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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听雾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这杯,还余了很多,应该是梁宴的才对。

是真的给错了,梁宴喝了她喝过的可乐。

阮听雾怕他生气,正准备给他诚恳地道歉,但梁宴却若无其事地说了句。

“不过,你的可乐好像比哥哥的甜。”

第42章 (已重写)

阮听雾坚定地摇头, 她的可乐不可能比梁宴那杯甜,便道:“不可能,我们的可乐是一模一样的, 我的这杯没加糖。”

梁宴睨她一眼, 女孩子语气真挚, 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将话否认了个干净。他舌尖抵了抵下颚, 倏尔偏头扯下唇, 笑了。

送她回了学校,汽车驶到校门口。

阮听雾下了车,手正准备将车门合上,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声音:“阮听雾?”

但下一秒, 梁宴的声音也抛了过来:“五五。”

耳边同时有两道声音抵进, 阮听雾背对着梁宴,首先看见的自然是第一道声音的主人。

男生身形高大挺拔,白衣黑裤,头顶反戴了个帽子, 只露出一双清凌的眼和削瘦的下巴。

许肆仰正拎着两个行李箱, 手上那个袋子摇摇欲坠地挂在手上,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来。

“帮个忙。”许肆仰道。

阮听雾便回头朝梁宴说了声“哥哥等一下”, 走过去帮许肆仰拿了袋子,没注意到梁宴眼神轻微的变化。

“橙子说你下学期才来。”她边拿边忍不住疑惑道。

“嗯, ”许肆仰说, “我腾不开手,你帮我把袋子挂我行李箱上。”

“行。”阮听雾照做。

“谢了。”许肆仰笑了声。

阮听雾很难听到许肆仰的笑声, 便也跟着笑了下。

梁宴看着两道少年少女的身影, 两分钟后低头握着手机滑。

阮听雾帮许肆仰挂好袋子, 便朝梁宴汽车方向走了过来,拉开车门,她坐上副驾驶,偏头朝他看了过来。

梁宴察觉到她存在,摁灭手机,骤然抬眼,撞进女孩子柔稚的眼。她眼睛生得漂亮,水凌凌的,攒着股明晃晃的清澈气。

学校两边的路灯是那种澄黄色,顺着十月里的夜风一同碎进她眼里。再往下,唇形生得漂亮,薄薄的两片,红润像沾了清水,一张一合吐着温热的气。如同夏日里燥热的风,吹得他喉咙发紧。

“梁宴哥哥,你刚刚叫我干什么。”

车厢里沉默寂静了几十秒。

“没什么。”梁宴声音微哑。

“哦,好,”阮听雾笑了下:“那我先回宿舍了。”

说完,她拉开车门下车。眼睛不小心晃到梁宴衣服肩膀处沾了点羽毛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整个人便凑近他一点,顺手碰了碰他肩膀,手指弹掉那片羽毛,但那片羽毛还有点坚固,难以弄掉。

阮听雾蹙起眉,眼睛里只剩那片羽毛,不知不觉间微俯着上本身又靠近梁宴些,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手指才终于够到,她不紧不慢捏起那片羽毛,正准备扔出窗外,忽然听见男人嗓音响起。

几乎每个字都低哑,像从心肺贯通咬着字滚出来的。

“听雾,离哥哥太近了。”

他顿了下,声音像低迷摩擦着喉咙:“远一点。”

阮听雾压根没意识到这一点。她立即低头,没想到下巴碰着他额头,梁宴头发多,扎在她下巴处,有点痒。

顺着视线往下看,男人喉结突起得明显,被灯光打着好像还有点泛红。

阮听雾这才意识到她刚刚为了拨开这片羽毛,确实靠他近了点。但也就一点而已,实则两个人只是脸恰好挨得有点近。

至于手或者身体什么的,还隔着很远。

她霎时间就懂了,梁宴刚刚虽然没直接批评她拿错可乐的事,但他这人毕竟有洁癖,不喜欢别人靠他太近的。

“好,”阮听雾抱歉地拿走那片羽毛,“哥哥你衣服上有点脏东西,我就是想拿走。”

梁宴手撑着中控台,女孩子说话时候的热气全扑撒在他周遭的空气里,像沸腾的可乐气泡,无休无止地冒着。

她离他太近,他视线所及之处都是她那张惑他的唇。像夏天飘着的风筝,又像春天潮湿的水汽。春夏交接,动荡又湿润。

现在只要他手臂挪一下位置,一秒内就能欺身吻上去。

“哥哥?你怎么了。”女孩子嗓音软而轻。

梁宴偏开视线,深轻滑了下喉结:“没。”

“哦,”阮听雾应了声:“那我先回宿舍了。”

她拉开车门,白鞋刚踩到地面,身后传来道男人声音。

夜有点深,声音听着有点寂寥的沉性。

“刚刚那男生,是你高中同学么。”

“是啊,”阮听雾点点头:“许肆仰。”

他笑了声。

“记这么清楚?”

“印象有点深。”阮听雾挠了下手心,印象能不深吗,程亦橙都跟她提过好几次了,他这学期会来她学校做交换生。

梁宴低头拿根烟出来,哦了声。随手拨了下银质打火机,手腕虎口两侧泛着橘火光亮,一团蹙着,光焰点亮密闭车厢,他漆黑瞳孔里映着碎亮的光,没再说什么。

阮听雾嗯了声,拎着包往宿舍方向走。

过完随后的两天,名叫“溺戈”号的台风正式登陆沿海城市,清北迎来新一轮降雨,十一月也就这么来了。

十一月的第一天,下了将近一天的雨。

从机房上完课回到宿舍是下午四点半,阮听雾前天晚上熬夜到两点多才睡,刚进宿舍便换了拖鞋上床睡觉。

宿舍里其他人昨晚也都熬了夜,也很快各自上床休息。

明明还是白天,宿舍窗帘却都全拉着地密不透光。

雨一直在下,若隐若现砸在窗边,阮听雾那张床靠窗,雨声淅淅沥沥,听得格外清楚。

但她很快睡着,半小时后才翻了个身,缓慢睁开眼。

时间快要接近黄昏,除开渐缓的雨声,周遭都显得静谧,她很喜欢这种无所事事的下午。

宿舍窗帘上隐隐约约沾上夕阳余晖,一线天光从外面打进来,从上往下,径直泄在摆在桌上的花上,叶片破损,已经差不多枯萎了。

是前两天和梁宴凑单去看电影,买的那一枝。

阮听雾盯了那花几秒钟,忽然觉得她和梁宴现在的相处模式就挺好的,像真的哥哥和妹妹。

如果恰巧买的同一场电影票,还可以搭个伴去看电影。

她无声笑了下,忽然想起十七岁那年的生日愿望。

是什么来着?

哦。是希望自己以后的人生可以稍微顺利一些,然后,以后能牵上梁宴的手。如果能一直牵就好了,下暴雨、泥石流、宇宙爆炸也不松手。

荒谬至极。

阮听雾无声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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