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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兰湖。空运回北京的时候, 萧铎领着寺里的住持去机场亲迎, 一路诵祝到家门口。

江听白管这叫大成, 于祗只感叹不如把成捆的钞票扔池子里, 起码能听一个响儿。

好过伺候这两条加一块大几千万,除了颜色鲜艳外一无是处的龙鱼。

它们不停地跃动, 在恒温的池子摆尾,极力展现着观赏性。

大门口不时传来“密码错误”、“密码错误”的冰冷女声警报。

于祗披着毯子起身,打开门就看见一个醉醺醺的陈晼, 一猜就是她摸错门。

陈晼连抬眼都有些费力,“妈的,怎么又走到你这儿来了。”

她被于祗手里的蜡烛晃到,再定睛一看于祗这个造型。

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两只大眼睛直视人, 披散着一头乌黑卷发。

陈晼打个酒嗝,“就你现在这德行去演女鬼,连妆都不用化。”

于祗干涩着嗓子开口,“你是要回家,还是先进来?”

陈晼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江总不在吧?我打小怕他。”

“不在, 他去西宁出差了, ”于祗把蜡烛随手丢在了茶几上, 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被人下了一个套儿。”

说着把高脚杯用力一摔,“他除了会吹牛逼,能不能长点心啊!”

“自己长了个包子样,还总跟狗混一块儿!”

陈晼一听就有故事。

她拍了拍沙发,“爱妃,坐到朕身边来。”

“......”

于祗踢了她一脚,“你丫挪过去点儿。”

京圈最后的文明人——于二小姐,这一刻开始与她同流合污说粗话。

她这是真生气了,陈晼不觉咽了咽,“江听白身边又出了花段子?”

于祗就把刚才接电话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陈晼竖起耳朵听完,“这没爹没妈缺管少教的玩意儿,真什么都做得出来。”

于祗横了她一眼,“别这么说啊,她自个儿不尊重,关人爹妈什么事?”

陈晼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江听白是冤枉的?”

于祗拿出手机给她看了段监控。

是酒店走廊里的,她边指给陈晼看,“九点五十,几个高管把江听白扶进房间,翟颖不在其中,十分钟以后她出现在前台,找借口要了房卡,请注意她的神态,你去偷情会是这个鬼样子?十点十八分,她从房间里出来,在门口扔了扣子,碰上了萧铎。”

陈晼提出疑问说,“那万一江听白就在这十八分钟里,解决完了问题呢?”

“反驳得很好,但站不住脚。”

于祗把地上的律师袍捡起来披上,“你也可以说江听白是装醉,翟颖是受邀而来,那么她没有房卡怎么解释?以上不成立,再来说第二。你接触过很多男人,在喝到失去行为能力的状态下,他们还能做得动吗?第三......”

“好了停,别三了,”陈晼把她的手机抢下来,“我只有一个问题。”

“请说。”

“监控哪儿来的?”

于祗神神秘秘一笑,“我让西宁市法院的朋友去调的,取个证多简单的事儿。”

陈晼指了下地上的碎玻璃片,“那你这摔杯为号的,是在发哪门子的火?”

“我那是有点儿生我自己的气,”于祗用力捶了几下抱枕,“我第一反应居然是去酒店拿双。”

陈晼:“你等会儿,目前我的CPU工作量有点大,什么意思?”

于祗指了指自己,“拜托我诶,捉奸这么没脸的事,是我能干出来的吗?多没体面。”

“那你完了。”

“为什么?”

“你现在把江听白看得比体面还重要。”

“......”

陈晼又补了一刀,“我以为你这辈子也就是块牌坊了,再也没有什么会比你的名声颜面更要紧,这么看来江听白还是有点手段的。”

“......”

陈晼慢慢朝她靠过来,“知道你这么喜欢他,咱江总是个什么反应?”

于祗深吸口气,“我没告诉他呀,半句都没提过。”

“为什么!”

“我其实在爱里没那么勇敢的,不如元安,也不如你,我走一步就得看好后面十步,”于祗无意识地玩起了毯子上的镂空织花,“如果是谈恋爱的话,我真的需要反复确认被爱,确定他不会离开我,我不和差点意思的人周旋。”

如果这个爱说出口得不到反馈,那倒还不如就独唱独酬还独卧。

否则对别人,对自己都是一种负担,又不好往回收。

眼下是她和江听白十多年来,相处得最轻松无嫌隙的日子。

她不想因一点杂念,破坏这场联姻里得来不易的平衡,除非江听白也爱她。

不是简单的喜欢、欣赏、怜惜,或是兼容别的因素的感情,只能是爱。

一般爱不行,他要非常爱。

陈晼做了一个往后倒的动作,“纯爱战士双手合十应声倒地。”

“......”

想到这里于祗也笑了,她这个时候又有一点像完全没长大的女孩了,明明自己没什么道理,却还要对突然被她发现在和别人玩的同伴说,“是我先不喜欢和你玩的,我不要你了,以后我再去找一个朋友。”

不外还是要面子。

于祗给她盖上毯子,就这么和陈晼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夜,第二天起来腰都痛。

江听白原定的行程是周六到家,但等他忙完矿上的检查,萧铎就找了个时机,把那晚的事说了个大概。

他观察了翟颖两天,总觉得她太过平淡,无人时走路还哼小曲,带了那么一丝欢窃。横看竖看,不知她是什么样子,就是不像个受害者。

没准她还想让江听白变成有口难言的那一个。

江听白注着茶汤的手一顿。

翟颖做出这副假象,显然不是给萧铎一个大男人看的,那她到底想干什么?

他这人虽极自大,但也不至于狂妄到以为,随便一个女人多跟他说几句话,就会不由自主地爱上他。

光一个于祗,对付了这些年,还没有眉目。

不管翟颖是什么目的,这个人都不能再留了。

江听白呷了口茶淡淡吩咐道,“你去拟一份调令,菲律宾工厂正在筹建缺人手,让她上那儿去吧。”

萧铎惊到,“那是不是也太远了点儿?”

“的确,你陪着她一起去,路上也有个照应,”江听白挺和睦的语气,像是在和萧铎打商量,“记得在调令末尾加自己的名字。”

萧铎又赌咒又发誓,“以后这种事,我一定及时汇报,再没下次了。”

江听白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

萧铎是在部队上的学,绝对服从那一套刻进了骨子里,也许事情办得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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