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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在了嘴里。

她单手捂着解北的半张脸,利落地将人拽到身后,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朝走过来的人点头微笑:“殿下。”

解北原本还挣扎了一下,听到“殿下”两个字,立刻乖乖闭上了嘴,缩着肩膀躲在钟凌身后当哑巴。

可怜弱小又无助。

仿佛刚才那个张牙舞爪的狂妄小辈不是她。

解南心里一慌,立刻上前执礼请罪:“家妹失言,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李煊抬了抬手,示意解南免礼,待对方忐忑地站稳后,才郑重地抬起双手,朝面前的三个人行了个平辈间的大礼。

“别别,”解南膝盖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殿下,使不得。”

“是啊殿下,”钟凌也跟着跪在地上,顺手将已经呆掉的解北也拽到地面上,“只有臣子给殿下行礼,哪有殿下反过来给臣子行礼的道理,属下们担不起。”

“解首领说的没错,我对她,的确觊觎已久,”李煊依旧俯身持着礼,语气里带了一丝恳求,“还请三位暂时替李煊守住这个秘密,不要将此事告知若若。”

钟凌和解南双双抽了口气,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可......”解北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问道,“为什么啊。”

就算眼下他们不告诉将军,只要珵王存了这样的心思,那将军早晚都是要知道的啊。

“几位都是跟随了若若十几年的朋友,自然深知她的脾性,”李煊低声道,“这个时候,若是让她察觉我有此意,她会迟疑、会抗拒、会怀疑我当初答应她的目的不纯,甚至彻底与我决裂,再也不见。”

钟凌抬手蹭了蹭额角,低着头没敢说话。

这倒还真像是自家将军会做出的事。

“所以在确定她的心意之前,还请几位暂时不要将此事告知于她。”李煊再次恳求道。

“可是,”解南迟疑了一瞬,尽量小心斟酌着用词,“ 若最后,将军对殿下无意呢?”

李煊微顿了一下,缓缓垂下眼睫,声音低沉缓慢:“我已经藏了这么多年,自然可以继续藏下去。若她对我无意,我自不会强求。”

“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林音转头看向面前的人,眸底有一丝震惊,“那为什么没告诉我!”

“那不是没确定嘛,”钟凌略有些心虚地拢了拢手里的叶子牌,“刚才听你说了才又想起来的。”

林音不疑有他,继续靠着床榻发呆。

“那将军呢,”钟凌试探地问道,“你对殿下,也有此意吗?”

“我哪知道,”林音苦恼地搓了搓手指,“我又没想过这些。”

上一世,她只知道安邦定国、平定天下。身边但凡出现一个稍有想法的人,都会被解北她们吓走。

就算后来山河稳定,她少有出征,也不曾有谁敢对她表现出任何想法。

重活一次,她更是小心谨慎,每一份心思都用在了扳倒皇帝和除掉陈氏上。除此之外,她几乎连林氏家族的事情都少有参与,更别说儿女私情。

她自然不知心悦一个人是怎样,更不知被一个人牵挂,又该如何。

“那你知道了他的心意,是开心多一点,还是期待多一点?”钟凌继续问。

林音顿了一下,扭头看她:“这两个,难道不是一个意思?”

“还是有点区别的吧,”钟凌敷衍地糊弄了一下,立刻换了个话题,“那知道殿下的心意之前,你有过一点点期待吗?”

林音眼里的情绪滞了须臾,最终还是摇头:“我不知道......”

她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将问题转给身边的人:“心悦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你知道吗?”

钟凌叹了口气,随手将所有的牌丢在一边,坦然道:“我虽不知心悦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但我能看出,您对殿下并非无意。”

林音的睫毛抖了抖,眸底有一丝无措:“从从从哪看出来的?”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若是有人无缘无故靠近你,”钟凌顿了一下,比了比她们之间的距离,“就像咱俩现在这样,你会怎么样。”

林音微微蹙眉:“让开。”

没事靠那么近干嘛。

“那要是,他试图牵你的手呢?”钟凌问。

林音毫不犹豫:“踹开。”

“那如果那个人是殿下呢?”钟凌继续问。

林音顿了一下,没说话。

钟凌得出结论:“所以他是唯一一个,你不排斥接触的人。”

她从十一岁就跟着林音,自然清楚她一直以来的所有习惯。旁人莫说牵手,怕是连近身都难。

可即便如此,自家将军还是毫无察觉地被珵王握住了手。

并且不止一次。

“就......就算是这样,”林音还在嘴硬,“也说明不了什么吧?”

“这个问题,”钟凌重新拾起床榻上的叶子牌,声音有点无奈,“就需要将军自己好好想清楚了。”

若她自己不想明白,旁人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

林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了整整一夜,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次日一早顶着双黑眼圈走出房间,远远看到李煊的身影,第一个反应就是躲。

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远,她才靠着门扇吐了口气。

胸口的位置如同关了几百匹千里马,动不动就“咚咚咚”乱跑个没完,搞得她一惊一乍、草木皆兵。

好不容易平复下情绪,连早餐都没吃就一个人跑去了后山,直到晚上才回来。

走进驿站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钟凌叫了好几遍让她吃晚膳,都被她以没胃口为由拒绝了。

夜色渐沉,微亮的月光悄无声息地铺满地面,在薄薄的窗纸上映出一片暖白的光。

林音靠在床榻上,盯着窗角发呆。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以往的一些零碎画面。

吟水镇放孔明灯时,李煊站在她对面的位置,手里扶着被点亮的灯,烛光莹莹侧洒下来,在他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光线。

抬眸看向她的时候,眼睛很亮,像是被谁在眸底点燃了一束光。

须臾,他弯了弯唇,缓缓收回视线,抬手在自己的方向写下了两个字。

布庄的小房间里,他躲在幕布后面,不太熟练地耍着手里的小人,待一曲戏落幕,才歪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朝她看过来。

眼底期待又紧张,目光单纯而热烈。

若是将所有的事情用笔墨描绘,则每一笔,每一画都是未曾说出口的情意。

明明一切都有迹可循,可她却偏偏毫无察觉。

林音将脑袋埋在被子里,无声地扑腾了一下,胡乱挠了挠身下的枕头。

她的愚蠢,几乎跟她家那只连鱼都不会吃的肥猫有一拼。

窗外似有飞鸟掠过,响起一阵极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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