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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又被靳言朝他眨眨眼睛晃晃衣袖的小动作给软了心,顿了顿才定神道:“好吧,但你要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瞒着我。”

“好。”

“……进去吧。”

“那我进去了。”

“嗯。”

尚玊看着靳言走进去,关上了门,自己找了个一眼就能看见门的位置坐下。

靳言走进去,问了声好就乖乖在椅子上坐着,医生递了几张心理咨询的问答题给他,他也拿着笔认真答了,答完以后医生把表格收走了,对他笑了笑,问他:“你来我们这里,希望在哪些方面得到我们的帮助?”

靳言的视线不由得瞥向身后,他这眼神太熟悉,医生一下就心领神会:“有人陪你来的?怎么不一起进来?家属是可以陪同问诊的。”

靳言无意识地抿了抿唇,咽了口唾沫后才说话:“因为……怕他知道了会难受,他心太软,露出那种难过的神情时会让我觉得比经历那些事情的时候还要心如刀绞,还因为……怕他心疼我,错把心疼和怜悯当做爱情。”

“这样呀,那你愿意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好,”靳言愣了愣,没料想到话题的转移速度,慢了半拍才应声,语调缓慢地开始叙述,“据说婚姻的早期我父母是亲朋好友眼中令人羡艳的一对,我父亲是一位企业家,我的母亲是业内一位非常出名的‘天才设计师’,他俩一见钟情,没过多久就结了婚,婚后我的母亲生下了我。”

“嗯,然后呢?”医生轻轻应声,适时地抛出一个问句,靳言就顺着继续说下去。

“但是婚后我母亲很快发现那个男人是个披着商业精英皮的暴力狂,喝醉酒以后完全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会对我的母亲动手,把她打得遍体鳞伤,醒了以后又追着认错,后来有了我以后有时候还会连着我一起打,每当那时候我妈就会把我护在怀里,或者藏进柜子里,我感受不到疼痛,却能听见有肢体碰撞的声响,在她怀里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她的眼泪,听见她小声地对我一遍遍说着对不起,我在柜子里的时候我能从柜子门的缝隙里看见那个男人拽她漂亮的头发,捏着她的下巴威胁她,要是她敢走就别怪他对我下手了。”

“我妈就这样忍受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我因为发了高烧没去上学,学校老师的电话打进来,问我今天为什么没去上课,那个男人嘴上应着好好好,然后说我生病了,有点严重,可能要请假几天,过几天才去学校,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我爸就不由分说的把我关进了我家的禁闭室,关了三天,不吃不喝,差点死在里面,还是那个男人的秘书长,也就是我的一个叔叔把我从里面带出来去了医院。”

“那次事情后我妈毅然决然决定跟那个男人离婚,私下里偷偷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我当然说好,结果那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跑过来威胁我,说我留下可以放过我妈,但是我如果也跟我妈走了他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他就不能保证了,”话音微顿,很快若无其事地接了下去,“他俩后来打离婚官司,法官问我跟谁,我没跟我妈商量,直接说我自愿跟我爸。”

“那你愿意告诉我当时你在想什么吗?”医生笑了一下,声音放平放缓,试图藉此让他放轻松些。

靳言无意识地将视线落在自己左边的某一个点上,喃喃道:“我当时想,这样也好,至少有一个人能摆脱出这种死循环的关系,剩下我们两个,大不了就互相折磨一辈子,这样刚好……可是后来她还是死了,和她的新丈夫,和她肚子里不满三个月的孩子……我后来找人调查过,辗转了十几个人才知道是他干的。”

“抱歉。”

靳言笑了笑,面色有些苍白,却还是道:“没关系的,我已经看开了,人各有命,你该留不住的,费尽全力也无法抓住;该逃不开的,也注定扑腾不出什么水花。”

“也不能这么说呀,”医生忍不住反驳道,“咱不是还有种说法说人定胜天吗?”

靳言笑了,也没有反驳他,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你说得也有道理,可能是因为我当时年纪还小,没想那么多吧,当时只是觉得很难受,后来被确诊了双相情感障碍,就出国治疗了,大概半年多前病情稳定医生确认可以停药以后才回的国。”

“那现在为什么又来看了呢?”

“唔……我的恋人,应该可以这么说吧,因为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的情绪不太稳定,我现在的恋人比较担心我病情复发,所以硬要带着我来看,我拗不过他,就来了。”

“听起来你的恋人很关心你的情况啊,或许你愿意让我和他单独谈谈吗,就现在?”

“……如果你真的想的话,我可以去问问他。”

“好呀。”医生含笑看他,靳言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医生想要见见你,你要进去嘛?要是不想的话我就拒绝他?”

尚玊不知道医生为什么忽然要见他,但还是很快笑着点了点头:“可以啊,你和我一起进去吗?”

靳言却笑着摇了摇头:“他说想和你单独谈谈。”

“……那我进去了?”

“好。”

进门看清脸的那刻尚玊忍不住愣了愣,不自觉推了推自己鼻子上那副没有度数的框架眼镜,这才有些疑问地叫出医生的名字:“姜艽?”

医生也有些茫然,下意识应了一声才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尚玊?”

“是我,”尚玊笑了一下,又继续往下说,“没想到你真的实现了自己以前的梦想现在当了个医生。”

“是啊,玊哥你现在做什么呢?”

“我?算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吧,不过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些以后再说,我们现在还是先来聊聊关于靳言的事吧。”

“嗯,在之前的对话中我发现靳言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悲观主义者,觉得自己没有真正能够留住的东西,当然也包括恋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见到你的时候却有点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白玊哥你一直都像一阵风一样,好像不会为任何人停留,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这样觉得,你好像是不会爱人的……老实说,这个想法到了现在也没有改变,所以在看见你以靳言恋人的身份进来的时候我无疑是惊讶的,我猜你并不知道,我不是在惊讶我们的偶然重逢,而是在惊讶你这样的木头也会爱人。”

尚玊盯着他沉默几秒,才开口:“老实说,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样才是爱,你知道的,我家里那两个之间根本不存在爱,或者说,就算是爱,也是一种畸形的爱。我认为他想和我提分开会不甘心、分开了会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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