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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过的心惊胆战、如临深渊,还是本份守职就够了。

江听白看见这条微信,直接给于祲打了过去,“别废话,赶紧说。”

于祲退开他妹妹几步,找了个安静地方说,“织织被诊断出不孕症,所以她才会跟你离婚。”

“就这样?”

江听白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说于二脑子不好吧,她还总梗着脖子不肯承认,事实就是一团浆糊!难怪读个硕士都差点毕不了业!活该!她导师没卡她论文真是她造化!

长得一脸的聪明相,做出来的事,怎么那么叫人费解?

于祲点头,“就这样。”

江听白对大舅子一贯大方,“成,你要什么东西发清单给我。”

何况他又刚破译这么一份重要谍报。

“带个金发妞儿回来,你不刺激她一回,我一辈子看不起你。”

江听白如释重负地笑骂一句,“滚。”

于祲:“......”

江听白嘴里咬了支烟,含混不清的,“我他妈用你看得起。”

于祲:“......哥们儿,有出息。”

活该一辈子被于祗压着。

江听白散漫地把手机扔在案几上,给他倒上红酒的空乘顺便请示,“可以为您调飞行模式了吗?”

空乘不敢轻举妄动。这位小江总平日就冷肃严苛,临近傍晚登机时,整套机组人员齐齐站在舷梯旁向他鞠躬问好,江听白脸上的线条紧绷得如同石像,连个表情都没给众人,就踩着梯子上去了。

很意外的,江听白没有骂她,不曾冷眼相待,他只是说,“先别说话,谁都不要说话。”

他现在需要缓一缓神。

祖宗保佑。于二只是因为这种无稽至极的理由要和他离婚。她不是受够了他。她还没受够他。

整个机舱内的人员,从秘书、助理、随行总监到乘务人员、安保都噤若寒蝉,他们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四平八稳、沉着审慎的江总,撑着桌子想的都是这些。

过了片刻,他神色松弛地点头,“关吧。”

空乘再次大着胆子提醒,“还有。江总,机舱内不允许吸烟。”

江听白配合地把那支还没点的烟拿下来。

空姐也在心里默默舒一口气。刚才他们在机组舱里抓阄,谁抽到签子短的那一根,谁就来给小江总送这瓶刚醒发的白马庄,并且再次提醒他关机,已经要超过预定的起飞时间了。

她运气最不好,这个大难题就落到了她头上,来之前她已经做好被骂、被吼甚至被开除的准备。

萧铎指挥着秘书室的人在安装会议设备。他把流程摊开在桌上,“江总,晚上九点有电话会议。”

“什么内容?”

“是关于寕江证券管理层的人事变动。”

江听白点头,“知道了。”

他刚戴上眼罩盖了羊绒薄毯,躺下没多久,随行的安保人员就拿了卫星电话过来。

江听白火大地一把摘掉眼罩扔在地上,“是谁?”

他们也很作难,“是大小姐,她坚持一定要和您说话。”

他那位早逝的大伯留下的女儿江思。只比他大一岁。

江听白接过电话,“什么事?”

江思一听这口气就知道今天她凶多吉少。她战战兢兢的,“江总,真要把我撤职啊?”

“你说呢?你很有能耐啊江总监,”江听白反问她,森冷的语气让他大姐心头一颤,“寕江证券年初才交到你手里,不到半年硬给我亏了十二个亿。”

江思还在试图为自己辩解,“也不能全怪我吧,这不是赶上股灾了嘛?我上哪儿说理去。”

“十二个亿什么概念你知道吗?”

江听白把脚架在沙发上,看一眼舷窗外透过云层的霞光,他条件反射地眯了眯眼,“就是把这些钱换成薄金石子儿,让你每天按时上下班站在河边打水漂,半年也花不完!”

“知、知道。”

江思抖着牙关回答他。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于祗那么柔弱一小丫头,被江听白大声威吓一句她真能站得住?

可怜呐。命苦的嘞。

江听白并不知道他大姐是这个想头。他的气焰没下去多少,“知道就别再来烦我了,以后按月到隆叔那儿领零花钱,安生当你的大小姐!”

“那是多少啊?”

毕竟关系到她以后的生活质量,江思再怕他,也捏紧了拳头多问了这一句。

江听白一时也忘了,他大力压了压眉骨,“江念多少你多少。”

“才三百万!她小孩子家的,开销哪有我的大呀?你开开恩,给我加点钱。”

江思在那头跺了跺脚。她上周买那串帝王绿成色的翡翠钏都花了小七百万。

“那我给你加到两百万?”江听白尾音往上扬了扬。

“......就三百万吧,不用加了。江总再见!”

江思生怕他再倒喊出一百万来,着急忙慌地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江听白把电话扔回了安保人员的手里。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于祗在西湖边住了两天,周一上午请了个假,下午直接从机场去往律所上班。高律催得急,说是三点钟必须到所里,她的行李还堆在后备箱,就穿了一身亚麻棉的新中式旗袍裙走进了会议室。

权立开会的风格简单高效,说明情况、布置任务、强调紧迫,然后就散会各自去完成。

章家的那份累计期权合同到底出了不小的问题。章士道被空头的、巨大的远期利益吸引,无视于祗出具的律师意见,冒着不小的风险和东jsg林签了这份合约。到现在为止收益没见着多少,成倍递增的风险倒落在了头上。

权立和于祗边走出会议室,边商量怎么让东林解除终止或是重新签订几份补充协议,路过办公区时听见好几声低低的惊叹。

权立停下和她的谈话,问一个实习生说,“喊什么?”

一个刚进所的小男孩站起来,“我们在说,没看于律师这么打扮过,这叫一个……”

“一个什么?”

“美。”

权立板起脸训他们,“有点正形没有?忙你们的!”

于祗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他们才刚进所里,仍有精力关注这些。”

等他们在律所折腾个几年,变成老社畜之后,就算她再怎么光鲜,这帮男律师也没时间多看一眼。就拿于祗来说,有一次韩岷上完洗手间没拉裤链,坐在她对面谈了大半天的事情,她愣是没发现。

权立在车上问于祗,“你外公身体怎么样?”

于祗说,“不是太好,只能靠仔细将养着,我妈妈在杭州照顾。”

权立把车停在章华集团楼下,“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他那个身份,应该会送回京来吧?”

“嗯,是。”

于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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