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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必哄我......”李煊低头轻咳了几声,憔悴的仿佛琉璃娃娃一样,“那诏书,你看都没看一眼就拒绝了......我不怪你,你走吧,我一个人也可以......”
“你在这里,我走哪去啊,”林音再次挣了一下,声音不自觉带了点哭腔,“我没有要丢下你,我愿意留在你身边,我愿意的......你先松开我好不好,我先去叫人找太医。”
“你别哭,我没事,真的,”李煊立刻坐直身子,脸上的病气也消退了不少,“真就是前几天太累了,一时没休息好才这样的.....”
林音停止了挣扎,眼底泪意还没散,红着一双眼睛看他,声音里带了点迟疑:“你......不是装的吧?”
“没有,”李煊立刻垂首咳嗽了几声,声音再次低了下来,“我刚才真有点头晕。”
“头晕是吗?”林音问。
“嗯。”李煊立刻点头。
“那你咳嗽什么?”林音再次问。
李煊点头的动作一顿,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好像是又感染了点风寒?”
林音继续看着他,没再说话。
“我错了,”李煊立刻道歉,“我就是怕你会继续犹豫......你别生气了,好吗?”
“我是因为不愿困束自己,考虑过离开你,”林音缓慢道,“但舍不得也是真的。”
李煊依旧看着她,唇角偷偷翘了一下。
“若你不介意我对你的喜欢不如你多,我会留在你身边,”林音看着他,“试着更加努力喜欢你......”
“我不介意的,”李煊立刻道,“一点都不介意......当然,你要是能对我多点喜欢,就更好了。”
林音没忍住垂下眼笑了一下,偏过头没说话。
“那这诏书.......”李煊再次将立后诏书摊开在案几上,抬头看向面前的人,语气里有点不确定,“还下印吗?”
林音没有回答,而是重新坐回到位置上,抬手取过一侧的玉玺,沾好印泥后,郑重地盖在了诏书上。
用行动直接给了他答案。
“看来以后,要多多劳烦你了。”林音侧过脸看他,眼底带了点笑意。
“求之不得,”李煊握住她的手,手指无意识收紧,“既已盖了这大印,便是后悔不得的,日后哪怕你再想逃走,我也绝不会再放手。”
“哦,”林音点了点头,作势要去收桌面上的诏书,“忽然有点后悔了,要不我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李煊起身拦了一下,单手将林音挡在身后,另一只手迅速将诏书重新收好,搁在一侧的木盒里,顺手落了锁。
并侧身,将锁好的木箱亮给林音看:“尘埃落定,后悔无用了。”
林音将手撑在高座扶手处,脸颊搭在手背一侧,似乎有些可惜:“唉,莫名其妙就把自己送出去了。”
“不算莫名其妙,”李煊附身在她唇边落下一个很轻的吻,声音有点低,“是我处心积虑已久,妄念成真罢了。”
第61章
立后诏书公布后, 群臣的反应跟林音预想的差不多。
年轻一派大多表示支持,但朝中老臣却几乎个个都持反对意见。
甚至连冯家老中青三代人,都有三种不同的看法。
冯德渊认为此事断然不可, 原因很简单, 大周立朝以来,从没有哪位皇帝册立武将为后, 更没有手握皇后册宝,还能参政的先例。
身为礼部侍郎的冯佑则认为, 皇帝自然可以选立自己心仪的女子为后, 只是婚后参政,怕是有些不妥。
唯有孙辈的冯祺最为支持, 并且直白地反驳祖父和父亲, 没有武将为后的先例又怎样,当年圣祖皇帝决定只娶一位皇后的时候, 不也没有先例。
最后不一样丝毫没耽误圣祖爷的功绩,更没影响人家夫妻几十年感情。
事情在朝中发酵了一整天,最后还是李煊亲自出面, 干脆果决地宣布此事无需商议,礼部按规矩准备大婚之仪便可。
至此,那些议论的声音才渐渐平息下来。
反对者心里依旧有些不情愿, 但碍于皇帝威仪,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暗自不快。
冯德渊便是其中一个,直到下朝回家,依旧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最后还是小孙女冯诗语端着新做的点心去哄祖父, 耐心开导了很久, 冯德渊才摇头叹息了一声, 道:“你还小,不明白前朝与后宫的厉害关系。”
“有什么不懂的,”冯诗语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祖父不就是担心后宫势力过大,会影响前朝吗?”
她虽不怎么出府,但家宅后院的话本子却偷偷看了不少,自然明白祖父口中的“厉害关系”指的是什么。
“小声点,”冯德渊立刻道,“背后议论帝后,成什么样子。”
“......”冯诗语无语凝噎地搁下手里的芙蓉糕,换了个问法,“那祖父觉得林将军会是放肆贪婪、不分轻重的人吗?”
“自然不是。”冯德渊立刻摇头。
他与林音共事多年,也算得上了解她的脾性。
林音镇守北疆多年,年少时便立下战功无数,得皇帝重用、受百姓敬仰,从未有过任何逾矩行为。
甚至一直在躲避是非,也从不曾与上京官宦来往,唯恐己身势力过大,招人忌惮。
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有分寸、懂进退的人。
即便后来的林音在李烨的逼迫下,开始自保,甚至反击,冯德渊依旧这样认为。
毕竟君子出仕,为天下,而非为君。
在这一点上,林音永远都没有错。
“既然如此,您还愁苦个什么劲儿啊。”冯诗语不懂。
“可林音本该是驰骋沙场的将军,”冯德渊还是难以接受,“又怎能被纳入后宫......”
“但陛下不是特许她可以任意出入前朝后宫,与以往无异吗?”
“怎会无异,”冯德渊道,“再往后,林将军便是天子正妻,我们在朝堂上,是称她皇后,还是唤她将军,这......毕竟是亘古少有的事情,实在太过荒唐。”
冯诗语微微顿了顿,缓缓摇头:“我看啊,您根本就是书读太多,才会固步自封,不知变通。”
冯德渊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以往乖巧温顺的孙女,竟会用如此直白的话反驳他。
还驳的他无言以对。
“陛下心仪林将军,是自小就有的情愫,如今好容易才将人哄到手,自然不会轻易放开,”冯诗语道,“既如此,您又何必庸人自扰?”
“可......”
“还是您想看着陛下失去所爱,孤独终老?”
“别胡说,”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