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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靳言的声音几乎带上点细微的颤抖,尚玊于是也就没有再问,微微远离了些,在他身侧单膝着地的蹲下来,微微仰头看他,看起来又软又乖,有些犹豫地问他:“那……要抱抱吗?”
他看起来很脆弱,脖颈细得几乎一只手就可以折断,但靳言就是知道眼前人有着近乎不可摧毁的、坚韧的、闪闪放光的内里,垂眼看了他一会儿,非常缓慢地伸出手捧住他的后颈,拉近,与他嘴唇相贴,然后手不知不觉放到他背后,抓住他的衣领。
尚玊猝不及防被吻住,有些愣怔地眨了眨眼,纤密的睫毛微微眨动,几乎忘了呼吸,还是靳言有些无奈地微微撤开一些提醒。
“用鼻子换气啊,傻愣着干嘛?”
然后在尚玊惊讶的目光里复又吻了上来,他吻得很轻,也很克制,似乎只要尚玊想就随时都可以抽身,尚玊不愿意看他这样,就紧紧按住了他的后脑勺不让他离开,靳言挣动间发出点含糊的声响,尚玊的鼻腔又钻进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是令他魂牵梦绕好多年的味道,不由得有些分神,觉得自己的思绪好像回到了几年前,在美国天天失眠靠安眠药度日的日子,这个味道总是在他梦中出现,这种香气很淡,让人摸不清来处,却吸引他前进,贯穿了他的整个梦境,而最后,他在一片草原的尽头看见了香味的来源。
香味的来源从远处回过头看他,轻轻微笑——那个香气的来源长的分明是一张靳言的脸。
他们已经太久没有接过吻了,靳言也太久没有主动过,以至于尚玊的身体几乎在为眼前正认认真真吻他的人而微微战栗着,想把人立刻揉进身体,接纳他……或是被他接纳,但他知道靳言现在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也不打算勉强,只打算将这个吻无限延长,然后算作今晚的终结。
靳言过了很久才推开他,嘴唇因为充血染上了漂亮的红色,笑了:“你果然没有办法忍住。”
看样子他只打算把刚才意外发生的一吻当做诱导自己失控的证据,尚玊眼神一暗,拇指轻轻按在靳言的嘴唇上,不让他继续往下说:“如果这张嘴说不出我满意的话,那就不要说了。”
靳言却没如他料想之中那般说出会让他心情不好的话,而是捉过他的手放在嘴唇上轻轻贴了贴算作亲吻也算作安抚:“刚才那个吻就当是我按揭贷款了,再等等我,嗯?”
尚玊被他意料之外的甜言蜜语砸中,晕头转向地露出不值钱的笑容,却没直接答应,微微仰起头看他:“亲都亲了,再亲一个呗?刚才都忙着提心吊胆了,没感觉出来味。”
靳言挑了挑眉,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只是问:“你确定你要这么和我说话?”
“怎么……唔?”紧接着,尚玊被一个力道拎着领子弄得整个人站了起来,勉强伸出手扶在靳言坐着的椅座上保持平衡,被靳言抬起头吻住了嘴唇,只是很简单的嘴唇相贴,视线里也是昭然若揭的狡黠笑意。
尚玊一点生不起气,顺从地张开两片唇瓣,靳言就慢慢地探出舌尖同他温柔地唇舌交缠。
“到此为止。”靳言轻轻推了推他的胸口,尚玊就顺势退开,伸出手很轻地抚摸他薄薄的眼皮:“眼窝这么浅,会不会背着我自己偷偷抹眼泪啊。”
“……才没有。”靳言别别扭扭地否认,至于事实究竟如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Tbc.
第63章 万年
63.
那天尚玊没有回自己家,而是留在了靳言家里,尚玊穿着靳言藏青色的丝绸睡衣擦着湿漉漉淌着水的头发从浴室往外走的时候靳言正在调试投影设备,听见脚步声时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没什么表情地继续低下头捣鼓自己手中的遥控器,状似不经意一般撞了一下他因为刚洗完澡毛细血管扩张觉得热而撸起袖子的胳膊,问他。
“欸,尚……阿玊,”靳言不爱叫人,难得开口时更显得有些怪异,轻轻咳了咳算作掩饰,“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想和我看的那部电影的名字吗?我没看过,也没来得及知道名字,但还是想看完,你记得么?”
尚玊沉默了几秒,直到靳言都觉得他情绪有些不对疑惑地回过头来看他时才不情不愿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回答:“叫《谁先爱上他的》。”
“哦,”靳言眨眨眼,应了,慢慢在电脑上搜索,又问他,“哪个他字?”
“单立人的那个。”
“你看过了吗?要一起看吗?”
尚玊当然看过,但他总觉得自己如果那么说靳言一定会选择换一部电影,然后自己独自一人找时间把那部电影看掉,躲起来偷偷难过。
别误会,尚玊不是觉得靳言会因为一部电影没能和他在一起看就会难过到掉眼泪,而是这部电影……实在太容易让人难过,太无力太苍白太现实,还会让人联想到尚玊当时的离开。
莫名的,尚玊就是觉得靳言会很难过,甚至可能因为受到刺激而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越想就不放心他一个人自己看这部电影。
于是他轻轻摇头,故意用开玩笑的语调和靳言说话:“忘了吗,我当时是和你一起看的,没和你一起我到哪去看?”
靳言眨眨眼,也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转回头开了这部电影的投影,电影从头放起。
这次靳言看到了片名,并且轻轻念出声:“《谁先爱上他的》?好奇怪的名字,这句话的他是主角吗?”
“是一个只存在于记忆里的人。”尚玊说。
“你果然都看过。”
“我只是看过预告片,当时还挺火的。”
“尚玊。”
“嗯?”
“你知道吗你真的很不会骗人。”
“是吗,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看上去什么都记得。”
“是的,所以我也记得我小时候在医院就见过你了,那时的你因为昏迷而显得非常安静而脆弱。”
“觉得我可怜吗?”
“觉得很怜爱才对。”尚玊轻轻地纠正他。
“别可怜我。”靳言说。
“……那只是我爱你的一种方式,你要学会接受。”
……
虽然靳言说自己不会偷偷哭,但是在他看到阿杰靠在窗台上抽烟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悄悄掉了眼泪。
“你数学这么好,你知道什么是一万年吗?”
“一万年就是一万年啊。”
“错,一万年就是……当有一个人跟你说,他想当正常人,然后离开了你,从那之后的每一天,就是一万年。”
尚玊伸出手将他抱住,另一只手在桌上的抽纸盒里抽了几张纸拿在手上慢慢地给他擦眼泪,有些心疼,忍不住用玩笑话来调节气氛:“别哭啦,这么好看的眼睛哭肿了多丑啊,变丑了我可就不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