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菪。”

林音看了她一眼:“你怀疑是长公主做的?”

钟凌点了下头:“毕竟从陈衍瘫在床上开始,长公主以照顾夫君为由,将陈衍的所有饮食起居全部包揽了下来,旁人几乎碰都碰不得,想下药也没机会。”

最主要的,谁会对一个瘫子下手。

就算真的有人想害他,药都下了,又怎么会只是简单的莨菪。

“荣华不想他死,但又不愿让他活在自己面前碍眼,”林音靠在马车内的靠枕上,思绪飞快的运转着,“不对,如果只是讨厌陈衍,她大可以直接跟皇帝明说。”

皇帝虽然与陈家亲近,但荣华毕竟是先帝最宠爱的小女儿,若她执意不肯与陈家结亲,李烨也不会把事情弄得太难看。

至少能让荣华顺利摆脱陈衍。

毕竟陈家还有其他未婚适龄的男子,没了陈衍,也还可以与其他人联姻。

皇帝也不是没这么做过。

除非......

林音缓缓抬起眼,忽然想起了祭月大典那天,荣华得知自己要被赐婚时说的话。

——你自小生在侯府,长在北疆,可以自己建功立业,镇守一方。何等自由洒脱,难道真的甘心就此被一个男人拘住吗?

她还记得荣华说这些话时,藏在语气中的冷漠与烦躁。

还有隐隐的不甘。

林音只是一个被皇帝指婚的臣子,荣华就能因为同为女子,为她的不争愤懑不已。那连续两次被皇帝安排了政治婚姻的荣华,又怎么会容忍自己乖乖屈服。

“陈衍是怎么瘫的?”林音忽然问。

钟凌愣了一下,本能地回答道:“就是与长公主成婚的次日,因为失足掉进冰湖里,被发现的太晚,冻坏了筋骨,才不能下床行走的。”

语毕她愣了一下,倏然睁大眼睛:“将军的意思是,你怀疑这是......长公主的手笔?”

“说不准,”林音沉吟了下,“只是猜测,况且如果这件事是她做的,那......”

那第一个被赐婚的陈征,应该也是死在了荣华手里。

只是那个时候的荣华以为秘密除掉了这个碍眼的陈征,自己就能重获自由。但没想到皇帝根本没打算止步于此,所以才有了后来的陈衍。

这个时候的荣华应该也看出了,皇帝是铁了心要将她的一生都摁在大周的政治中。

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还有利用价值,就永远不会有属于自己的自由。

所以她才忍下恶心,答应了这门亲事。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给陈衍下莨菪的原因。

不能让他死,但也绝不让他好活。

“可......那时候他们才刚成亲,”钟凌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长公主怎么会对陈衍有这么大的敌意......”

“是不是荣华的手笔,去查一下陈征的死因就知道了,”林音抬头看了身边的人一眼,声音很低,“这件事你亲自去做,隐蔽点,不要让人发现。”

“是,”钟凌立刻点头,“属下明白。”

马车踩着宵禁的点,稳稳地停在了侯门门口,早有眼尖的奴才过来帮解北牵马。钟凌拍干净手上的食物残渣,先一步跳下马车,随即站在踢蹬前,搀扶后一步走出来的林音。

三个人一路顺着青砖小路走向兰溪苑,停在门口跟钟凌解北低声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林音才转身走入院内。

内室的茶已经送来了,所有洗漱用具也都一应摆好,待齐嬷嬷跟流月离开后。林音才宽去外衫,转身搭在一侧的公服架上。

缓步行至内室的门前,微顿了须臾,抬手推开。

屋内还是和以往一样,没什么不同,但林音的视线还是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反手关上了门。

与此同时,她抬手一甩,一块足有二两重的碎银从手心内飞出去,直直地撞在床幔一角的黑影上。

那人“哎呦”一声,立刻现了形。

“痛痛痛,”一个身穿异族服饰的年轻男子捂着一侧的脑袋跳出床幔,龇牙咧嘴地抱怨道,“许久不见,你就这样欢迎老朋友的?”

他的肤色比中原人略黑一点,五官也更深邃漂亮,唇角微微翘着,搭配上一侧的梨涡,生气也带了三分笑意。

看上去似乎很好相处。

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实际上到底有多难缠,林音不止一次领教过。

“老朋友?”林音气笑了,“谁跟你是老朋友,一声不吭跑到别人家里的贼人,也能算朋友?”

“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万俟言放下捂着脑袋的手,露出一边脑门上微肿的鼓包,忍不住嘀咕道,“谁知道你耳朵这么好使,我都把呼吸屏住了,还能被你发现。”

林音往前走了两步,视线四下搜寻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啊?”万俟言好奇地凑过去,“需要我帮你吗?”

“找绳子。”林音言简意赅。

“绳子?”万俟言愣了愣,“要绳子干嘛。”

林音转身抽出搭在一侧木架上的锦布绶带,握住两端用力拽了拽,确认够结实才调转视线看向身侧的人:“绑你。”

“绑我?”万俟言大惊失色地后退了一步,原本就被砸出眼泪的眸子看上去更委屈了,“为什么绑我,我还没说两句话呢!”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林音拽着绶带往前走了一步,冷声道,“你一个外族世子,不在给你安排的别苑里休息,三更半夜一声不吭地跑到北疆将领房间里,不绑你绑谁?”

“等等等一下,”万俟言吓得都结巴了,手忙脚乱地躲着林音,“你,你别乱来啊,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禁不起你的折腾......别!我是来谈判的,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你不能绑我!”

“谈判?”林音的视线越过手中的绶带,落在了万俟言的眼睛里,“我只是一介武将,可没资格跟你谈什么判。”

北疆七大部落之首的衍族按照以往的规矩,派了皇室族人来大周递送朝礼,这件事林音不是不知。

只是前一世,万俟言并没有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今日他又怎么会避开大周禁军的监视,无声无息地潜进靖安侯府。

或许是看到了林音眼底的疑惑,万俟言下意识松了口气,以为林音是在猜他是怎么混进来的,立刻笑眯眯道:“你的玄甲营我或许进不去,但这京中的靖安侯府,还是可以闯一闯的。”

毕竟他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轻功却整个部落无人能敌。

论隐藏和躲避的技巧,更是没人能比他更利落。

他自然不怕。

“......”林音抬手扣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捏,将人抵在身后的墙上,“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不如直接绑回去,交给陛下处置。”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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