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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站着?,并没有丝毫要插手去帮沈瑜的样子?。
便也都没有把他看在眼里,以为只是个构不成?威胁的微弱修士。
“你到底是谁,我们沈家处置弑亲的孽障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青年一双漆眸俯视过来,竟微微笑了,“再说一遍,谁是孽障?”
被他这么一问?,先?前还气焰嚣张的族老们立刻像被阴冷毒蛇盯住了一样。
只得忍耐下怒火好言相劝,“沈家乃是芳何洲第一捉妖世家,我劝你不要平白无故来淌这趟浑水。”
谁知青年闻言不仅没有露出惧怕神?色,反而?有几分漫不经心。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能乖乖等死,等着?阿瑜杀完那一个再过来找你们?”
察觉危险气息的族老们想?奋力挣脱禁制,努力了好半晌,却发现无济于事。
只得满面惊恐着?,“竖子?,你敢!!”
——“休得狂言,还不快快放开我们!”
青年对那些?威胁之语充耳不闻,他神?态清冷,有悲天悯人的仙人之姿。
掌心却缓缓凝出一个繁复诡异的术法?,“可惜,现在只能死在我手里了,但我没有阿瑜仁慈。”
术法?笼罩在对面数人身上,他们的皮肉迅速泛红起来,双目也极端诡异的涨红大瞪着?。
像一颗颗挂在枝头,被暑气蒸得过份的烂柿子?。
皮肉寸寸绽开,脆弱混浊的两颗招子?最先?从眼眶中脱落。
身上的血肉发出类似于大地龟裂的声音。
就在被术法?笼罩的几人看起来快要爆体?而?亡的时候,那咒法?又陡然撤去,让他们不至于断绝了气息。
如此反反复复了数次,大概持续了两柱香的时间。
天上层云浓密,阴沉沉的。
像是随时可能落下一阵瓢泼的疾雨。
青年一袭清冷绝尘的白衣,在浓浓花影里垂身玉立。
他倒是不在乎倾听这群蝼蚁的恐惧,就是怕这聒噪刺耳的声音会扰乱了他的阿瑜。
于是很?贴心的使用了禁声的符咒。
那符咒隔绝了所有痛苦凄厉的惨叫,过了许久才慢慢消弭。
淌满鲜血的庭院中。
少女握着?手中善念剑,偏头看着?倒在地上面色发白的叔父。
因为倒行逆施透支了所有修为灵力,她浑身筋脉剧烈发痛。
一双漆黑杏眼甚至流下几滴血泪,可她半点不在乎。
她的阿姐死了。
伤害过她的人都不能活。
这些?人态度漠视不在意沈靥的死活,她来在乎。
这个公道,她亲手来讨。
少女如玉的脸颊上挂着?两串滴落的血泪,衬得她冷冷提剑的模样,诡谲又靡艳。
而?她那可敬的叔父已经被他看不起的小辈打得倒在血泊里,站也站不起来。
先?前怨毒着?教训她弑兄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只能满眼恐惧的看着?她,“阿瑜,你不能这么做,我是、是你的叔父。”
嘴里又哆嗦一般喃喃说着?别的话?,“这世间人伦你不在意了么?jsg你想?没想?过世人会这么看你!你真的要和整个沈家为敌吗!!”
“叔父是在求饶吗?”
少女偏着?头浅浅笑了一下,“难道叔父不想?为二表兄报仇了?看来你也不是很?爱他。”
说着?,她想?到了什么似的。
竟旋身从不远处的“二表兄”身上挑下一片薄肉,喂到他嘴边,“嚼。”
对方?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惊骇形容了,他想?后退却被少女的剑身平静逼近。
“竖子?!竖子?!!你竟敢!”
口中哇哇乱叫了几句,下一刻急火攻心呕出一滩又一滩污血。
然而?不知少女使用了什么术法?,竟控制着?那满面抗拒惊恐的中年男修哆嗦着?张开了嘴,衔过了剑身上的那片薄肉……
少女浅浅笑起来,杏眼轻眨着?又落下一道血泪,“叔父比那只雀鸟强得多呢,它?都嫌脏不肯吃。”
“害怕了吗?是不是没有想?过,那被家养的不会咬人的兔子?也会有满心的怨和毒?”
少女手中善念剑的剑锋一道道划在对方?身上,像不久前对待她的二表兄时那样。
地上的那人渐渐挣扎不动,失去了声息。
浑身狼狈的少女这才僵硬着?身子?。
如梦初醒般,缓缓蹲在石阶上,抱着?手中的善念剑呜咽嚎啕起来。
她像是丢掉了家的小兽,血泪一颗颗砸在裙襟上。
一颗心都泡在了苦水里,“阿姐,阿姐……”
青年走过来,抚在她脸颊上的手指不自觉抖了一下。
许是因为目睹了妻子?的痛苦,下一刻青年也面白如纸着?,唇边控制不住的溢出几道血线。
他哑声说着?,竟一时有些?不敢去抱她。
生恐自己力道太重,会弄碎了此刻苍白欲碎的妻子?,“好了,没事了,你做得很?好。”
少女终于不堪重负倒在他怀里。
谢翕在满院的污秽和血泊里抱起她,远处寒声四起。
他语声轻飘飘的,如同他怀中轻飘飘的少女,“没事了,阿瑜。”
骗她
沈瑜没想到谢翕会把她带到人界。
她睁眼的时候感觉全身筋脉的剧痛都被抚平, 竟只余下倒行逆施后的淡淡疲惫。
应该是那人为她洗炼了筋脉的缘故。
窗子是开着的,微凉的夜风带着人间的海棠花气息柔柔送进房中。
耳边甚至能听?到楼下车马声辘辘和三两处摊贩叫卖的声音。
不知?为何, 这温馨热闹的烟火气竟勾出了她心底的几分?酸涩。
沈瑜努力的睁大了眼睛, 缓缓平复下去眼尾的湿润水汽。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干燥的唇瓣张阖两下,“……谢翕。”
青年本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现?下听?到她的声音当即抬眸望了过来。
他放下手中搅拌的汤匙, 端着一盅什?么?东西,向?着床榻走来。
他将?榻间的少女扶起来, 语气轻柔道, “怎么?样,身上还疼么??”
少女刚睡醒,显得格外乖,垂着杏眼倚在他怀中, 半分?挣扎也没有?。
她神色有?些怔怔的,茫然问着,“我们……这是在哪儿?”
谢翕自然而然的将?汤匙递到她唇边, 甚至那粥还是温热的, “人界, 现?在正是人间最?好的时令,街上一天到晚都很热闹, 晚会儿我和你一起出去瞧瞧。”
粥里放了很多糖饴蜜饯,甜得人倒牙,可沈瑜还是一声不吭的就着那汤匙慢慢喝完了。
她一边吞咽,一边默不作声的掉眼泪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