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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能让我安眠。
第59章 保留
59.
靳言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把刀片握在掌心的,发现的时候刀刃距离自己的手臂已经只有2mm,他恍然回神,难以抑制的有些慌乱,握着刀片的手下意识一松——刀片掉落在玻璃质地的茶几上,碰撞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又弹起,最后掉落在地面,靳言垂下视线,下意识抿着唇伸手去捡,这次倒真被划破了手。
见了血,靳言看上去反而更镇定了,把渗出血珠的手指含进嘴里,轻轻吮去血液,拿了扫把和畚斗把刀片扫到边缘以后才小心翼翼地捡起来。
不过……这把刀片一开始是放在哪里的来着?靳言一时想不起来,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自己掌心,只好先把这个问题抛到一边,将刀片严严实实包好塞进医药箱旁边那个空置的抽屉深处,他稍稍松出一口气,勉强打起精神给自己处理了一下伤口,贴上了创口贴——要是被那个人看到怕是又要说他不懂爱惜自己了。
处理完伤口靳言又撑着自己过分疲惫的身躯洗了个澡,吃了碳酸锂和喹硫平,又换了一次创口贴才沉沉睡去。
不过第二天尚玊还是把他的伤发现,在有其他人在时忍着一句话没说,脸色却早早拉下来,靳言挥退他们也听都不听,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直到靳言先妥协,挥了挥手让其他人先走才算作成功。
办公室的门甫一关上,尚玊就立马走了过去,声音因为压抑着太多的情绪而变得别扭又僵硬:“手给我看看。”
靳言手指微动,没有第一时间应答,尚玊就自己蹲下身把他的手拿过来放在自己掌心,一夜不见几根手指上又多了几个创口贴。
尚玊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静静问他:“怎么搞的?”
靳言故作轻松地扬了扬唇,视线却没落在他身上,有些涣散,声音也漫不经心:“还能怎么搞的?昨晚做夜宵不小心切到手了,后来也处理过,只是小伤而已。”
尚玊没第一时间回话,而是沉默了几秒,问他:“靳言你刚刚说谎了你知道吗?”
靳言沉默,尚玊就知道他的答案不是做宵夜切到手这么简单,把自己的指腹对准他的,缓慢地交错插入手指与手指之间的缝隙,同他十指相扣,这才慢吞吞地看着他说话:“别对我说谎……嗯?你有没有说谎我看得出来,你如果不想说,就直接说‘不想说’就好了。”
“嗯……”靳言看着尚玊与他交握的手指,神情慢慢松弛下来,有些含糊地应声,目光也微微有了焦点,虽然还是在远处。
“所以你刚才想说的是‘切菜切到手’,还是‘不想说’。”尚玊再一次询问。
“……我不想说,对不起。”
“别对我说谎,好吗?”
靳言抿唇:“我恐怕不能做出这个保证。”
“不相信我吗?”
“不知道。”
“不知道我能不能相信?”
“……不是,是别的原因,但这个原因我想暂时保留,可以吗?”
“如果有一天,我认为这个原因告诉你也没关系了,我会告诉你的。”
“……好,”尚玊看着靳言有些松懈的态度,趁热打铁地补充说明,“今天中午一起吃饭?”
连自己最不堪最隐秘的东西都答应以后有一天会告诉尚玊了,一起吃饭这种小事靳言更是没有要让尚玊不痛快的理由,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地点头答应,最后和人一起吃了一顿近乎心平气和的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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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酸锂:用于治疗躁狂症。
喹硫平:一种非典型抗精神病药。
第60章 自然
60.
吃完饭尚玊把靳言送回了他的办公室, 说了句好好工作就准备转身离开,但靳言却下意识伸出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尚玊有些疑惑地回头,就见靳言恍若初醒一般把手放下,抿着唇露出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
尚玊几乎要以为他想说些什么了,静静等着他开口,但靳言开口却又是一句“对不起”。
尚玊沉默了几秒,几乎觉得自己要将自己此生的耐心尽数耗尽,但他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搭在靳言肩上,努力扬起一个不甚在意的微笑:“不是说过了吗?等你想告诉我了再告诉我,我也已经打赢过了,你知道我不会随便反悔的,还在担心什么?”
靳言闭了闭眼,质疑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那你当时为什么要走?”
尚玊视线闪了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新的问题避开了这个问题:“怎么这么问?我以为在你的视角里我早就是一个翻脸不认真的渣男。”
问出这话的靳言并没有睁眼,所以也看不见尚玊有些心虚的神情:“怎么会?我知道那是我自己的问题,任谁和一个精神病长期相处都是要被逼疯的,没有人会例外,迟早会受不了精神病人的喜怒无常,抑郁狂躁的状态切换连病人自己都想不明白,还无法控制,这点我一直认为你是对的,在一切还没有变得更糟糕之前,在我还没有让你遍体鳞伤之前就离开,所以才能让我们现在还能这样近乎心平气和地谈话,不是吗?”
尚玊愣了愣,声音哑了些:“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以为你是怪我当时许了那么多承诺却没有做到,还一声不吭地离开,才会对我是那种态度。”
靳言明明闭着眼睛,却莫名透过薄薄的眼皮感觉到尚玊直勾勾的视线,下意识偏了偏头:“怎么会,我不舍得的。”
“既然不是在怪我,那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漠?”
靳言在他过分直白的视线中强装镇定地睁开眼,故作无谓地耸了耸肩:“谁知道,可能只是觉得这场意料之外的重逢太突然了,还没想好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和你相处吧。”
“而且,我哪里对你冷漠了,不是还给你点奶茶了吗?”
“我不是顺带的?”尚玊明知故问。
“他们才是顺带的那个。”靳言诚实作答。
“现在就想好要怎么和我相处了吗?”尚玊继续发问。
“没有,准备顺其自然。”靳言老老实实地答了。
“我是‘自然’吗?”尚玊眨眼。
“……嗯。”
“而且你知道的,我很早以前就把我们之间的选择权交给你了。”
“多久以前?”
“……在你喝醉酒说‘凭什么开始和结束都由我一个人决定’的时候。”靳言视线游移,好像也知晓自己说出的这个时间节点太过靠前也太过荒谬,有些不敢看他。
“……我还说过这话?”尚玊眨眼,在脑海中翻阅片刻也没能找到有关的记忆片段。
“……说过的。”
“什么时候?”
“在我跟你说‘我们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