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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招了下手，示意梁宴坐他身边位置：“坐这。”
阮听雾低着眼睫安静喝着牛奶，余光里发现梁宴没坐陈逢喆身边位置，而是坐在了她对面座位上。
“怎么不坐陈逢喆身边，”程砚拿了块热好的面包放阮听雾碗里，偏头问梁宴，“他还想问你以前纹身馆的事。”
“这儿采光不是好么。”梁宴不经意晃了眼阮听雾，慢条斯理挑了个笑，“吃完饭再说。”
阮听雾和梁宴视线撞了下，喝牛奶时用杯子挡住弯起的唇角。
过一会桌上的人开始天南地北地聊。
阮听雾抬头喝着牛奶，时不时玩下手机，不知道时候什么，梁宴起身去餐厅拿粥短暂离开，话题忽然扯到了他身上。
程砚语气带着笑：“虽然陈逢喆小孩都满月了，但梁宴不急那我也不急。”
桌上有好友忍不住调侃：“程砚你能和他比吗，多少人追他你不清楚？”
还没到一秒，有人笑着附和：“那不是，岑思也到现在都还在等。”
“她是还在等，不是有挺多人追她的？然后她一个都没应，真是在等梁宴。”
阮听雾没什么表情地抿了口牛奶。
后又有人拍了拍程砚肩膀，还在那调侃：“程砚你谈过几次恋爱？梁宴又谈过几次？你和他比干什么，人恋爱史压你那么多。”
“滚啊，”程砚推开那人，“别聊这话题了行吗，聊陈逢喆小孩。”
阮听雾低着眉听他们讲话。
嘴里的牛奶逐渐变得不甜。
喝完牛奶，她和程砚说了声去楼上看小宝宝，离开餐桌。二楼空房间很多，现在还早，阮听雾没去打扰小宝宝，转了个方向往窗台走。
现在人都在一楼餐厅，二楼没什么人。
阮听雾低着脚步，心里有点郁闷。
走到窗台，她撑着下巴，想梁宴以前那些恋爱史，手指逐渐变得僵硬了起来。
是，他虽然和她说过，他以前谈恋爱都不认真，也没有过亲密接触。但接吻，应该是有过的吧？
谈恋爱怎么可能不接吻呢。
还有，陈逢喆说他有心理障碍，可是他不也主动吻她了吗？所谓的心理障碍，真的存在吗？
所以，他也会像吻她一样吻别的女孩子吗？
阮听雾咬住唇，突然觉得很不开心。
而且，心脏久违地酸而涩起来。
*
晚上，满月酒结束。大家坐轮船离开岛屿。
程砚开车，梁宴坐了副驾驶，阮听雾坐在后座。
车里放着音量不高的音乐。
阮听雾偏着头看窗外风景，兴致始终很差。脑子里一直放着梁宴和其他女孩子接吻的画面，她心里难过。
路过一家便利店，程砚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说下车买包烟。
“你要吗？”程砚拉着车门问梁宴，“我顺便给你买一包。”
“戒了。”梁宴说。
程砚乐得不行：“都多少年了，怎么好端端戒了。”
梁宴：“有人不喜欢。”
“谁不喜欢啊，”程砚笑，“你还能因为别人不喜欢就改变这么多年的习惯？这人谁啊，本事还挺大。”
“没谁，”梁宴扯了下唇角：“但这姑娘本事的确挺大。”
“那你以后得介绍我认识啊。我可太好奇了。”
梁宴说了声行。
程砚关了车门去便利店。
阮听雾打开窗户，风轻轻扬扬吹在脸上，前方传来声音：“今天怎么一天都没理哥哥。”
“……”阮听雾就算难过，她也没故意不理他，沉默了一瞬，她嘟囔道：“我没不理你吧。”
“还没有？”梁宴松开安全带，回望她：“中午哥哥是不是眼神示意你去二楼，你当没看见。”
“去二楼干什么，”阮听雾今天心情差，她是真没看见他眼神示意，“我没注意，中午那时候坐沙发上看电视。”
梁宴勾唇：“哥哥下午是不是也给你发消息让你来厨房，你也没回复。”
阮听雾：“……”
这条消息她倒是看见了，只是她不想去厨房，本来想着等下再回复他，但下午程砚拉她去打羽毛球，她不小心忘记回复了。
“还有刚刚，哥哥说想坐后座，你不让，”梁宴道，“非得和程砚说你喜欢一个人坐后座。”
“……”阮听雾没有想到梁宴会这么快察觉到她不对劲的情绪。
她抬起眼皮，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相撞，小姑娘心里有点气，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何况，说出来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徒增烦恼。已经成既定事实的事情，说出来就能改变吗？
而且这种事，说出来只会显得她计较。
现在谁还没个前任了，有必要拿这事出来指责他吗。
默了默，阮听雾尽量将自己的情绪藏起来，打算主动把这事掀过去。
大不了，她以后就不再想这个事，当作没发生就行。
却没预料到。梁宴声音在此时响了起来。
“昨晚还闹着让哥哥亲你，今天又这样。”他笑：“你们女孩子情绪都这么反复无常么。”
阮听雾咬住唇，忽然不想说话了。
她应他的话：“嗯。”
当然没有你的前女友情绪稳定。
程砚拿着两包烟走过来。
阮听雾和梁宴没再说话。
随后，程砚把梁宴送回家，梁宴下了车。
阮听雾安静地靠在车窗上，心里越发难过。
那晚很早就睡下，半夜醒来时听到窗外雷雨大作，她盖紧被子，这觉睡得沉，第二天十点才醒。
雨一直在下，仿佛毫无停歇迹象。
打开手机，空白一片，没什么消息递进来。
阮听雾下床洗漱，想拿手机主动给梁宴发点什么消息，但他不是也没联系她吗？
于是心里却又拗了股劲。
忍着没给他发消息。
下楼，程砚在吃饭。
“哥哥早上好。”阮听雾打招呼。
“昨晚睡得怎么样，”程砚笑，“上午八点多，你梁宴哥哥就来了。”
阮听雾啊了声：“他来干什么啊。”
“没什么，”程砚低头喝粥，“就算之前京南一些店面的事情，你不懂这些东西。”
“喔。”阮听雾在餐桌上坐下。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在外边看着心情还可以，进了这客厅心情就变差了。”
阮听雾拿出手机，点进梁宴对话框，删删减减地编辑，最后不知道该发什么，抬起眼继续喝粥，忽然扫到垃圾桶里装着两袋虾丸。
“怎么把虾丸丢了啊，这谁买的啊？”阮听雾蹙起眉，走到垃圾桶旁边。凭着虾丸的包装袋，她认出来，这是京南东街那一家，离这远着呢。
那店不送外卖，只能去店里买，阮听雾早想去买，但一直没什么时间，况且那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