快要烧到最后时,林落的房间也熄了灯,那扇窗户再也透不出光来。

许肆抽掉最后一口混着白雪的烟,开车离开。

他不可能让她抛弃他,两次。

没有这么好的事。

许肆回了公司大厦,准备去录歌。

到公司录音室时,已经快九点了。

但工作人员看到他一点都不惊讶,许肆这一年来除了上节目开演唱会,以及吃饭睡觉外,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公司,写歌录歌做专辑准备演唱会,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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