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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上藏蓝色的鸭舌帽，简明扼要道：“身份证、驾驶证，后备箱打开接受检查。”
“我说，凭什么啊？”驾驶员显然刚从肖明这一顿突如其来的操作中缓过神来，取下帽子扔在副驾位上，皮笑肉不笑道：“云中的警察凭什么在安南执法？”
肖明取下腰后别的枪，一手指着他一手打开车门：“诶呦，知道的还挺多，还知道我是云中的警察？双手抱头，出来蹲下。谢展，检查车辆。”
“动不动就拔枪这是怎么回事？”驾驶员老老实实的从车里出来，举起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谢展被刚刚那几下甩的头昏眼花，赶紧深吸了口气把这一情况通报冠县公安局请求配合，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一边摸出警官证向周围的停车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解释是警察在执行公务，一边检查车辆。
“车里、后备箱里都没异常。”谢展低声在肖明耳朵旁嘀咕：“后排座的包里没发现身份证和驾驶证。”
“身份证、驾驶证。”肖明死死盯着驾驶员手臂上极为少见的绵羊纹身，又冷冷重复了一遍。
“没带。”驾驶员抬起头笑的无所谓的模样：“没带身份证犯了什么法？没带驾驶证也该交警来找我的麻烦吧？”
“为什么跟着我们？”
“我只是顺路好吧。这条省道是两位警官家修的啊？只准你们开？”
“你怎么知道我是云中市的警察？”
“顺口蒙的。哪知道还蒙对了，看样子我等会儿得去约人打打牌。”说着，驾驶员一见有警车开了过来，忙扯起嗓门喊了起来：“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在这儿！我就是想问下，忘带驾驶证云中的警察可以抓我吗？他们还拿枪指着我！”
接到谢展通报后立即出警的冠县交警大队几名警员开始现场指挥交通秩序，避免车流拥堵，紧接着赶来的刑侦大队邹警官先是和肖明、谢展打了招呼，然后向驾驶员亮明了身份：“你身份证呢？”
“忘带了嘛。但我记得号码，5xxxxxxxxxxxx，警察同志您查查，我不是什么通缉犯，我是守法公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拿枪指着我。社会影响多坏啊......”
与邹警官一同出警的搭档王警官一边再次检查车辆一边没好气的喝道：“闭嘴。”
“是是是。闭嘴，闭嘴......我说警察同志......我闭嘴。”
待王警官检查了车辆同样一无所获之后，邹警官把肖明拉到一边：“肖警官是吧，我们过来的路上和你们市刑侦支队联系上了。虽说大家都是兄弟单位的，可这样让我们也很难办。你这么逼停车辆强行检查，这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实在不好意思。这人从我们离开冠县公安局就一路跟着了，我怀疑他和我们过来调取几起案子的档案有牵连。邹哥，你不知道，逼停后，他直接说出了我们是云中市警察的身份。”
“这样啊......”邹警官显得有些为难：“可我刚刚查了下，这个人叫李俊，他报的身份信息是真实的，冠县本地人，也没有用身份证购买过离开安南市的机票、动车票或是长途客车票。至于他这辆车嘛，是租的。”
“我们能不能把他......”
“肖警官，真不能。现在他只涉嫌无证驾驶，按照规定，我们还得让交警的同志过来扣车，如果李俊提供的驾驶证真实合法并且经查实在驾驶过程中没有任何违法行为，也只能给予警告或罚点款，这车都要及时退还的。”
“那，能不能麻烦交警部门采集了他的指纹后，也发一份给我们？”
“好，这个倒是没问题。”
“那今天这事儿太对不起了，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过去和他再说句话可以吗？”肖明好言好语把事情掀过去后，大步走到李俊面前：“还真是守法公民，竟然一个案底都没有。”
“我早......”
“可跟踪人这么简单的事不仅没做好，还留了案底，回去可怎么交差啊？”
“你！”
“对了，你现在没车可以开了，交警要扣你的车。你只能走着路滚回去了。”
“滚？！我可以投诉你！”
“是。你是可以投诉我，但正如你刚才所说，我不是双山县的警察，要想投诉，云中市刑侦支队欢迎你。”
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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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Z省云中市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办公室。
“老徐你还别说，谢展那小子虽然勉强算是爸的半个关门弟子，可他那一颗红心却始终是向着你的，竟然还会纳闷爸怎么知道他和小明去了安南市。”安灏禹喝了口水，忽然神秘兮兮的眨眨眼：“不过老徐，莲子村灭门案的那个孩子，你说会不会就是我？”
徐子轩从厚厚一叠卷宗里抬起头来，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有正在翻页的双手微不可察的颤了颤。
“你别这么看我，我可不想问咱爸，不过是想和你随便讨论讨论而已。”安灏禹连忙摆摆手，扬起眉毛的模样看上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主要还是因为时间确实对的上。你看啊，爸他当年是去过现场的，也知道有个孩子的活口而且还无依无靠，恰好那段时间更是妈确诊后不久。那孩子案发时一岁左右的样子，和我的年纪也对的上。”
徐子轩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安灏禹仿佛并不给他反驳机会似的又忙不迭接了过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我真是那个孩子，那这个凶手也杀了我的亲生父母，还有我爷爷、奶奶和哥哥，就算当时的我毫不知情，但如今也决不可能无动于衷。而我说这些的重点是，老徐你发现没，绕了半天，一直以来我们俩的目标竟然是一致的！找到了杀害徐叔叔和孟阿姨的凶手，也就找到了灭我亲生父母满门的凶手。你说是不是？”
听着对方语气中咬牙切齿的隐忍，徐子轩自然知道安灏禹不可能无动于衷。
读初中那段时间，安灏禹还非常急切的想知道自己亲生父母的情况，两人也不是没在暗地里调查过，可惜把家里偷偷翻了个底儿朝天也一无所获。渐渐地，安灏禹自己也想通了，反倒安慰徐子轩说，说不定我和你的情况一样，也是家里人遇害了这才会被警察收养，不然家里不会瞒的这么严实。
没想到，他当年随口的猜测还真有可能说中了。
“这么说，我在梦里看到的那个血泊中的孩子，是你？”
安灏禹倒是没想到这茬，一拍手。
“对啊！你当时不是正好出现在了双山县吗？莲子村灭门案的时间是1985年11月27日下午3点左右，你被吴大圣警官发现丢在车站外是1985年11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