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7
只要现在彻底断了与那女子结亲的念想,再找一个属兔的女子与令郎婚配,方能化解此难。”
“这......”站在一侧的昌国公似乎有些为难,“亲事虽然没定下来,但双方都已经商议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悔婚,于理不合啊。不知先生是否有其他解决办法,只要我府上能拿得出,定然不会推脱。”
“没有别的办法,”占卜师摇头道,“她的命格太高,本就与令郎命中不合,若强行求之,只怕会耽误了两个人的一辈子。”
“可是......”
“别可是了,”国公夫人低头擦眼泪,“只要能救远儿,我什么都不在乎了,你若不好跟林将军开口,我亲自去赔罪。将军向来深明大义、通情达理,定然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儿枉死的。”
昌国公重重地叹了口气,只好点头:“好吧,这件事我去说,你安心为远儿安排婚事便可。”
只希望能如占卜师所言,退掉婚事之后,自家儿子能再次康健如常。
占卜师靠在椅背上捋了捋胡须,唇边抿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
经过两个多月的商讨,礼部终于将淑怡公主的婚事定了下来。
婚期定在四月初,一年中最温暖合宜的季节。
按照惯例,公主出嫁需要有皇族兄长送亲、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代替皇帝主持婚典。
经过礼部与皇帝的商讨,最终定下由珵王李煊带领众人送亲,中书令冯老大人随同主理婚典,另由暂时留京的靖安侯林音带兵护送。
所有相关事宜定下来之后,礼部便开始积极筹备陪嫁物品。
由于淑怡身份特殊,所以除了宫内按公主的份例准备了一份陪嫁之外,皇后和靖南王妃也各自准备了相应的嫁妆。
所有的东西加起来,足足有一百九十二抬之多。
临出发的前几天,淑怡一直在各大布庄、玉器铺子中来回忙碌。有时候还会拽上林音一起,陪她挑选衣料花样和头面款式。
“这个好看吗?”淑怡拽着其中一个架子上的布料在身上比了比,抬头看向面前的人,“颜色会不会太沉闷了?”
林音歪着头仔细看了看,实在没看出这一匹和刚才那几匹有什么区别。但还是认真思索了一下,才附和道:“是有点,但做常服太亮的颜色反而不合适,所以这个刚好。”
“那就选这个吧,”淑怡满意地点了下头,“加上刚才那个藕粉和杏色,都一起包上。”
“好嘞,没问题。”掌柜的立刻笑眯眯地点头。
林音也跟着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总算解决了一样东西。
“将军也选一个吧?”淑怡忽然转头看向身边的人,“你陪了我这么久,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不用了,”林音推辞道,“能陪伴公主是臣的荣幸,臣不敢贪功。”
“来吧来吧,选一个吧,”淑怡很有兴致地拽着林音走向一侧的成衣区,转悠了半圈,停在一件雪青色的收腰束袖长裙旁边,上下打量了一圈,满意地点头道:“这个不错,很适合将军。”
林音刚要拒绝,视线落在面前的衣服上,不由得顿了一下。
短暂的愣神中,还不忘在心里认同淑怡的眼光。
这件衣服的颜色和款式,的确是她喜欢的风格。
“你去试一下,”淑怡抬手将衣服取下,眼底带着亮晶晶的笑意,“若是不合身,还能直接在这里修改一下。”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便有些不合适了。
林音只好接过衣服,微微点头行礼:“多谢公主。”
“不必客气,”淑怡笑眯眯地催促道,“快去试试。”
林音隐约察觉出似乎有一丝不对,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异常,只好抱着衣服走向内室,关门前下意识打量了一圈周围的情况。
跟随的禁军和城防营的人都驻扎在殿外,贴身守卫的玄甲军也一直守在暗处。
四周安静如初,没有一丝异常。
她带着几分警觉换好了衣服,刚一出门,便被淑怡拽到了后室的一个小房间里,不由分说便把人推了进去。
“哐当”一声,顺手带上了门。
林音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微顿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缓缓转过身。
身后立着一块纯白色的幕布,幕布两侧是手拿各式乐器、早已准备得当的乐师。
林音回头的一瞬,幕布后的灯火被点燃,一个身穿彩色盔甲,肩扛护背旗的长须将军倏然出现眼前。
紧接着鼓点骤起,板胡轻响,皮影奏乐正式开始。
表演的曲目很熟悉,正是吟水镇上看过的那场《负荆请罪》。
但细节上似乎做过整改,方才还颐指气使地廉颇听了身边人的回话,得知自己错处,悔不当初地原地滚了几圈,再一眨眼,便成了另一个光着膀子,身负荆条的糙汉。
看上去有些滑稽。
林音抱着手臂慢悠悠往前走了一步,一时没明白淑怡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不待她思虑更多,幕布上的小人毫不犹豫地跪在了身穿长衫的蔺相如面前,抖着肩膀叩首道歉。
其态度诚恳,肉眼可见。
但蔺相如却没有像戏文里那样原谅面前的莽将军,而是一甩衣袖,直接转过身,用后背面对他。
廉颇毫不气馁,立刻调转方向,追到蔺相如面前,再次叩首。
这一次蔺相如没客气,直接抬腿在面前人肩膀上踹了一脚。
廉颇毫无防备地跌了一跤,咕噜噜滚出幕布。
林音微怔了一下,一时没忍住,偏头轻笑出声。
幕布后的人悄悄探出半个脑袋,视线落在还没来得及将笑意收回去的人身上,唇角微微翘起。
林音微弯的唇角微滞,似乎没料想到后面执戏的人竟然是他,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侧过脸错开视线。
“我错了,”李煊手里仍旧捏着那个身负荆条的小人,缓步靠近的时候,声音里带了点讨好的意味,“以后再也不自作主张惹你生气,你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岂敢,”林音仍旧不看他,“你是殿下,我是臣子,你自然是可以不用与我商议。”
“别生气了,”他停在她面前,偏过头追随她的视线,声音微低,“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该武断固执,不跟你商量,不该不顾及你的情绪,让你为难。如果再有一次,我肯定不会这么不讲道理。”
林音侧身躲了一下,执著地不与他对视。
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会笑出声。
好不容易能有个机会挫一挫他的锐气,她才不要那么轻易原谅他。
“我还弄坏了你一只簪花,”他随手将彩绘小人搁在一侧的柜子上,小心地从衣襟内拿出一支白玉雕刻的杏花簪子,抬手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