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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呼吸静了静。视线往上,他神色懒淡,浓眉挺鼻,整个人看着高高在上。
她咽下喉咙,问:“哥哥,我落什么了?”
应该没有什么啊。
刚刚折回校门时候,低头检查了一番,明明什么都在的。
“我。”
“啊?”阮听雾眨了眨眼睛,又靠近车窗一些,一时间没太反应过来,问:“什么。”
“头有点晕。”梁宴拉开车门,道:“想散个步,顺便送你回宿舍。”
“哦。”阮听雾看着他下车,不解道:“我还真以为落什么在你车上了。”
“你想哥哥送你回宿舍么。”
男人嗓音有点低,阮听雾脑子里像被他勾得飞烟花,她抬手拨了下手心:“那你既然想散步,顺便送我回宿舍,我随便啊。”
“行,”梁宴看她一眼,“对哥哥可以随便,对别人不能随便。”
“嗯?”阮听雾抬眼看他:“我对你就能随便吗?对所有人都不可以。”
“嗯,”梁宴拨了拨唇:“你还挺一视同仁。”
“当然了。”阮听雾忍不住笑了下,笑完,她迈步走路。
梁宴走在她身边。
这条路横生的大树枝节多,稍不留神就被树枝划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走至男生宿舍与女生宿舍的转折点时,她抬起眼看到黑暗里还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刚看到的那一秒,那人就发出了声音:“等你很久了。”
阮听雾辨认出这是许肆仰的声音。
“嗯?”她偏头看一眼梁宴,让他等一下,朝许肆意走过去,问:“你等我干什么。”
梁宴没什么表情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男生提着一个纸袋递给了女孩子。
女孩子一脸惊讶,脸上还带了点笑。
大概一分钟的时间。两个人像是说完话,她朝他挥了挥手,低头朝自己走过来时候,还低头看着纸袋里的东西。
阮听雾拎着纸袋,走到梁宴身边,道:“不好意思啊哥哥,我们现在走吧。”
走了几步,眼前忽然出现一道高大身影——梁宴走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路。
阮听雾掀眼,男人姿态挺拔,金黄路灯晃在他头顶,懒懒勾出他轻弯的眼睫以及微微弯下来的腰。
他低头看着她,与她对视。
阮听雾撞进他要笑不笑的眼睛,手指不自觉僵硬了下,纳闷道:“你干嘛,好端端地停下来干什么。”
“不干什么。”梁宴懒洋洋朝她伸出手。
阮听雾咽了下喉咙。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他俯身凑近。
两人距离迅速拉近。
男人眼睫很长,凑过来时轻轻碰着她额头,有点痒。
他伸出手低头帮她拉上衣服拉链。
拉拉链时,两人呼吸都比之前沉重。
阮听雾扫着男人突起的喉结,偏开视线道:“哥哥你怎么都不知会我一声,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除了帮你拉个拉链,”梁宴笑了下,“哥哥还能对你做什么。”
阮听雾低低哦了声。
“什么都得知会一声?”梁宴拉完拉链,又凑近她,他这次弯腰幅度很大,紧盯着她又红又润的唇,喉咙轻滑了下,心里很痒,像被猫抓,抓得他心里难耐。
“当然了。”阮听雾对上他眼神,“什么都得知会。”
“嗯,”梁宴滚了下喉咙:“你是我长官?”
阮听雾和他目光短暂交汇。男人眉骨略微往上抬。像真是在询问。
她抛出一句话:“难不成你想当我长官?”
“没,你当我长官,”梁宴顿了下,低声唤她:“五五长官?”
他嗓音低醇,阮听雾听见五五长官这个称呼有点不好意思,一时没注意脚下有个可乐瓶,脚踩上跟着一滑,身边恰巧有个长椅,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快要栽到长椅上。
梁宴拉她一把,伸手捂住她额头,比她要快地栽到长椅上,替她当了人肉靠垫。阮听雾栽下来时看见一截粗壮的树枝直接划过他手臂,当场就见了血。
下一瞬,她膝盖眼见着要磕到长椅尖角上,梁宴低喊了句祖宗,又把她拽到自己身上。手臂上划过的树枝便更深了。
阮听雾眉心跳得厉害,手下意识撑在他肩膀上,可能恰好撑在他肩膀上,听见他闷声哼了下。磨得她耳朵痒。
她低下头,看到男人手臂上的血,一条纵横的淋漓,在昏黄路灯下显得触目惊心。
阮听雾着急地拨开他衣袖,伤口看着很严重,她愣道:“梁宴哥哥,赶紧去医院。”
“嗯,”梁宴蹙眉简单用衣袖包扎了下,淡道:“你别急。”
“我能不急吗?”阮听雾看着他不断涌出血的手臂,拿手机叫了辆计程车,又赶紧看着坐在长椅上的梁宴,低着头道:“你是不是很疼啊。”
“有点。”梁宴低着头包扎。他皱着眉,手上都沾了血,看着是真挺疼,阮听雾着急得语无伦次:“那赶紧去医院吧。”
特殊情况,她也顾不得其他的,伸手去牵他的手,打算扶着他走路。
“哥哥手脏,沾了血,别牵了。”梁宴低眉,做好简单包扎的最后一步,语气平而淡。
“……”阮听雾抿下唇,一时间没说话。
心脏很怪异地扭了下。
径直对上他双眸。
看着他一个人直起身。
莫名有种孤独感。
阮听雾眼里涌进一股难言的滋味。
再次对上他双眸时,耳边传来他如常的声音。
“只是哥哥手受伤了,你来家里照顾一下?”
第44章
“当然可以啊, ”阮听雾心里愧疚:“哥哥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别自责。”梁宴道。
“……”阮听雾咬住唇,他越是这样说,她越自责。
手心覆上他手臂, 默不作声地扶到了门口, 计程车已经到了, 她拉开后座的门,让梁宴先坐了进去, 尔后坐到他旁边, 关上车门,朝司机道:“叔叔,麻烦你开快一点。”
司机看了眼后座,应了声, 发动汽车, 车速果真还挺快。
阮听雾一直偏着身体看着梁宴的伤口,又忍不住问了下:“哥哥你疼吗?”
“刚刚不是问过了?”梁宴漫不经心道:“不疼。”
阮听雾挪动身体,手扶着他肩膀,看见刺眼的鲜血, 估计他这几天生活起居应该挺麻烦的, 便认真道:“我这几天课不多,都有时间的。哥哥你晚上要是不方便, 我就睡你隔壁,你有什么事就都可以叫我。”
梁宴嗯了声。
阮听雾盯着他伤口, 鼻尖忍不住酸了下, 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这是她上大学以来第二次掉眼泪。第一次还是周书书被一个人丢在孤岛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