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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气,等眼前再能看到东西的时候。

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白色,余鱼的视线一下就落在了安静地躺在床上的男人。

男人紧闭双眼胸口已经停止了起伏,安静地仿佛一尊雕塑,余鱼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霍珩。

安静到让他害怕。

男人的身上没有血迹,但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谷洲和韩宇站在霍珩的病床前,沉默着不说话。

余鱼看到“自己”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

那人比他还要清瘦些,整个人被套在宽大的衬衫里,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两人虽然已经签订了协议,但是还没有完成法律上面的手续,余鱼还是霍珩的配偶。

“余先生,麻烦您送元帅一程吧,这是他临终的心愿。”

梦境中的余鱼看到“自己”走到病床前,脸色比病床上的霍珩还要苍白。

“所以,这就是他说的,放我走?”青年死死盯着床上的男人。

韩宇和谷洲垂着头,脸色为难,但都不敢接话。

“我不送。”

青年抿着唇,一脸的倔强,但是余鱼可以看到他的唇瓣在微微发抖。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有种让他自己醒过来找我。”

清瘦的青年说完,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帮霍珩理了理身上的被子,仿佛他的伴侣只是睡着了。

“你从来都这么自大。”

瞥见霍珩手腕上的咬痕,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细碎的泪珠滚了下来。

“混蛋。”余鱼听到他骂了而霍珩一句。

“混蛋……”

余鱼从梦中醒来,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来不及穿鞋。

他现在想见一见霍珩,见一见活生生的霍珩。

他不想让霍珩死。

可他就连霍珩为什么会变成那样都不知道。

他该怎么避免这样的结局,青年咬着唇瓣。

霍珩训练完回来,踩着满身的热气,怀里忽然冲进来一个漂亮的小人鱼。

霍珩下意识揽住青年,又松开手,“身上脏。”

余鱼闷不做声抱了好一会,瞥见男人手上的咬痕。

一股无名的恐惧涌了上来,他只能更紧地抱住霍珩,想到梦中的霍珩。

如果他没有梦到这些,他没有能够读心,那或许就是他们未来的结局,想到这些余鱼红了眼眶,“你好烦……”

偷偷摩挲余鱼腕骨的霍珩手上一僵,没松开,直接将余鱼整个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我错了,要不要打两下出出气。”

余鱼细白的腿晃了晃,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感觉自己是在迁怒。

他刚想道歉,霍珩又开口了,“今天怎么了,跟个小河豚一样。”

男人一边说,一边学着余鱼刚刚的样子,面无表情地鼓了鼓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才发现定时出了问题……没保存成功……周日加更补偿下,贴贴。

第49章

余鱼看着霍珩面无表情的鼓脸, 又好气又好笑。

“你才像河豚。”余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嗔了一眼霍珩,余光忽然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玄关处似乎还站了两个人。

余鱼瞳孔地震, 缓慢地扭头看向玄关。

不愿意面对这丢脸的现实。

霍英老爷子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旁边还有一个慈祥的老爷爷。

“年轻人感情真好啊。”

余鱼:“……”

他冷静地低下头,试图找个地缝钻进去。

“穿鞋。”霍珩接过小机器人递过来的鞋子帮余鱼换上, 把僵成雕塑的余鱼从沙发上抱下来。

“张仲, 异植培育大拿。”

“ 张先生好。”余鱼礼貌地打了招呼,还有点不好意思。

刚才……他骂人还有哭的全过程, 是不是都被看到了。

霍珩哥,怎么不提醒他。

“好好好, 余鱼好呀,哎呀长得真俊。”

寒暄了一会,李仲先生掏出一个设备递给余鱼,“我这次过来是有点事情想要找你帮忙,我想组建个探索小队, 寻找新品种异植, 这个是我这些年搜集的你看看有没有兴趣加入。”

“不急, 你好好考虑下,有兴趣在终端上找我就行。”

“谢谢张先生。”

余鱼伸出手和老先生加了终端号。

“好嘞, 事情说完了, 我就不在这里讨人嫌打扰你们小两口了。”张仲先生挥挥手和余鱼告别。

“那我也先走了。”

霍英摆摆手,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来什么, 重新回头, 凑到霍珩耳边, “你家余鱼刚分化, 注意点, 不要耍流氓。”

怕霍珩听不懂霍英干脆说得更直白了一些,“你......的时候,别弄伤了他。”

“我没有,婚前性行为不可取。”霍珩冷淡地开口。

老爷子和霍珩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一旁的余鱼听清楚。

余鱼呼吸一滞,眼前发晕。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啊!为什么非要大庭广众的谈论这种话题!

等两个老爷子都离开,余鱼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回到了房间里,把自己埋到被子里。

太丢脸了。

实在是太丢脸了。

在被子里窝了好一会,青年才掀开一条被缝,露出半张脸透气。

差点被站床边的霍珩吓一跳,他挪了挪位置,闷在被子里歪头看男人,“你怎么进来了。”

“门没关。”霍珩顺势坐在床边,伸手帮余鱼把被子掀开了一些。

余鱼攥着被子,像个蚕宝宝一样,咕蛹着离霍珩更近了一些,

“霍珩哥……”余鱼闷闷喊了一声。

“嗯。”

男人伸手摸了摸情绪有些不对的小人鱼,声音笃定,“又做噩梦了。”

他记得余鱼前两天不对劲也是做了噩梦。

“嗯。”余鱼重新把自己埋到被子里

“梦见什么了。”

男人再次把青年从被子里挖出来,拇指摩挲着青年细白的脖颈,像是在安抚害怕的小猫一样。

“我梦到,你……你离开我了。”

青年的唇瓣张张合合,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字,仿佛只要说出来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梦到我死了?还是出轨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

余鱼从被子里跑出来,一把,捂住霍珩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话。

青年柔韧的掌心连带着霍珩的鼻尖也一起捂住了,男人甚至都不用低头就能嗅到青年掌心的信息素香气。

他滚了滚喉结,鼻尖抵着余鱼的掌心拱了拱。

余鱼往上挪了一点,让自己和霍珩在一个高度,表情严肃地看着霍珩,“快说呸!不许说那个字了。”

余鱼迷信地觉得,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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