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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香更浓,物美价廉。”

韩思农暗自一惊,厉永奎也到访过加州?但很快,他就能想到,厉永奎这些年重心一直在美国,去加州又有什么不可呢。他就算逛遍整个西海岸,已与他韩思农毫无干系了。

回到正题。

醒酒还需要一段时间,厉永奎约的人,自然先起话头。

“你想从岐山退出吗?”

韩思农没有立刻回答,厉永奎其实问得很婉转,还不如直接问他,是不是想逃跑。

“是又怎么样?”

厉永奎愣了一下,眼底似乎掠过失望,“你现在换了个风格,喜欢打退堂鼓了?或者……是什么我看不懂的障眼法?”言下之意:岐山不是你最重视的吗,怎么可以放弃得如此随意。

韩思农向后仰了仰,肩膀舒展开来,看向窗外。

落地窗外正是黄昏,橘色的夕阳笼罩城市上空。

“你为什么总是能想那么多呢,小深?”

韩思农这么问着,目光挪回到厉永奎脸上。他观察厉永奎的反应,发现自己叫出「小深」,对方是不自在的。

“你是怎么说服武之俣连他弟弟的面子也不给,倒戈到你那边去的?”厉永奎抱着追根究底的精神问。

韩思农低头斟酒,将第一杯推到厉永奎面前,第二杯才给自己,“你要不先喝点儿酒?”

厉永奎一手扶着酒杯,手指勾勒酒杯上缘,“怎么着,想用酒精转移话题?”

“是啊……”韩思农耸耸肩,“我怕说了你会不高兴。”

“我能有什么不高兴的。”厉永奎蔑笑了一下。

“真的?”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拉倒,绕弯子真得很无聊。”

“我告诉他……”韩思农顿了顿,抿了口红酒,从喉咙里咽下后,不疾不徐道,“当年耀敏工厂着火,是你一手策划的。”

厉永奎怔住了,整个脸颊作不出任何表情。怎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家伙,他是为他纵的一场火,他竟反过头,以此当作向武之俣贩卖诚意的筹码。

“你不觉得自己很卑鄙吗?”厉永奎忍住想揍人的冲动,冷冷道。

“卑鄙?”韩思农挑眉,“你就很光明磊落?严英——你怎么搞他的,你忘了?”

“这是两码事。你是挑起事端的罪魁祸首,不能怪我报复回来。”

韩思农眯起眼,焦距有些虚化,厉永奎强词夺理的嘴脸也就看不清了。

“有道理。你变了不少啊,小深。”

厉永奎脊梁缓缓直起来,皮笑肉不笑,“哪有人会一成不变呢,就像你,也没以前那样吸引我了。而且我发现,离你这个人越远,其实越能看清你。

你根本不会对任何人付出真心,只把人当可供利用的棋子。你今天会来,无非就是想着,巧言令色哄哄我,我就能心软,对吗?

但你可别太得意,你现在没什么话语权了,你甚至该谢谢我,没有下狠手,把你整得太惨。”

韩思农笑了笑,对自己的「无赖」行为全盘接受。

厉永奎试图将他还原成一个落魄的王八蛋,占言语上风,他更是无所谓。

“为什么不下狠手?念及旧情?”韩思农嘴角笑意加深。

厉永奎脸色迅速沉下来,“很好笑吗?”

韩思农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收起轻佻态度,甚至歉意地赔了个笑脸。

“不是要谈正事吗?”

厉永奎自知今天目的不是来抬杠,说服自己放轻松,神情才稍稍缓和了些。

“休想一走了之。”厉永奎看着他说,“韩思农,你以为自己拍拍屁股就能走人了?可别太天真,你得跟我在董事会待好了,哪里都别想去!”

“如果我不愿意呢?”

“你没资格谈愿意不愿意……”厉永奎额角和脖间的青筋微微爆起,“现在是我说了算。”

话落,韩思农拍起了巴掌,“看来我是彻底栽在你手上了,不对,是岐山栽在你手上。”

厉永奎眼底一片阴翳。

韩思农的话无论从语气,还是内容上,听起来都讽刺无比。

“你在想什么花招?”厉永奎握紧红酒杯脚。

“花招?我哪里还能有什么花招?”韩思农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因为喝得太猛,唇间洇出淡淡的红色。

厉永奎自然不会相信韩思农的话,他正想反驳,对方却说:“还是念及一下旧情吧,不要让我死得太难看,小深。”

沉稳的男声再次入耳,这份恳求,根本不知道是真是假。

厉永奎手机这时闪了起来,他扫了一眼,摁灭。但手机屏幕又继续闪亮,不依不饶地持续呼叫他。

“不接?”韩思农问。

厉永奎瞟了一眼他,接起来「喂」了一声。紧接着,韩思农就见厉永奎神色变得紧张,并且不自觉站了起来,似乎下一秒就会不管不顾往外冲。

韩思农意识到情况不妙,没忍住,直接问出声,“怎么了?”

厉永奎接着电话,浓黑的眸子里出现了慌乱,对韩思农说:“我的猫,出事了。”

说完,他就往外走,韩思农叫住他,然后说:“我跟你一块去。”

赶到宠物医院,保姆看见厉永奎,有些怯怯道,问诊检查完了,医生说可能是误食引起的肠胃炎,先输液观察一下。厉永奎确实有问责发难的冲动,但鉴于在公共场合,便克制住了。

他执意进了诊疗室,看见自己的猫,像一坨乱糟糟的白毛球,瘫在一张类似不锈钢的手术台上,穿着深蓝色护士服的女孩在为它插输液针头。

猫仿若心有灵犀般,或许闻到了主人熟悉的气息,立刻扭过脑袋,朝厉永奎虚弱地喵了一声。

厉永奎表明身份,护士就没有刁难他,将他赶出去。

插好针头,输液开始正常流后,厉永奎协助护士,让猫进了猫笼。猫有气无力地叫了几声,厉永奎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脑袋,猫才安心趴好,老老实实输液。

“没事吧。”韩思农一直在外候着,这时突然走到厉永奎背后。

厉永奎回过神来,表情像是松了口气,回道:“应该没太大问题,但思——”

他忽然止声,用「它」代替了名字。

“它一直体质比较弱,小时候还得过猫支鼻,治疗了好久才治好的。”

韩思农若有所思,隔了好一会儿问:“养了很久吗?”

厉永奎想也没想,“快三年了。”可是,说完他就后悔了,简直是破绽百出。

但好在韩思农没有任何特殊反应,厉永奎依然有些忐忑。

他觉得在酒廊那会儿,他俩争锋相对……如同弹奏波涛暗涌似的交响曲,而此时此刻,弹奏戛然而止,交响篇章毫无征兆地断掉了,偌大的演奏厅倏忽陷入尴尬,或许更像是寂静的疯狂。

“我能理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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