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
毕业于z省刑警学院,成绩也都非常出色,何况他们的父亲安泽文还是现省公安厅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厅长,却不知为什么会不约而同选择到云中这个四线城市来工作。据说安灏禹一毕业是可以直接去省厅的,可偏偏和徐子轩一样先选择了最基层的派出所,后来特警那边想选几个狙击手,安灏禹出色的射击能力也在选拔范围之内,他却出乎意料的来了支队。
车间里已经被清理干净,但血痕和腥味却是一时半会儿消散不了的。安灏禹打开聚光灯的开关,径直站在提升机下面:“是吊在这个位置的吧?”
“这个提升机确实帮了凶手不少的忙,可以很轻易的把死者吊起来。”徐子轩点点头:“还有,被梳洗下来的皮肉散落在地上,死者身前、身后和两侧都有,分布较为均匀,而且......”
“而且绑住死者手腕的麻绳并不见严重磨损,证明死者没有剧烈挣扎过,更没有给凶手的行凶带来太多麻烦。”
两人一唱一和让肖明更加糊涂了:“没有剧烈挣扎证明死者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样的话根本无法达到凶手想要死者受尽折磨的目的,更无法叫喊,那为什么还要往死者嘴里塞东西?”
“凶手在现场留下了染血的雨衣、雨靴,”徐子轩微微牵起唇角,意味深长回头道:“那他带走了什么?”
肖明眼睛一亮,脱口而出:“死者的衣物、行凶时的手套、塞在死者嘴里的东西。”
“接着说。”
“死者的衣物是最有可能排查出死者身份的,带走不足为奇。”肖明难得跟上两位队长飞一般的思路,继续分析道:“我和夏雪、小墨讨论过凶手作案时的戴的手套,透明塑料手套最常见却最容易渗透,不适合完成梳洗,线手套也是如此。按照凶手谨慎的性格,最有可能使用耐用的塑胶手套或是皮手套。但现在网购平台多了去,这两种手套都几乎很难进行排查,为什么凶手会带走呢?还有塞在死者嘴里的东西,一般都是毛巾、抹布之类的,最是常见,凶手带走就更奇怪了。”
徐子轩眯着眼睛看他:“那么,有什么办法,既可以让死者感受痛苦,又不让他醒过来挣扎呢?”
“这……”肖明这下跟不上了,却见两人双目相视,一脸参透玄机的模样,赶紧上前一步:“你们想到了?!”
安灏禹在徐子轩的示意下揭开了谜底:“他随身带着乙 迷。”
“你们是说,凶手其实一开始用在死者身上的乙醚并不多,但只要死者一醒来,凶手就会使用乙 迷再次再次将他迷晕,既让死者不致于完全醒来反抗,又能让他切切实实感受到被梳洗的痛苦。如果塞在死者嘴里的东西不带走,我们是可以检测出凶手实际究竟使用了多少剂量的乙 迷,从而推测出这些乙 迷的真正用处......”肖明脑海里电光火石一闪,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可当他听见自己说的话,身上的汗毛已经全部竖起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歹毒变态!”
第4章
===============
第四章
安灏禹心里的疑惑也是不减反增,他没有理会肖明的感叹,拉了拉徐子轩的手臂:“如果是这样,就更不能解释为什么凶手会在中途将死者刺死了。”
“我也想不通这点。”徐子轩垂下眼:“这是个很大的矛盾,或许,也是凶手本身的矛盾。但我现在更关心另一个事情,”徐子轩没有继续纠结安灏禹提出的问题,一边脱下身上的雨衣雨靴一边若有所思的抬头看着车间顶部的三盏高亮度的聚光灯:“你们说,行凶之后凶手为什么没有关灯?”
“是为了让尸体看起来更加恐怖?”
“或许是怕留下血迹。徐队,您看,进门的时候,凶手带着手套打开了灯,行凶之后,手套上沾满了血,会印在开关上的。”
“现场到处都是血迹,还在乎开关上的吗?”
两个解释似乎都没让徐子轩满意,从第一眼看到案发现场,他就总感觉得这一直亮着的灯光应该还有其他用意,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他盯着屠宰车间对面围墙外浓郁茂盛的杉树冠,眉头愈发皱的紧。
安灏禹知道他一旦陷入某个问题想不出来就会自带结界,赶紧过来将他脱下的雨衣雨靴卷起来,装进刚刚放在墙角边的透明油纸袋里,对肖明道:“凶手应该就是在这里装袋时不小心滴落了血迹......这滴血侧面证实了夏雪的推测,凶手正是将染血的雨衣、雨靴全部装好,然后经过通道扔在了厕所里。”说着,他一转头看到现场看守的警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忙招呼他:“小何,怎么了?”
“安队,镇上的拆迁公司来了几个人,说是早就和镇政府签了协议要拆这屠宰场,今天过来核量。还有,村里过来七八个工人,说是本来昨天就要砍树的......”
“砍树?”徐子轩仿佛在一片混沌不堪中柳暗花明,转过身沉声问道:“砍什么树?”
小何忙解释道:“报告徐队,就是村民修房子,早就定下日子,今天下午就要动工制梁,说是再不砍就要耽误立木上梁的吉时了。”
“走,出去看看。”说着,徐子轩已然大步流星跑了出去。
门外一群人看到徐子轩出来立刻就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嚷嚷着什么也听不清。
“都给我住嘴!”徐子轩极不耐烦厉声打断他们:“一个一个说。”
安灏禹愣了一下。
徐子轩性子向来最是温和,也很会控制情绪,极少发火,不动声色看穿对方的底线和心思是他的拿手好戏,就算谈及二十三年前的案子,都冷静的让人觉得那只是别家发生的变故。还记得,警校室友当时评价自己整天围着徐子轩身边转就像讨好着等待投食的小狼狗一样,当时自己还傻乎乎的问,那徐子轩是什么样的?室友想了想回答,徐子轩就是姜太公,稳如泰山的坐在岸边钓着愿者上钩的鱼儿。
然而此刻,在一切线索尚未明晰的时候,徐子轩竟十分少见的冲无辜村民们发起火来,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案子定是极为不寻常,而且他对这不寻常还没有理出任何的头绪。
“你们这样你一眼我一语的,我压根儿什么都听不清,也没法帮你们解决问题不是?”徐子轩同样被自己的情绪波动惊到了。或许是性格使然,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对待任何事情都是冷静、理智的,可此刻......所幸他垂了垂眼帘便很快调整了过来,抬眼时已恢复了平日的轻言细语:“来,你们谁当代表给我慢慢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砍树?”
一群人忽然被警察一通训斥原本还有些胆怯,但徐子轩的三言两语说的到让他们自己觉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