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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宴滑了下喉咙。
“草，这男的还给听雾挡酒，听雾一杯酒都没喝。我刚刚还想让老板照看点这妹妹，没想到这男的照顾她照顾得这么周到。”
“出去吹个风，”梁宴看了眼手机，“十一点的飞机？你这票定的挺有水平。”
“掐了最新的一班，”陈逢喆笑，“这不是怕你见不得这两个人关系亲密吗？”
“走了。”梁宴捞起外套，往门口方向走。不经心扫到阮听雾低头弯唇的模样，她身边的男孩子唇角也往上扬。
第一次，梁宴不想见到她笑容。
*
阮听雾上完卫生间出来，低头整理着头发，不期然撞上一个男人。
她慌忙道歉，抬起眼撞进梁宴带笑的眼。
“怎么往哥哥怀里撞？”他问。
第51章
“……”阮听雾拨了下头发：“你怎么这么晚还来酒吧, 要是碰到坏人怎么办。”
梁宴笑了声：“走，去门口，哥哥有点事和你说。”
“好, ”阮听雾看一眼他, 边往外走边拉起衣服拉链, 主动朝梁宴解释道，“刚刚就是里边有点热, 我才穿这么凉快的。”
“挺好看的, ”梁宴倚在酒吧门口，低头朝她散漫挑一个笑：“你自己喜欢就好。”
“哦。”阮听雾挠了下头发：“你怎么不批评我呀，还夸好看。”
“哥哥为什么批评你？”梁宴抬手揉了下她头发，“只是在外边注意保护好自己。上午是不是还骗哥哥说住在小学？”
“嗯, 我怕你不让我来, 对不起啊哥哥，”阮听雾头发被他揉得很舒服，她像猫咪一样眯了下眼，瞳孔淬着酒吧灯光澄明的光, 说：“但是今天有人过生日, 大家都在，我也这么大了, 没有哥哥想的那么脆弱和不谙世事。”
她离开他的那两年，就独自做过很多事了。高三那年自不必多说。
大学的第一年, 她把程砚给的钱都存了起来, 生活开销都是自己挣的。磨砺了一年多，她其实成长得很快。而且, 她本来的原生家庭环境便算不上好, 穷苦人家而已。只不过表哥家庭富裕, 而她住梁宴家里的那几个月，生活也变得好起来。
但离开他们两个之后，她生活其实还担得上拮据二字，靠着给别人摄影或者家教，又或者老师和朋友介绍的兼职挣钱。
阮听雾从来，就不是脆弱和不谙世事的。
只不过是在梁宴那里，她永远只是个怕黑时候会又哭又闹让他抱的娇气鬼而已。
“嗯，”梁宴闷笑了下，“我们五五是大了。”
阮听雾盯着梁宴，唇翘起一个弧度：“当然了。”
梁宴睨着她沉默了一瞬，半晌后才慢吞说出那句话，“跟哥哥说再见。”
“你现在就要走了吗？”阮听雾眨了下眼，“回旅馆吗？我今晚可能住这边。”
“嗯，”梁宴又揉了下她脑袋，慢慢地组织着语言，“你以后谈恋爱的时候也记得保护自己，不要太相信别人，牵手，接吻或者做——”他顿了下，“更亲密的事情的时候，要有自己的考量，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吃亏，知道吗？”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阮听雾扫他一眼：“干嘛忽然和我说这些。”
“没，”梁宴哂笑了声：“哥哥不是怕你被美色迷晕了心智吗。”
“……”阮听雾抬手抓着头发绑起来：“才不会。”
“嗯。”梁宴看她几秒，又问：“你今晚开心吗？”
“还算开心吧？”阮听雾笑了下，“而且哥哥，我跟你说——”
“说什么？”梁宴问。
“你蹲下来一点，我只告诉你一个人。”阮听雾要他凑过来一点。
梁宴拨唇弯着腰，女孩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今天一点酒也没喝，因为我玩游戏都赢了，没被罚。”
她热气传在他耳边，烫。
梁宴听着她悄咪咪和他讲话，他眼睛全闭上，感受着她贴近的存在。
没过多久，一个女生跑过来找阮听雾：“听雾切蛋糕啦，就等你一个人了。许肆仰怕你冷，给你外套。”
“哦。”女生把外套递给她，阮听雾只能先接过来，侧头和梁宴说：“那哥哥我先走了。”
“嗯。”梁宴点下头，安静地望着她往酒吧里面走。
他喉咙紧到发干。
*
阮听雾进了酒吧，和大家一块切了蛋糕，独自坐在角落吃蛋糕。
蛋糕很甜，她嘴里却有点发苦。
他，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但是她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便给程亦橙拨了个电话。
“听雾，今天许肆仰生日啊，他说你们在一起吃蛋糕。”程亦橙声音透着开心。
“嗯，正在吃。”阮听雾笑。
“你声音听着怎么这么低落啊？”程亦橙一秒识破，“你怎么了。”
“不知道，”阮听雾思考着说，“我感觉梁宴今天好像有点怪，你知道他刚刚和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
“他和我说，”阮听雾抿了下唇，“以后谈恋爱的时候，要保护自己，如果和别人签手，接吻或者做，爱，也得有自己的考量，叫我别吃亏。”
程亦橙笑了下：“他在你面前直接说做，爱这种词啊？”
“没，”阮听雾揉了下手心，“他说的是更亲密的事情，但他就是说这个。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就是怕我吃亏吧。”
程亦橙先是乐了下，而后认真说：“那他和你说这些，可能就是真把你当妹妹吧，怕你吃亏，怕你交男朋友的时候被占便宜什么的。”
“嗯，我知道，他是一直把我当妹妹，”阮听雾重复程亦橙的话，苦涩地拉出一个笑：“有这样的哥哥，真好。”
“哎，”程亦橙忍不住说，“到底是好还是坏呢？那你是因为什么情绪低落啊？”
“说不清楚，”阮听雾抬手揉了下眼皮：“不知道，我情绪有低落吗？我自己没感觉到。”
“有，”程亦橙笑，“还挺明显的，怎么，你还是不甘心只做他妹妹啊？”
“不是，”阮听雾盯着桌上的蛋糕，说：“我再不甘心也没有办法的，他只把我当妹妹，我能怎么办呢？我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就只能到这了。所以我也不奢求更多的了，能做哥哥和妹妹，”她闭上眼，“已经很好了。”
“嗯，”程亦橙道：“其实我之前还有时候真觉得他或许没把你当妹妹，但今天他说的这些，我能百分百确定，他的确是只是把你当妹妹。”
“嗯，我能听出来他的意思，”阮听雾点了下头，“橙子，我想先休息一下，以后再聊。”
程亦橙：“嗯，蛋糕很甜，你多吃点甜的。”
阮听雾弯了下唇：“好。”
结束电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