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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徐子轩都是得罪不起的,因此一听王所长介绍到这儿,加上一旁安灏禹的脸已经黑的像口铁锅了,杨副局长赶紧补充:“这是我们基层工作还不到位,我刚刚已经严肃的批评了他们,下来我们也会向市局做出深刻的检讨。分局、镇派出所也会和村委会一起,进一步加强治安刑事案件方面的宣传。同时,分局已经第一时间做了舆情疏导,联合村委会、党员干部们挨家挨户做工作,就怕出现社会恐慌。”
徐子轩心里清楚,虽然自己从镇派出所、县公安局、区公安分局、市公安局这么一路摸爬滚打干上来,现在已经是市局刑侦支队主持了两年工作的副支队长,如果不是身份“特殊”可能已经转正,但顶着“官二代”这顶帽子,能不能转正、什么时候转正其实和破案率、工作能力关系已经不大,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大家也对他始终没有办法做到客观公正的看待,而他自己似乎也始终做不到足够的理直气壮。
如同现在,杨副局长即便职务级别和自己一样,但年纪比自己大、警衔比自己高,还是个老刑侦,一旁的王所长基层工作经验更是十分丰富,大庭广众之下不好直接批评,更何况现在的要务并非问责,于是他只委婉道:“这一点处置的还比较妥当,检讨的事下来再说,舆情重要,案子更重要。”
“九塬区可是市辖区,这情况只怕放到八九十年代也没有更差的了,我看可以老徐你下次去培训班讲课的时候倒可以作为建国以来现场保护的反面典型没有之一......”同样身为“官二代”的安灏禹却向来没有徐子轩这些人际关系方面的“多虑”,正打算好好数落一番就察觉对方不漏痕迹的剐了自己一眼,赶紧识趣的转移了话题:“方媛来了吗?”
“方主任和小夏老师来了一小时左右,还在对死者进行初步检查,也安排了检查后马上送回市局法医中心进一步检验,陆老师和小墨老师正带着技术员现场取证,肖队在警戒线外排查哪些人出入过现场。”辖区内出了这么个恶性案件,现场还没保护好,已经挨过杨副局长一顿臭骂的王所长脸上更是挂不住,回答市局领导的问题也更加小心。
说话间,四人已走到屠宰场门口,一股股浓厚的血腥味夹杂着残留的粪臭味、猪骚味扑鼻而来,王所长接着汇报:“这家屠宰场是之前环保整治时不达标关闭后一直废弃在这里的,废水、废渣在关闭的时候已经做了清理,但味道始终还是有,尤其是这刮风的天气,就更难闻了。”
进入屠宰场大门,左侧便是生猪屠宰车间,隔着半透明、油腻腻的塑胶帘,除了隐约看到一团黑影,就只感觉车间里明亮的光线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车间顶部有三个300Lx的聚光灯,应该是案发时就一直开着的,亮得很,需要好好适应一下。我估摸着,目击者也是被这亮光吸引才走进去的。”王所长边解释边撩开了帘子,语气沉重道:“都不敢把这帘子拴起来,里面……”
见徐子轩还在留心观察屠宰车间周边的情况,安灏禹便在前面先走了进去。脚下滑腻的感觉、钻进鼻腔的酸腐气和排泄物臭气、弥漫四周的血味和忽然映入眼帘的景象,惊得他猛的紧闭上双眼,深吸了几口气,足足缓了好几秒才慢慢睁开。
锈迹斑斑的老式提升机上挂着一具腥红的尸体,要细看才能发现,手腕是被麻绳紧紧绑住吊在了提升机的铁钩上,膝盖、脚腕也被麻绳勒紧,血水不仅染透了麻绳也已经浸入了骨肉里。三个聚光灯全部朝尸体正面照着,导致尸体在强光下泛着让人目眩的颜色,凝固的血珠也似乎显得格外通透雪亮,全身上下的经脉被粗暴的钩断,混着皮下油脂乱翻翻粘巴着,着实令人作呕。头部血肉模糊,头顶隐约可见显现出来的颅骨,双眼被挖出只剩两个血窟窿,舌头被硬生生拉拽了出来,内脏虽没被挖,但心脏的位置赫然插着一把尖刀,刀身全数没入心脏,留在外面的木质刀柄也已被血染,肉眼无法分辨不出成色。死者脚底下散落着一条一条被剐下来裹着黑浸浸血污的皮肉丝,毛发、眼珠、鼻子、舌头、生殖器随意丢弃在上面,更不断有黏稠的积血断断续续从尸体上滴落下来。
安灏禹低头看着泡在血水里的脚套,想起刚刚王所长说的“惨目忍睹、令人发指”,其实与此刻所见相差甚远,只不过他也实在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眼前的炼狱。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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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站在安灏禹身后,徐子轩呼吸有些急促,他原以为二十三年前自己看到的已经是人间地狱,不想这世间还有更加可怖的景象。安灏禹显然担心徐子轩想起旧事,可刚转头可对方已然露出了一个让他安心的表情,一并走了进来:“老陆,你这儿有什么发现?”
老陆、张小墨师徒俩以前和徐子轩都是一个派出所的,两年前,原市局刑侦支队长因身体原因不能继续任职,副支队长徐子轩主持工作后便将两人都调了过来。老陆是土生土长的云中市九塬区人,虽然快退休了,确是宝刀未老、经验老道,让徐子轩最欣赏的是他永远对警察这份职业充满的敬畏和热情,不像现在的小年轻,无论干什么工作总先要埋怨几句。
听到问话,老陆递了装着作案工具的证物袋过去,双眉已经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我当警察快四十年了,还从没见过这样的现场,太惨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里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没有被移动过。这个屠宰场其实就是个手工作坊,吊着死者的提升机是唯一的机械工具,怪不得被关闭了。作案工具就是屠宰场关闭时留下的屠宰工具之一,这把铁刷子,是屠夫们用来刷地上血污的。排污槽用石头堵了起来,所以血水没有流入南面厕所的下水道,全部积在车间里,其他区域还在勘验中,暂时就这些了。”说着,他又转身埋头继续勘验现场,嘴里不禁念叨着:“简直连畜生都不如……太变态了,这是怎么下的去手的……”
“梳洗。”与尸体面对面站着的主任法医方媛慢慢拔出插在心脏上的尖刀,小心翼翼拿在手里细细检查:“双面刺刀,长约18公分宽6公分厚3公分,布满血迹,但仍可见刀身已有近85%生锈,应该也是留在这里的工具。可这刀贯穿了心脏,为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
“安队不知道吗?”方媛转过身先和技术员确认了刚才的勘验记录后,这才向安灏禹解释:“这是古代酷刑之一,和千刀万剐的凌迟差不多,是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下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最终咽气。”
方媛长得颇具古典美,在医学院的时候就是校花,到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